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猜也是,我记得走的时候她眼睛都哭肿了,这次回去,她定然也少不了掉几颗眼泪。”
丝毫不记得自己当初离开的时候哭得有多惨,林黛玉眼睛亮晶晶的朝贾琏开口。
少女身上原本有些阴郁的气质已经消失无踪,阳光下,林黛玉笑容明媚,晃得贾琏有些睁不开眼。
嗯,妹妹。
这是这么多天,贾琏在船舱琢磨出来的道理。
这个女孩子太过闪亮。
船还未到岸,贾琏远眺岸边,家里已经打发了轿子并拉行李的车辆候着,细细查看,贾琮正站在岸边往河上看,估计也是在找他们。
伸手遥遥晃了晃,贾琏心里莫名落了下来。
此前在船上飘着的时候倒是没有觉得,这时候看到亲人了,贾琏这才发觉。
原来他都没有注意到,出门在外的这段时间,他这心里总是有些不安稳。
想到这里,贾琏不由又回头看一眼船舱,他作为一个成年人尚且如此,林黛玉这样的小姑娘就更别说了。
而且,还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弟弟见过兄长。”
船靠岸,贾琮看到贾琏有些激动,连忙先规矩的行礼,然后才讲起了荣国府的近况。
“给兄长的信可收到的,如今朝堂史上对于盐部尚书一位各执一词,圣上尚未决断,倒是弟弟这里捡了空闲,那位的人去了七七八八,弟弟如今也是升了官。”
贾琮摸摸鼻子,说起这个有些不好意思。
他比贾琏小不了几岁,可是却原比贾琏逊色许多。
被贾琮的样子逗乐,贾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贾琏走后不就,贾琮就已经升了官,如今是官拜四品的太仆寺少卿。
这是个实缺,要说油水是没有多少的,但胜在锻炼人,只要贾琮勤勤恳恳熬上几年,很快就会往上升。
这是此前贾琏收到的信里提到过的,另外还提到的就是,宫里贾元春,貌似患了重病。
转身将林黛玉从船上接下来,赵嬷嬷紧随其后,贾琏朝两人开口。
“你二嫂子还有夫人在家里等着呢,你先和她们回去。”
脸上带笑,贾琏朝林黛玉挥手。
林黛玉是娇客,所以自然不会和他们一路,先行让林黛玉做了马车先回府,贾琏贾琮现在码头指挥人将东西卸下来。
倒不是不信任,只是贾琏清楚这些东西的价值。
那些看起来华丽惹眼的,倒是其次,其中最值钱的,还是属那些孤本古籍什么的,这是重头货,也是林如海生前最珍视的。
只是这些东西也是最容易让人忽视的,所以贾琏亲自监督嘱咐,让人小心翼翼搬上车运回荣国府。
“说起来二叔来了咱们府上好几次,都是为了宫里娘娘生病的事,如今他身上没了官衔,也不好入宫,从前他们二房跟那位牵扯得不清不楚的,这个风口浪尖,也没人敢出面帮他们。”
漫不经心的开口,受贾琏影响,贾琮对于这个二叔并没有什么好印象。
“老爷怎么说?”
贾琏记得当初宫变前他还去凤藻宫见过贾元春,那时候她脸色虽然是有些苍白,但应该也不至于到重病两个字的程度。
而且当初既然已经说过,皇帝天花的事情和她应该没关系,那按理应该没有她什么事才对。
可是在如今这样的情况下,突然闹出来个“重病”,想不让人多想都难。
而在连番被这父女两个算计后,现在的贾对贾琏这些事情的内心毫无波动。
这些年在他知道的情况下,就发生了如此多的事情。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这样的事情怕是还不知凡几。
所以贾琏心里,已经彻底将贾元春打入不可救药的地步,仍由她自生自灭不准备出手。
只是贾赦不一样,虽然自从丁忧在家后,他所表现出来的,一直都是一副十分厌恶疏离大观园那边的样子,但贾琏清楚。
他和贾政怎么说都是几十年的兄弟情,除非两个人真的到了那张不死不休的地步,否则一旦贾政陷入一个十分劣势的状态,贾赦心里已经封禁的兄弟情义,必然还会找准时机重获新生。
这是贾琏不愿意看到的。
寒风凛凛,十月的京都已经十分萧瑟,贾琏身上披着贾琮带来,秦可卿给他准备好的大毛领子斗篷,身上暖意浓浓。
一边在马上飞驰,贾琮一边跟贾琏回话。
“老爷还是老样子,上门几次,都是一概不见,那位连茶水都没能喝上一杯。
便是南安郡主上门,也是嫂嫂和迎春那丫头接待的,老爷太太没有出面。”
这里的南安郡主说的是贾探春。
茜香国的国书已经正式递交给了皇帝,贾探春这个南安郡主前去和亲,也是举国皆知的事情。
只是如今内乱刚平,皇帝的身子,按照王太医的话,怕也就是这一两个月的事情,所以贾琏猜测,关于此前和亲的决意,怕是还有另外的安排。
毕竟若是新帝登基,内忧外患的话就委实不妙。
加上平安洲那边现在虚得很,王子腾这会儿已经回去,若是还按原计划来,这眼看着再有几日贾探春就要出发,时间和人数也来不及。
所以贾琏猜测,这假和亲,怕是要变成真和亲。
贾琏记忆里,贾元春当初好像也是重病死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时间对不对得上。
不过现在对于时间线,其实贾琏也没有那么坚持了。因为自己的蝴蝶小翅膀,现在的事情和红楼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