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落地窗。
日光半暖,洋洋洒洒的照耀进来,落在女子的眼睫上,轻颤,好似就要飞走的迷蝶。
卷发微醺,散漫的垂下,皆被渡上一层金色的光辉,她整个人端坐着,左手拿着一个调色盘,右手拿着画笔。
目光专注的盯着眼前的画,笔下生花,空空如也的白纸上很快便跃然而上一个人影,越来越清晰。
那是一个少年,迎风而立,身后是一颗樱花树,粉色的花瓣纷纷扬扬的坠下,落在他的发间,眉梢,风拂过,便划过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入满地残红。
似不舍,似挽留,似缠绵……
画笔本是稳稳的落下,可是却越来越急促。粉色的樱花开始被染得如血一般红,少年嘴角暖暖的笑开始变得像嘲讽——
“不像,不像,不像!”女子最后似发了狂般,一口气将画纸撕了下来。
粉碎。
漫天的碎片反射着金色的阳光,从她的头顶缓缓飘下,像那坠下的似血樱花。
是快感还是愤怒,胸口躁动的,那是什么?
手机在这时想起,莹白的手指微微滑动,是程安之的电话。
声音略带沙哑,“喂,安之,怎么了?”
那边略微沉默了一下,随即响起一个女声,“声音不对,你是不是又没有吃药,你身边那是什么声音,你又在撕画?”
是疑问,但却是肯定。
没有等到对方回应的声音,电话那头安之的声音再次传来,“南星,放过自己吧。”
南星听到自己的声音更加沙哑,“什么叫放过?”
程安之叹气的声音透过电话,“南星,你是我最初的病人,也是我唯一治不好的病人。我没有可以治疗你的心药,你的病,只能找他去了结。”
南星沉默,程安之又道,“别躲了,南星,你这次回来,难道不也是为了一个了结吗?”
南星看着满天飞舞的碎片,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也在下坠,下坠,直到落入地狱。
为什么回来?
为什么要马不停蹄的赶回这个城市?
为什么只是听到了那个名字,这颗心的心率便已经全乱了?
南星看着这满室的画卷,空灵,诡异,浓浓的冷色调,泛着中世纪的压抑之感。让每一个看到这些画的人都感觉到透不过气来。
可是画家南星,不该是这个样子。她的画,温暖,只是一眼望去,便能让人仿佛感受到了勃勃生机。
该是春暖花开,清风徐徐,时光盛待锦年的模样,而不是这般泛着死气。
南星喃喃,“了结吗?”
程安之道,“今晚,我缺个舞伴。帝嘉酒店。”
这个酒店?南星已经想到安之是想做什么,也知道在这个酒店里今晚会发生什么,内心一下子陷入纠结中。
今晚他一定会出现在那里——
程安之的声音带着蛊惑,“南星,你不可以再懦弱,不可以再逃避了。因为你已经无处可逃了,不是吗?如果这世界上还有谁能将被囚的你救赎出来,那个人一定是夜熙。”
再度听到这个名字,心脏猛然收缩了一下,随后,南星听到自己鬼使神差的道,“我去。”
可是,谁又是谁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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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星,被称为最年轻最天才的画家。性别不详,爱好不详,从未出现在公众面前,唯一只知道他非常非常年轻,迷一样的人,更是给人无限的想象。
有人将她想象成一个白马王子,从她温暖的画中,便可以看出那是一个极其温和的人,那是春天抓不住的风。也是万千少女心中的理想人选,另外有小道消息爆料,她单身。
有人将她想象成一个娇小的睡美人,亦或者洁白的瓷娃娃,等着人去采撷,去呵护。
所有的都是臆想,但其实,她可能是女,也可能是男……
帝嘉酒店前
“honey,我还担心你临时反悔不来了呢!啧啧啧,这一身还真是帅到惨绝人寰。”
程安之穿着长长的礼服,踩着高跟鞋,直接奔过来给了南星一个熊抱。南星反手从后面将她搂住,渐而放开她,可是程安之却不撒手了。
南星的手僵在了那里,她突然想到了什么。果然就听到程安之有些哽咽的声音,“当初我还真的以为你是个男人呢,就没见过你这么精分的人!”
她说着说着,又突然笑了起来,从南星身上起开。打量起面前的人,一身西装,合适得体,剑眉星目,短发利落的斜坠。
南星看着程安之黏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扬起嘴唇,“怎么,被本少爷迷住了?”
那一笑,在月光下,灯火下,异常的邪魅。白皙的皮肤更是又添上了一层朦胧,令人看不清,分不明。
“讨厌,人家只是想表达一下许久未见,久别重逢的惊喜感,就不能配合我,有点气氛吗?话说你这次的变音器不错呀,专门来迷惑夜少的?”
那富有磁性的嗓音令程安之心间发颤,她熟门熟路的摸向南星的颈间,衣领下,果然藏着一个小巧的变声器。
“嗯哼?”不满,什么叫迷惑?轻扣起程安之的下巴,这个动作令程安之感觉有些危险。
“得得得,我错了。南少,星少,别生气呀。”
南星松开了程安之,纤长的手指划过一个优美的弧线。
程安之砸砸嘴,“啧啧,上天真是不公平。凭什么你女人时那么美,装起男人时又这么帅?”
南星拍了一下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