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典药园”里,陆如雪正在和丫鬟们一起,绣制送给太夫人的生辰礼。
因为陆承耀和云氏,与陆崇宇的生辰,都是在荷月。
所以陆如雪,一边儿忙着,一边儿和采月聊了起来。
“父亲和哥哥的生寿礼,是一早就订下的。前些日子听你回话,说是已然做出了些样子!”
“倒是当初给母亲订制的,那支‘盛荷蜓舞’的景泰蓝发簪。怎的一直都没做出来?”
“采月,你明儿再去银楼催催!这事万不能临时抱了佛脚去。”
采月犹豫了一下,虽说这些话,不该由她这个当奴才的说。
可大小姐对她们好,她心里觉得,还是要劝劝大小姐的好。
“大小姐,您打算送夫人的发簪,花样会不会太俏皮了些?”
陆如雪以宋代诗人杨万里的《小池》为题,画的花样。
当初无意间想起了那句,“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的诗句。
这会儿被采月问起,她顺嘴就解释了一句。
“没关系,我将那初荷改成了盛荷之姿。并叮嘱过师傅,要以掐丝工艺,按照墨样花纹,做成荷叶底托,再镶以景泰蓝做的荷花!”
“又将独停于花苞的蜻蜓,改成了一双于花间嬉戏的蜻蜓,不过却做小了很多!”
“为的只是点缀,添上几分禧色。这样即不失新奇,又足够大方得体。”
以陆如雪的细心,这些她又怎会忽略。
“若是真能如了大小姐的意,自然是好。可当初送花样去的时候,银楼的那师傅,可是推三阻四的,给多少银子都不肯接的!”
“最后是大小姐求了又求的,这才只许了尽力一试,却也是不敢保证一准儿能成的!”
“这若是真的不成,大小姐可要拿什么,送与三夫人呢?”
陆如雪倒没想过这个,她虽不善于制作首饰,可却相信那些手艺师傅的智慧。
且当初那师傅推托,许是有着她所画的花样不好做的原因。可追其根里,还是为着能将价再抬抬,多要些银子罢了。
所以陆如雪一说抬价,那师傅就将花样接下了。
不过听采月说的有理,陆如雪想了一下,还是有些不放心。
“算了,明儿还是我亲自去看看吧!这看了也就安心了!”
采月见大小姐已然有了主意,这才不再劝。
将手里的分了一半的线,交给了一旁的采星,起身下去给大小姐端补药去了。
这是杜妈妈给大小姐把了脉后,特意开的方子。说是用来补身体最好。
大小姐喝了这些日子,不只是气色好了起来。就连脸上,也不再是尖着下巴,让人看了心疼的。
第二天过午下了课,陆如雪知会了父、母亲,不过只说是,想要出府去散散心。
城中虽已不再有疫症病人,可陆承耀还是有些担心。却又体恤女儿的辛劳,所以加派了护院,这才放女儿出府。
云氏也觉得,女儿在府里一呆就是二个多月。所以见夫君允了,也就没拦着。
只吩咐了随伺的采月和采星,仔细伺候着,若是再出了岔子,拿她们是问。
所以陆如雪这次出行,不只命陆峰赶车,还带上了府里不少的护院。
出府后先去了银楼,向师傅们确定了发簪的进度。
亲眼见过,知道发簪已做出了些样子,必能如期打造完成。这才放心出城,去了郊外的药庄。
算算日子,离三月之期也没剩多少时日了。
福威镖局的镖师正守在庄子上。这段时间,陆如雪忙的没时间过问药庄的事。所以一进庄子,就四下里查看了起来。
庄子一切井然有序,董大隔着些距离,远远的跟在大小姐的身后。
等到大小姐,在庄子上大致看了一圈。这才进了二门的议事厅,将这三个月的事情,一一禀报了个清楚。
“大小姐,刚闹疫症那会儿,庄子上一连被灾民,和住在周围的村民,闯进来多次!”
“全都被齐师傅,带着人给打了出去。奴才看过,只是些皮肉伤没死人!”
董大毕竟不识字,说话也粗,该有的忌讳也不知回避,听的采月一个劲儿的皱眉。
陆如雪是因材而用,不会在意这些事。命董大去将齐师傅等人请了过来。
“这些日子,可是辛苦齐师傅了。这是当初说好的,每人二十两的赏银。谢诸位师傅,全力护庄之功。”
十五人每人二十两,就是三百两。当初几位师傅听说后,也并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毕竟这三百两,来的太容易了,他们觉得有些不真实。
可如今见采月,将装有银子的托盘,交给陆峰,再由陆峰,亲手送到齐师傅手上时,这些人才敢相信。
这位陆府的大小姐,当真是说的出,即做的到,不愧为陆府中人。
也亏得当初他们没偷懒耍滑,不然哪好意思,收下这么多的赏银。
采星觉得大小姐,赏的太厚了些。可这关系着大小姐的信誉,她虽觉可惜,却不会于此时多话。
处理了这些镖师的事情,陆如雪这才拿起,董大交上来的阿胶查看。
与她想的一样,各品级的阿胶成色,较上次差不多。唯下品的阿胶,较之前又通透了些。
满意的夸赞了两句,又问了一下牛黄一家的情况。
这牛黄经上次一事后,做事倒比以前,更加的用心。甚至暗中与谷禾一家,互别起了苗头。
管奴才,就和经营一家公司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