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您先坐坐。我这就去给小姐端碗热汤来。”屏儿用手擦了擦一个椅子面,让她坐,然后立即跑了出去。
她看了看木桌和另一张椅子,其实这木桌和椅子本身就很干净了。她坐下后,更是细细打量了这小屋子一圈。当真是简陋,因为没有太多的东西。这间小厅,也不是迎客用,另一侧墙面上就是立着一个柜子。上头些许杂物,大多是碗筷,也不过二三,虽是崭新,但很是朴实的那种。屏儿该也是刚住进这小院不久,还有很多需要添置吧。
这时,屏儿返回,手里端着一碗热汤。她一看,居然是面疙瘩汤,除了面疙瘩,里头还飘着些菜叶。
她笑了,道:“屏儿你怎么只端来了一碗?”
屏儿一愣,很快也是一笑,道:“小姐,烫啊!”说完,屏儿便是又出去,很快又搬回了一碗。然后从柜子上取来了两副汤匙。
一时间,屏儿又是捧着汤匙,犹豫着不递给她。
她笑着一把抢过一个汤匙,便是凹了一大勺送进嘴里,然后便是后悔了,连忙一边龇牙咧嘴地呼气一边道:“哇!真的好烫!但好鲜,好好吃。屏儿你也快吃呀!”
屏儿便是吞了吞口水,也不再支吾,大方地坐到她对面的椅子上吃了起来。
吃饱了之后,她还是主动道:“屏儿,你看我这个样子应该也能猜到了。我逃出来了,不回去了。眼下,却是无处可去。”
屏儿皱了皱眉头,但很快只道:“小姐若是不嫌,不妨先在屏儿这里委屈几日。”
“谢谢!”她的目的就是要暂时先借住在屏儿这里。好在,屏儿还有一颗报恩的心,并不怕惹上她这个大麻烦。
四皇子府,半月前走水一事,毕竟火光冲天,浓烟滚滚,外头的人多少也都有看到了,听说了。但四皇子正妃就此失踪的事儿,除了四皇子府的人,则是外人不知晓半点了。这几日,城门戒严,百姓也都是摸不着头脑,但事不关己,也没人闲得非得知道知道。
毕竟过去半个月了,除了城门戒严,大道上也有很多官兵巡逻,却也没人闯入民宅搜索。其实戒严城门、大道巡逻,都只是寻人的人自我安慰罢了。大半个月啊,在城门戒严之前,想跑的人,怕是早就跑得不知道天大地大,到哪里去咯。
此时,应昊阴测测地坐在琉璃阁里,瞪着小七。而小七则是面容古怪地盯着庄勤。庄勤则没事儿人一般地盯着地面。
绛红再三道:“四爷,人不在我这里,去哪了我也真不知道。”
应昊不说话,继续瞪着小七。
“四爷,您乐意,便不妨在我这里多坐坐,喝喝茶。但我这店里头客人还多,绛红不得不到外头伺候了。”说完,绛红带着庄勤直接回到了前头招待客人,就是这么大胆地晾着应昊和随从自己坐在店后头了。
应昊做了片刻,到底坐不住了,闷声不响地起身,离开了琉璃阁。小七默默跟着,时不时还是能感受到爷愤怒的回头瞪视。
小七这心里也是……怎么就被庄勤那个大老爷们乔装骗过了呢?正妃主子她虽然胖,但到底是个女儿家,也没这么高大不是。更何况,偏偏就是这么简单的一个把戏,就真的骗得他跟丢了人。简直了……“天地”的脸都叫他丢光了。
事后为了补救,小七曾尝试偷偷摸进琉璃阁,再后身他偏偏没去,也是天意弄人,只叫他发现了这厅堂里的密道,直通西城门外。小七当时那心就拔凉拔凉的。当夜便是往西城门外追去。当然,出发前向应昊递了飞鸽传书。
凭小七的轻功,追了一天一夜没追到人,也就返回了。虽然人可以“确定”?是从西城门出来的,但人家万一是往另外三个方向走的呢?小七摸不准她究竟往哪个方向走的,就很气了。只能一个方向一个方向,通通找一遍。越找不见,越心急,越是怕。虽然她离开的时候该是步行,但半路上叫了马车呢?他一个方向没找见,一个来回,一天过去了;换个方向再找一遍,一个来回,两天过去了;再换个方向……
四个方向都找一遍,越往后的方向一个来回越耗费了更多的时间。结果,人没找见,应昊回来了。应昊一声令下,“天地玄黄”竟皆出动。小七也不用继续去找了,只要每天乖巧地跟在应昊后头,让他瞪个够本就是他目前职责所在了。
偏偏小七当时还要脸面,硬是没叫上留在府里的“玄黄”们帮手。结果,现在就只能默默忍受应昊的滔天怒气,再要不得半点脸面,整天被府里头还要负责盯梢陈娇儿、兰娘子的“玄黄”们丢白眼了。
小七这几日气受的,真是比应昊还盼着快找见她吧!
而这头。
她在屏儿这里暂时住了下来。一开始屏儿还非得把床让给她,大冬天的,自己在外头的小厅里打地铺。后来,她终于是也抱着一床棉被,趁着屏儿睡着了,才鸟悄地睡在了屏儿身旁。第二日,屏儿便是老老实实地和她挤在了一张小床上。
为了照顾她。屏儿为小屋又添置了不少东西。还是她三令五申,屏儿才没每天上街买大鱼大肉回来,依然清汤寡水地养她。不是没钱的问题,就是因为她有钱,更不能叫屏儿到外头漏财。不然,会不会暴露了她的藏身地不说。她更是担忧,她走后,屏儿会被宵小盯上。
期间,她给了屏儿五两银子,叫屏儿到刘掌柜的那里,挑“打折”的料子买,多做了几套样式最最普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