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说梦话,他便也不再故意打扰她好睡,只是安静地继续看着她。看了好久好久,看得腰酸了,便干脆彻底蹲下,把头趴在两手上,只是看着她的侧颜也看得移不开视线。
不知不觉,外头隐隐透进了日光。他这是才惊觉,他居然看着她的睡颜看了一晚上!
起身才觉腿麻,他必须回去整理整理去上早朝了,临走时他还依依不舍地又看了她一眼。这一眼,叫他情不自禁,弯下腰去,在她的额头印上了一吻。换来了她睡梦中的甜甜一笑。他便也嘴角弯弯,心满意足地回去了。
“呀!爷怎么这么重的黑眼圈?”早有知画在他房门口候着,等着伺候他更衣梳洗。
他笑着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进了屋来,居然知书也在。
知书见了他一副偷腥归来的夜猫样,掩嘴一笑,倒是什么都没问。
一番整理过后,他临走时嘱咐知书道:“昨儿夜里她又闪了腰,一会儿你去请张大夫来,再给她看看。”
知书顿时责怪又暧昧地看了他一眼,才回道:“是。”
他瞅着知书那神色,这才意识到自己说的话不全面,该是叫知书误会了。但他张了张嘴,急着去上早朝,便没有解释,只是骂了知书一句,“别瞎想。一会儿你自己去问问她,就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应昊就这样顶着一双浓重的黑眼圈却满脸挂笑地上早朝去了。
等天色彻底大亮了,知书去请了张大夫来,到了她房里,却见她似乎昨夜好睡,容光焕发的样子。一问之下,才知她是昨儿同爷在西城门外的情人湖畔山丘上看完了烟火,起身时一不小心被脚下的石子绊到,闪了腰。而且她还说爷早就回去自己房里睡了,昨夜没有留在她房里。那爷昨儿晚上是……知书来时的窃喜变成了满肚子的疑问。有张大夫在,一时间知书也不好再细问。
张大夫给她检查一番后,见她没什么大碍,已经懒得再骂她,拎起了背包就走。
送走了张大夫,却又有一人不请自来,在门口同张大夫打了个照面。竟是同样顶着浓重黑眼圈的陈娇儿。知书见了顿时表情很是古怪。
“给姐姐请安。”陈娇儿气色很差,但强做出一副笑颜向她福了福身子。
她虽然有些意外,但想着,她的腰既然好的差不多了,陈娇儿的禁闭也就结束了吧?
“妹妹快起身吧,你怎的,气色如此不好?”她也做一副关切的样子询问着,一边把人请进了屋里来坐下。
人进来后却是先特意走到床边上望了望。她已经不需继续卧床休养,梨子和梅子早已打理好了床铺。陈娇儿什么都看不出来,只得问道:“爷去上早朝了?”
“是吧。”她说着,看向了知书。
知书答道:“回二位主子,爷一早卯时不到就准时出府去上早朝了。”
陈娇儿仔细看着她和知书的脸色,心下有些疑惑,沉着了片刻,又笑着问道:“姐姐的腰伤可是已经大好了?”
她头皮一紧,道:“恩,是好的差不多了。不过刚刚张大夫临走时说过,叫我最好再安生几日,不可劳累。而且我看妹妹似乎昨夜睡得不好,今儿就不急着继续学规矩吧。”
听了她这话,陈娇儿顿时暗自咬牙。可不是,她昨夜何止是睡得不好,她是根本彻夜未眠!
昨儿下午的时候柳儿急匆匆回报,说看到陈珍儿带着四个丫鬟家丁出府去了。陈娇儿顿时冷笑一声,道:“走,我们去书房。”
虽然爷关了她的禁闭,她本不可以出自己的院子,但这会儿她有了借口,特意亲自去禀报,爷该也不会怪罪她,相反,还该给她一个解释。
那一日陈珍儿与她争抢江郎和丌晴的行礼,推搡之下摔伤了腰,可严重,她当时也是有些后怕,乱了心神。事后冷静下来,她就觉出了不对。虽然爷怜惜于她,但当着那么多?**说拿妫若是陈珍儿当真伤得严重,爷也不好过分偏袒于她v皇枪厮的禁闭,一直到陈珍儿的腰伤好了为止,再无另外责罚r裁惶说陈珍儿提出什么异议♀当真是爷有心偏袒她,陈珍儿也好心无意趁机要爷重穝谒吗?br />
陈娇儿就觉着,怕是她伤得其实没那么重,只是当时说重一些,好叫爷顺势就把那两个家丁给了她。从前在将军府的时候陈珍儿就不知道给张大夫灌了什么**汤,跟张大夫处得很好。这一次若是张大夫有心帮衬,说她伤得严重,爷自是不好出声怀疑。但爷是懂武的人,对这些跌打损伤多少也懂一些,该看出了她其实伤得并不严重。爷当面不揭穿她,也不过是给陈珍儿好歹这个正妃在?**嗣媲傲舾雒孀印6且即使陈珍儿伤得不重,也多少是因为她伤到了。便只好委屈了她一些,叫她关上几日禁闭?br />
这都好说,反正那两个小家丁在她眼里其实也是可有可无。她倒要看看陈珍儿能装病几多日,同样都是要老实地呆在自己的屋子里,谁也不比谁更无聊。
这下倒好,她早就派柳儿盯着这边,才过了几日,她陈珍儿居然就敢明目张胆地带这屋里几个?**顺龈去了,真是自己打了自己的脸。叫爷知道了,可是再留不得她的脸面?br />
陈娇儿一路得意地盘算着,到时候她是趁势要爷责罚陈珍儿一番呢?还是也好心地劝一劝爷,要爷顾着陈珍儿的腰伤还是不要责罚了呢?想来,她若是劝说,当着?**说拿妫爷却更是要重罚陈珍儿一番才好做个交代吧d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