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昊自打前儿便离开了府邸,今儿也是赶巧回来一趟,身上穿的还是前儿的衣服,一身风尘仆仆。谁知刚回来便听到知书道:“爷您回来啦,还请快去正妃主子屋里一趟……”
也不等知书把话说完,他一是欣喜她急着见她,二是也留意到知书身上有些不对,知书身上沾染了些屏儿的血污,那恶臭底下隐隐透着的血腥气对应昊来说很是敏感,便是担忧她出了什么意外,提气便跑了来。
现在知道伤的是屏儿,不是她,他也是松了一口气。几日不见,却也来不及与她温存,人便是把他晾在了这里,先回了屋内。他是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不想自己一身风尘仆仆,还是换套衣裳再来见她的好。
“爷可要沐浴?”走在回屋的路上,知书问道。
“恩,你去吩咐厨房先把水烧上吧。我晚点再洗。还是换好了衣裳先过去那头。”应昊此时才是皱了皱眉头,问道,“人怎么伤成这样的?”
知书答道:“不是很清楚。但好像是屏儿犯了什么错,侧妃主子赏了罚,人挨不住便是躲进了厨房里,几日没有出来。侧妃主子是罚得重了些,双颊被狠狠地掌掴过,身上也有鞭伤。人怕得都脏了裤子,加上人恰巧来了月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陷入了昏迷。救出来的时候身上的伤口都化脓了,尤其是下身,居然生了蛆虫,被啃咬得很是凄惨。几日没有吃过东西,人发着高烧也很是虚弱。”
应昊更皱紧了眉头,即使没有亲眼所见,也是可以想到屏儿伤势最是严重到地方情形是多可怖。
这件事,若说屏儿真的犯了什么错,陈娇儿赏罚也不为过。也不过是寻常掌掴和鞭打罢了,可能下手重了些,是有些狠了。最不应该是人躲在厨房里头那么多天,身上都臭成了这样,陈娇儿居然还不闻不问。屏儿下身生了蛆虫才是伤得厉害,虽不是陈娇儿直接伤的,但间接也是导致了这个结果,多少也有责任。若是今儿没有把人救出来,人再这样几日可能等到时候再救出来,救出来的当真是具冰冷的尸体了。那陈娇儿便是间接害死了屏儿。屏儿究竟犯了什么错,要遭到如此重罚?应昊最是想不通这点。
在应昊的观念中,虽然也不如她平等看待下人,但也不至毫无缘由地打骂下人。他能想到的,便是陈娇儿当日受了兰娘子不少的气,回来便是打骂屏儿来发泄?那可就真不应当了。尤其是看到她怎生救助屏儿之后,应昊更是觉着陈娇儿居然如此狠毒。
既然这事儿她要管,他相信凭她的本身,如果不是要他插手也不会吩咐知书等他一回来便叫他去见她,那他便帮帮她吧。
说话间,二人已经到了应昊院子。应昊摆了摆手,要知书先回去换衫,也没用知画他们伺候换衣,独子进了屋子,还把门关上了。
进了屋后,应昊是唤来了小七,吩咐道:“你去查查,前几日陈娇儿院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致使屏儿伤得如此严重。”想了想,应昊又道,“等等,你叫上玄儿,可以直接从柳儿身上查查。”
“是。”小七倏忽现身又倏忽而去。
应昊便是独自换好了衣衫,本欲推开门,却听到外面传来了陈娇儿的说话声,“爷可是回来了?”并且问着,人便是往里头走。
知画和知礼拦了拦陈娇儿道:“奴婢给侧妃主子请安,回侧妃主子,爷在里头换衫,都不叫奴婢伺候着,主子还是等等吧。”
听着动静,陈娇儿似乎还想硬往里头进来。
柳儿劝道:“主子我们还是在外头等等吧。”
听到这里,应昊便已经想到,陈娇儿此来意欲为何。人既然主动来了,必然不是来认错的。应昊悄悄地从门旁退开,选择了先从后窗跳窗离开。在没有查明屏儿是否真的犯错才遭责罚之前,应昊暂时不想理会陈娇儿。
应昊便是悄无声息地在院子后头翻墙飞走,很快又到了她的院子。
这会儿她里屋的门开着,人也都不在院子里了,应昊便是也直接进了屋来。
张大夫和嬴筝正讨论着屏儿的伤情。
看到嬴筝在此,应昊也是有些意外,主动问好道:“荆夫人怎么来了?”
嬴筝赶忙向应昊一礼,道:“给四皇子请安。回四皇子爷,嬴筝拜了张大夫为师,此来帮着医治屏儿。”
应昊看了床上一眼。此时屏儿还昏睡着,但似乎气息比起前头平缓了些许,暂时该是还没穿上衣服,只是换了一床干净的棉被遮盖住了身子。
“有劳荆夫人了。”应昊对嬴筝客气道。
嬴筝自打嫁给了荆箐之后该是也学了规矩,只是此时与应昊应对还显得有些不自在。
她看出了嬴筝的不自在,便是推了推应昊,圆场道:“行了行了,就你规矩多。”
应昊便是冲着嬴筝笑了笑,问道:“人的伤势如何?”
应昊这亲切的一笑,很好地缓解了嬴筝的拘谨,没再可以咬文嚼字,答道:“人下身的伤口最是严重,这几日要每隔三个时辰便换一次药。这头两日或还需要再排几次脓血。”说着,嬴筝皱了皱门头,转头问张大夫道:“师傅,人的月事似乎还没干净,这……”
先头应昊来之前嬴筝和张大夫就是在讨论这事儿,因为应昊来了被打断。
张大夫摇了摇头叹道:“体虚而血盈,体内淤毒太多,也是没有办法,不可药止,多给喂些补血的药吧。最怕是虚不受补。眼下人高烧不退,难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