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陆如霜的事处置不当,陆如雪总觉得亏欠了二伯一家。后杨氏因此重病不起,她更加自责。下定决心,想为二伯医病看诊。
“婆母真的允了?”杨氏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侄女。要知男人无嗣,从来都只是女人的错。杨氏一开始也不是没有怀疑过,可后来因为有了陆如霜的关系,她倒再也不敢提,让二老爷去看医就诊。
如今婆母竟允了侄女,来为二老爷医治,甚还瞒了公公和三弟。杨氏心中刚还有的小小不快,如今只剩下满心的感激。
“是。只要二伯母也允了,侄女就先给您看看,若问题不是出在您的身上,侄女再为二伯把脉。”
杨氏一把将陆如雪揽进怀里,拍着她的背。“好孩子,若是二房得了传承,二伯母会念你一辈子的好。”
“二伯母,咱们是一家人,可说不得两家话。”陆如雪反手将杨氏抱紧了些,心里的欠意总算是化解了三分。
太夫人不知和儿子如何商量的,等到陆如雪再见二伯,他红着脸,有些不好意思。
最怕的就是病人讳疾忌医,陆如雪也是想拼力一试,成不成的她也不敢保证。但至少可以化解三房与二房间的怨隙。
果然如她所料,问题并不出在二夫人杨氏的身上,而是陆承宗自己。
左关脉、右尺脉,细、弦、滑、涩、缓,分明就是弱精之症。还好不是阳萎肾功能不全,尚有得一治。
其实陆如雪甚至有八成的把握治愈。可她不敢把话说满,诊脉后和祖母回话,只说可以一试。
开了五子衍宗丸的方子,取菟丝子、五味子、枸杞子、车前子、复盆子,淫羊藿,以水煎服,每日一剂,连服二十剂。为一疗程。之后会再行诊脉。依脉象调整药方。
除此外,还搭配了以芝麻、粟米、豇豆、牛骨髓、狗肉、羊骨、猪肾为主的膳食方子给了杨氏。
让她依着方子,准备每日膳食。至于房中之事,她不好多说。不过依着二伯母的性子,就算她不说,想来二伯也不会纵欲过度。
且太夫人也要求孙女,诊症脉言,都不得直接说与二老爷,要通过太夫人传话。
是怕孙女不好意思,也怕儿子难堪。杨氏隐忍了这么多年,今日总算还了她一个清白。压着声狠哭了一场,倒将之前的郁结,退降了几分。人看着倒比病前,还精神。
这边事情刚了,兰若送二老爷和二夫人,才出了“康宁园”的院门。
就见三老爷只身寻了过来。知三老爷这是担心大小姐,忙将人请进屋去见了太夫人。
“行了,你还怕我吃了你女儿不成。那也是我从小疼在心尖上的孙女。”太夫人瞪了三儿子一眼。
陆承耀可不敢承认,忙出言解释。“哪能呢?如雪在母亲这里,跟着学些管家之事,那也是为着她以后着想。儿子只是怕她性子活,吵了您休息。想着来提醒她两句。”
“行了,行了!你那点子小心思,还在母亲这里耍宝。如雪这会子回‘紫苏园’的小药房了,你去看了也好放心,早些回去歇着。为了如雪,你也得多用功,你前程好了,她在燕王府,才立得直站得稳。”
“是,儿子谨记!”陆承耀扶着母亲进了内室休息,这才行礼退下去见女儿。
陆如雪见了父亲,什么都没有说。只说请父亲放心,二伯和祖母,都没有怪责于她。
陆承耀这才喜笑颜开的回了自己的院子。云氏连衣裳都没换,一直坐等着三爷回来。听闻女儿一切安好,她这才放心。
第二天,各院也都听了消息,知太夫人让大小姐搬进了“康宁园”,只为让大小姐能在出嫁前,学些管家理事的本事。
至于二小姐突发疾病,下人们又被下了封口令,只传出是二小姐得罪了大小姐。并未传出更多的事。
别人都还好,只穆玄阳如今却是一脸的怨怼。以前虽也是翻墙走壁的私会佳人,如今除了要瞒着太傅府的护院,还要防着陆太夫人身边的奴才,十分的不便。
便有些使着小性儿的,劝着陆如雪早些搬回“紫苏园”。陆如雪早觉得穆玄阳小小年纪,过于老成。唯这般才见些许孩子气。不但不依,还打算在太夫人的院子里久留。
可又担心他多行失足,劝了又劝,二人这才又开始鸿雁传书,写起了情诗爱语来。陆峰也成了那信蜂,每日里穿行于太傅府和燕王府。
且穆玄阳赶在腊月前,借着给北平府送节礼的机会,将孙、贾两位妈妈送了回去。
燕王妃看了儿子的信,却只将贾妈妈留在了北平,而将孙妈妈复又送进了京。假称帮着儿子的乳母安妈妈,一起打理内院。
回京后的孙妈妈,这才和安妈妈提起陆府的大小姐。安妈妈也赞陆大小姐思虑周详行事稳重。且安、孙二人,原都是出自宫中,较妈妈来也更为亲厚。
陆如雪无心插柳,用了一招借刀杀人,便引起燕王妃的猜疑,动摇了贾妈妈在燕王妃心中的的地位。
出了正月,她才从穆玄阳的来信中得知此事。不过却也只是淡笑,并未将此事记于心上。
再说回陆承宗用药一事,府中只有四人知悉。陆如雪抓药煎药,都不假手于人。且她原就喜欢伺弄药草,每天用上二个时辰在“紫苏园”的小药房,自然也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
老太爷椿寿前,就将陆如霜送去了别庄。走的时候谁也没有通知,甚至连杨氏,也是在事后方才得知。
“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