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的女人,为了能生个儿子,是无所不用其极。陆如雪不明白,可太后却明白。
气得狠狠的责骂了惠妃两句,可一想着惠妃刚刚才保住了龙子,也不好太过苛责,免得再动了胎气。
又叫了德嫔来,训了两句,让刘太医也给德嫔把了脉。意外的是,德嫔的脉象,却没见任何异常。
陆如雪虽没给惠妃把脉,可只凭刘太医所述,她多少还是明白了一些。意味深长的看了德嫔一眼。
只怕惠妃这是着了德嫔的道儿,德嫔一早便知那符水喝了会有事,所以当着惠妃的面儿,只是佯装着喝了,为的就是引惠妃上当。
后宫女人争宠,当真是可怕。也亏得皇上早早下旨,命这些妃嫔不得来打扰她。不然自己除了要安胎外,还得时刻堤防着,这些一心想要了她和孩儿性命的女人们。
只凭脉象不足以为证,所以太后只是警告了德嫔几句,又叮嘱了惠妃安心养胎,别的不要多想。
本想责备皇后两句,可皇后也身怀龙子,太后只得黑着脸起驾回宫。
陆如雪命刘太医和尚膳监一起,给惠妃拟了膳方,又赏了些补药,这才回宫。
“采桑姐,平时看那德嫔,不知声不知气的。没想到竟怀了一副蛇蝎心肠。差点儿害了惠妃不说,若是刘太医去的再晚些,只怕就是一失两命。”
采青有些后怕的俯在采桑的耳边,轻声的嘀咕。陆如雪坐在凤辇上,心里也说不出是个什么滋味。
采桑脸色也不好,“咱们可得警着神儿,别让什么人钻了空子,伤了皇后。”
这话倒是提醒了采青,连连点头。换上一脸的笑意,这才靠近凤辇劝着皇后。
刚回到寝宫,却不想本该已随皇上离宫的太子,竟然会等在坤宁宫。
“孩儿给母后请安!”太子匆匆上前来行礼,这才扶着母亲入内。
“孩儿刚回宫,就听胡纪说起,惠妃和德嫔出了事,孩儿担心母后。忍不住过来看看。”
“母后没事。你不是跟着你父皇去了开封府,怎的又回京来?可是你父皇出了什么事?”
陆如雪一脸的紧张,拉着儿子的手,竟有些颤抖。
“母后别担心,父皇原是打算先取道开封巡视。再去鲁西,安抚受旱灾的灾民。”
“可又担心母后,所以临时改了主意,派了孩儿带着几位大臣和亲军卫,先行取道鲁西。”
“因是半路折返,孩儿想着先回宫来看看母后,免得母后得知消息,会替孩儿担心。”
“可去给你皇祖母请安了?”太子孝顺,陆如雪欣慰的点了点头。
“刚去过了,皇祖母不在。”刚才太后去了惠妃的寝宫,自然是不在的。
陆如雪想了一下,见时辰也不早了,再晚内宫就要落锁了。只得派了白广去禀告太后,就说太子是奉了皇命回宫,明天一早再去给太后请安。
又将刚才的事,仔细和太子说了。也非想要吓唬儿子,而是这些事情,儿子早晚都会知道。与其事后再来伤心,不如早做防范。
“母后在孝陵守陵时,父皇就常说起,与其让母后留在宫中,与这些后宫的女人勾心斗角,还不如远离后宫,心里还能得一片清静。”
没想到穆玄阳会和儿子说起这些,陆如雪笑着拉过儿子的手,放在自己手中,轻轻的拍了两下。
“母后与你父皇的感情,是别人所不可想的。就算两不相见,这份感情也不会淡化一分。”
太子还小,对于男女感情之事,尚无法理解。可这么多年看下来,对于父母之间这种相处的方式,多少还是有所体会。
一挥手,命宫里伺候的全都退了出去,这才又拉了母亲的手坐下,“母后可后悔嫁给父皇?”
陆如雪笑着摇头,“若只论心中的那份感情,母后不后悔!”
“可母后心中也有遗憾,你外曾祖母走的时候,母亲未能见上最后一面。连你外祖母走时,母后也未能去奔丧。”
“母后这一世,只这两件事,最是遗憾。”
母子俩又聊了一会儿,时辰不早了,就算是太子,也不好久留内宫。陆如雪命白广亲护着太子回了东宫。
“咱们皇后娘娘就是好福气,皇上重情,太子殿下又孝顺。”采青一边儿给皇后铺床,一边儿和采桑聊了起来。
采青几个去伺候皇后沐浴,这会儿少了主子在,两人说话也不用再压着声。
“可娘娘心里苦。咱们不是陆府出来的,怕是无从体会。你看采月姐姐,那陆峰虽没什么官职,可管着娘娘的私产,每年的进项没个一千也有八百两。”
“可府里却连个妾都没有。可你再看采星姐,光庶出的儿女,一只手都快数不过来了。”
“你还真别说,要是将来娘娘放我出宫,我也想嫁给陆府出来的奴才。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过一辈子。”
陆如雪沐浴出来,正听见采青的这一句话。
“咱们采青这是春心萌动了,可是急着要嫁人了?”
“娘娘打趣奴婢,奴婢刚才和采桑聊起了采月姐,都替采月姐高兴。”
提起了采月,陆如雪也想到了采星,叹着气坐在床上,“她们两个跟着我最久,又几经生死,我总想着替她二人,找个合意的人,幸福的过着小日子。”
“可天不从人愿,一切都是命啊!”陆如雪也不怪剑锋,若论人品,剑锋也不差。怪只怪采星没有儿女福气,至今一无所出。
“娘娘若是想采月姐了,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