沈凝的视线又向右边看去,只见一人做商贾打扮,穿得是绫罗绸缎,而另一个却是个船夫打扮的汉子,身高膀阔,穿着一双草鞋,衣服上打满了补丁。
打眼一看,这三个人应该是风马牛不相及,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处。
却不知道是因为什么案子而一同跪在了大堂上。
沈凝好奇心起,竖起耳朵倾听。
那妇人跪在地上,虽然没有说话,肩膀却一耸一耸的,似乎在抽泣,只是在公堂之上,不得不强自压抑,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周仲康深吸了口起,揉了揉锁在一起的眉头,沉声道:“宁一舟,你把事情发生的经过再详细说一遍。”
那商贾打扮的男人答应了一声。
“是,周大人,事情发生在三天之前,小人宁一舟,本来和刘成约好了第二天早晨一起去齐州做生意,因为走的是水路,所以就定好了巩老三的船,可是小人到了码头的时候,却没有看到刘成的影子,小人一直等到太阳都出来了也不见他的人,于是就让巩老三去刘成家问一声,刘成的娘子却说刘成一早就出门了,可是小人根本就没看到他,刘成娘子就一口咬定,是小人害了刘成,小人实在是冤枉啊。”
他口齿伶俐,这番话说起来十分流畅,虽然话不多,却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待得清清楚楚。
跪在旁边的妇人忽然抬起头来,哭着说道:“周大人,他说谎!我家夫君和他素来不睦,怎么会和他一起去做生意?一定是他害了我家夫君,要不然我家夫君为什么直到现在也找不到,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求周大人做主,找出杀害我夫君的真凶,为我夫君报仇啊!”
她伏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那宁一舟吓了一跳,叫道:“刘成娘子,你可别胡说八道,刘成只是失踪了而已,你为何一口咬定他已经遇害?分明是你想栽赃嫁祸给我,我可不背这口黑锅!我看倒像是你水性杨花,勾三搭四,不知道从哪里勾搭了人害了刘成。”
那刘成娘子闻言,哭得更是大声,上气不接下气,连声叫道:“你、你……”她显然是被气得说不出话来,除了哭,只有哭。
“周大人,宁一舟他血口喷人,污蔑奴家的清誉,请周大人治他的罪,杀人偿命,一定是他害了奴家的夫君,请周大人为奴家做主啊!”
刘成娘子对着堂上的周仲康不停的磕头,在青砖地上磕得砰砰作响,几乎要磕出血来。
“刘成娘子,你给我说清楚,你说我杀了刘成,你是亲眼所见?你空口白牙的冤枉人,你当周大人是个糊涂官吗?”巩一舟也扯着嗓子叫道。
要不是在公堂上,他几乎要冲过去动手了。
刘成娘子瑟缩了一下,接着抬起满是泪痕的脸,向宁一舟怒视。
“在公堂之上你都敢对奴家这般无礼,你明明就是凶手!”
“你血口喷人!周大人,请您为小人做主!”宁一舟也大声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