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讳?
仙人?
嘴角扯了扯,贾琏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鬼知道什么名讳,他只知道这两句话是从电视上看来的。
但是他会装逼啊!
心里起了戏耍之心,贾琏调整一下自己的表情,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庄重一些。
“尔等小辈岂配知晓本仙名讳,本仙且问你们。后面跟着的,可是那甄士隐?”
其实这也是存了私心。
香菱的际遇实在是太过悲惨,从小惨到大的惨。如果他告诉甄士隐英莲的下落,由此能够帮这香菱一把,想来也是一桩功德。
眉头紧皱,僧道对视一眼,脸上各自多了防备。
“正是,不知仙人有何吩咐。”
走到甄士隐面前,贾琏见他笑得一脸祥和,想了想缓声开口。
“你是自愿跟着他们的?”
甄士隐见僧道二人对贾琏甚是恭敬,虽然见他年轻,却也不敢怠慢,忙又开口。
“能跟随两位仙师,乃是士隐荣幸,自是自愿的。”
贾琏点头,又开口。
“我知道英莲在哪儿,那你可还要去寻她?”
僧道原本就对贾琏有了戒心,闻言不等甄士隐回答连忙上前挡着。
“仙人赎罪,此乃警幻仙子所辖,太虚幻境之私事。天机,不可说不可逆。”
哟,真是神仙?
贾琏来了兴致,又朝甄士隐看去。
“你去南京应天府,寻葫芦庙的小沙弥。等个三年五载,英莲必会现……”
“仙人!”
濑头和尚脸上的笑意不再,看着贾琏眉头紧皱。
“仙人已经改了我太虚幻境这位女仙的运道,还请收手。”
贾琏微愣,正想开口问个清楚。两人一左一右夹着失魂落魄的甄士隐,蓦然身子一晃,瞬间不见了踪影。
“啊!他们!”
贾迎春掩嘴,心里那种不自在却是终于消失。
女仙?
贾琏转头看向躲在自己身后的贾迎春,心里好笑。
这个仙子未免也混得太惨了点。
“神神叨叨的,别理他们,我们还去胭脂斋吧。”
贾琏说着,当先朝胭脂斋走去。
后世的他是无神论者,虽然现在心中的信仰被现实打败。但是关于什么命中注定、天命不可违却是嗤之以鼻。
所以他不喜欢这两个人。
如果他们在遇到甄士隐第一面的时候,就指点一二。这后面的人间惨事,想来也不会发生。
提步继续往前,贾琏看着胭脂斋若有所思。
这个铺子的客流相交教于之前的成衣店,简直就是天壤之别。想起昨晚看的账簿,贾琏皱眉。
账本上,胭脂斋的虽然盈利,但是每个月不过几十上百两,而且间或也是亏损状态的多。
进门,屋内大多是姑娘媳妇,像贾琏这样的公子哥倒也不是没有,只是零星三两个,所以看着就十分的显眼。
货架上面摆着一排排的匣子。或打开或闭着。里面摆着五颜六色的各种脂粉,又有一些绢花手帕之类。
正打量着,贾琏眼前一花。面前冒出来一个二三十岁的妇人,朝他福了福。
“奴婢见过二爷。”
贾琏惊诧,没想到被认了出来。
“嗯,你是?”
面容姣好,脸上略施舍薄粉。身上的衣服款式看着也不错。
只是前身的记忆里并没有这号人物。
妇人闻言起身,脸上带笑。
“奴婢父亲是二太太的陪房周瑞,当家的是二太太陪嫁古董铺子的管事冷子兴,他们叫我冷嫂子。”
冷子兴的老婆?
贾琏皱眉,连着两家铺子。掌柜的都是王夫人的人……
既然管事的在,贾琏也不想兜圈子。
“你去把账本拿给爷看看。”
贾琏淡淡的开口,不露痕迹的将贾迎春往身后推了推,然后带着兴儿旺儿坐在了柜台前的椅子前,将贾迎春挡了个严严实实。
应该是安排给等人的客人坐的。两张桌子,每张配了两张椅子。
闻言脸上一僵,冷嫂子接过丫头送上来的茶水亲自送到贾琏身旁。
“二爷说笑,账本每月一交。上个月的不是已经交给大太太了么?”
笑得妩媚,冷嫂子用帕子掩嘴吃吃的笑了起来。
“钥匙拿来,我自己来。”
多余的话贾琏不想说,见这妇人没有要给的意思,干脆直接将手伸到她面前。
脸上的笑越发的僵硬,冷嫂子扭着帕子,有心想再陪笑两下。见贾琏冷着脸目光灼灼的看着她,只好从腰间拿出钥匙。
“怎敢劳驾二爷,奴婢这就去。”
走到柜台前蹲下,冷嫂子脸上强撑着的笑容终于挂不住耷拉下来。
她跟赖培不同。
赖培戳,那个法子虽然有点进账,但是没办法长期以往。
她比较聪明,用的是提价。
每种单品的价格和报上去的价格相差一成。
而且脂粉这样的东西,运输途中难免还会有折损,这部分她也悄悄多报些。
这样一来,她每个月都能有一份很是可观的收入。
所以她自己是不怕贾琏查的,凭着她手段的高明,她根本就不信贾琏能发现。
只是……
看着柜子里放着的一摞账册,再抬头,贾琏正冷眼看着她。
不敢藏私,冷嫂子斟酌再三,还是将所有的账本放在了贾琏跟前。
贾琏接了,微微翻看几张,每日里的成交量居然还是不错的。
凭着他的眼神,反正是找不到账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