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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王妃自己身上也有伤,陪着三儿媳服了药,看着她入眼,这才回了上院。
采月知少夫人喜洁,命采菱打了温水,屏退了其他奴才,为少夫人净了身,换了套干净的寝衣。
在药力的作用下,又因气血两亏,陆如雪这一觉睡的有些沉,甚至连服药,的时候,人仍不清醒。
主子迟迟不醒,五采急的直上火,好在主子虽未见醒转,可身下出血已渐少,看来汤药和按摩,还是有些作用。
府医每日三次,来为三少夫人把脉。五日后,再来给燕王妃回话时,连称神奇。
“大夫是说,三少夫人的血崩之兆已解?你可能确实?”
三儿媳医术虽高明,可血崩是必死之症,这才不过五日便能痊愈。那儿媳的医术,岂不胜过扁鹊、华佗。
“在下也不敢完全确信,可三少夫人的脉像,确比五日前,有明显好转。”
府医的话,令燕王妃阴沉的脸色,总算明亮了起来。命竹月等奴才陪着,赶去三子的院子里看望三儿媳。
进了院,又听采月说,儿媳身下出血已止,只是不知为何,人迟迟不见醒来。
“去把庭儿抱来,这作了母亲的女人,就没有不为了儿女拼命的。让庭儿多陪陪三少夫人,让她多听听庭儿的哭、笑声。”又叮嘱了几句,留萝月守在这里等消息,这才带着竹月等人回了上院。
自陆如雪晕倒后,“典将园”便已封园,未经燕王妃的允准,就是二少夫人和两个侧妃,也不可入园打扰三少夫人休息。
二少夫人一直代掌内院府事,又因北平府城已安,渐渐也尝到了大权在握的甜头。
如今却迟迟不见三少夫人出院,难免好奇。便来婆母这里打听,想知道她这个弟妹,是不是真的病重。
“儿媳担心弟妹,不知可否前去探望?”
“你弟妹需要静养,府医也说了,不能多有打扰。府里事多,二儿媳这些日子也辛苦了,得了空儿,便回自己的院子多休息吧。”
婆母一向不待见庶出的儿女,连带着几个庶儿媳,也不亲厚。二儿媳在婆母这里碰了个软钉子,只得陪着笑脸退回自己的屋院。
陆如雪越睡,身子越沉,恍恍惚惚间,好像听到了儿子在哭喊。下意识的想要睁眼,可试了几次,都力难从心。
心里越是急,越觉得魂不附体,神思四散,无力凝聚。又这般躺了五日,直等到穆玄阳凯旋,进府才知自他离府那日,妻子便病重不起,一连十日不醒人世。
进府未及给母亲去请安,而是先奔回院子,去看望妻子。
“如雪,为夫回来了。你不是答应我,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等我回来吗?怎可失言失信?”
“这个声音好熟悉?”自那日晕倒后,陆如雪的神思,便难再聚,浮浮沉沉无根无系,不知飘向了何方。
即便穆玄阳的声音,直达心底,可仍无法令她醒来。
“去传府医。”穆玄阳浑身风尘,双眼通红充血,像是刚从杀人的战场上下来一般,满身的戾气。
采莲等奴才,都不敢靠得太近,倒是采月和采星一心为三少夫人担心,反而就近伺候着。
府医来时,穆玄阳仔细问过,知妻子已用了药,且血崩之兆已解,只是身体太过虚弱,这才迟迟不见醒转。
“可否用些大补之物?”
“不可,三少夫人如今是虚不受补,万不可操之过急。气血两亏,已至神思不聚。倒是可以用些温补的药材入食,熬些粥食以补元气。”
府医这些日子以药入食,也给了采月不少的食膳方子。采月也都做了,可主子进的越来越少,这两日,更是只进流食,采月也有些担心起来。
“罢了,你先退下吧。”这个时候,任谁的医术,穆玄阳都信不过,必须让妻子醒来,为自己把脉拟方。
穆玄阳抱着妻子,不停的唤着她的名字,细数着往日二人的海誓山盟。
燕王妃来时,正看到儿子泪流满面。叹了口气,示意守门的奴才不要出声,并未和儿子打招呼,而是直接转身回了上院。
采芙守在门外,想了想还是入内将王妃来过的消息,告诉了采月。
这里毕竟是燕王府,王妃来此什么都没说就回去了,采月怕王妃不喜,不得不给三少爷递话。
“嗯,去给上院送信,就说我换了衣服,即刻便去给母妃请安。”
亲了亲妻子的额头,这才起身更衣,去了上院。
“三儿媳如今这个样子,你回来便多陪陪她吧。有你在,她许明儿就会醒来了。”
“可阳儿,你也不要太过伤心,府医说血崩之兆已解,只要调养得好,总会醒来的。你连番征战,也得好好歇着才是。”
“是,儿子记下了。”穆玄阳此刻什么都不愿去想,父亲一心争夺的那个皇位,在他看来,远不如妻子的性命来得重要。
可父母便是父母,对错由不得他评说。不过此刻,他只愿陪在陆如雪身边,哪里都不想去,什么事都不想做,只想安安静静的守在妻子的身边。
甚至连儿子也顾不得看上一眼。回院后,仍抱着妻子坐在床上。甚至连喂食,净身这种事,也绝不假手于人。
这般一连两日,穆玄阳不眠不休,可妻子仍静静的睡在自己的怀中,没有半分反应。
直到第三日一早,远在大宁的燕王,突然来了军令,命儿子速带人马赶回大宁。
妻子未醒,母亲受伤,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