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中一空,穆玄阳有一瞬的失落,可一想着不久的将来,这小女子会永远的陪着他、守着他,心头暖融融的,充满了期许盼望。
“前几日已去信回北平,向母妃提了你我之事。如雪,等接了回信,我就备礼上门,请外婆来府中提亲。”不是商量,穆玄阳的语气中满满的都是自信肯定。
“尚无端绪偏你这般心急。万一燕王妃不允,或已然为你定结缘,介时又当如何?”
陆如雪问这话,心里多少是有些担忧的。之前她怕自己的家人反对,如今又来担心燕王妃反对。心托情寄满腔的爱意递了出去,换来的却是进退不得左右矛盾。
“我自有把握,母妃一准会应允的。”穆玄阳也曾想过,父王、母妃会反对,可反对又如何,他必会据理力争。大不了违了当初的誓言,将陆如雪医病救命之事,拿出来说与母妃知。以母妃的脾气,这救命之恩,理应以身相许。
至于定亲,母妃知他脾性,断不会不先知会,就私下为他定亲。
不过这些原都是他该斟酌之事,自是不会告诉陆如雪,免得她担心。他的女人只要站在他的身后,由他护着、爱着、宠着就好。
思及此竟想到了宫中传出的消息,忙肃容提醒道,“只是正月里怕也不太平,若是无甚急事,还是尽可能多呆在府中为好。”
“你身边护院虽多,可功夫好的也只那车夫一人。要不将剑穗送与你可好?”穆玄阳虽常暗中派人保护陆如雪,可仍觉不足,想着让剑穗贴身相护,这样有什么事,他也好尽早得知。
“这怎么好!你身边的四剑可不是一般的小厮,见过者不繁。若是真让他跟了我,怕是连祖父都是瞒不过的。”
陆府的人都是见过剑穗的,陆如雪知穆玄阳是在为自己担心,可也不敢收下。
“我原就喜静不喜动,也只有初二那日,要陪着母亲回趟云府。再有上元那日,陪着兄长们出府去赏灯。等出了正月,即要起程回怀远。京里就是乱上了天,于我也无甚大碍!”
“上元赏灯,我倒是有个好去处,介时必来府上约皓苍和崇宇同往!”
穆玄阳要约的,哪里是陆府的少爷,分明就是冲着陆如雪来的。只是怕陆如雪害羞婉拒,只得将话峰一转。
陆如雪抿唇而笑,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
至于朝堂上的事,穆玄阳不愿拿来扰了陆如雪的清静,所以只是提了一句再未深说。陆如雪也就没将这些事记在心上。
其实那日皇太孙出宫,穆玄阳安排人四处打探后得知,皇太孙回宫后,皇上特意屏退左右,传召其进殿问话。不过是一皇孙出宫游玩,若是东宫无事,断引不起皇上注意。且穆玄阳早已认定太子病危,所以才提醒了陆如雪一句。
内宫不安,坊间不宁。皇上原就多疑,穆玄阳只是担心韩松的那件事,会再度上演。若是陆如雪再遇什么危险,或是受了伤,他必会迁怒心疼。
“时辰不早了!”陆如雪提醒了一句。大年初一,穆玄阳要换朝服,进内宫大殿贺年朝拜。看这时辰,若是再不回府,怕连更衣的时辰都没有了。
“好!”穆玄阳也知不能再耽搁了,这才起身却仍双眼不错的盯着陆如雪,见陆如雪起身,这才近前将她揽入怀中,在她额间印上一吻后,心满意足的翻墙而去。
采月一脸担心的看着大小姐,刚才的那一幕她虽未见,可大小姐羞红着一张脸,眼泛春波足以引人遐想。
“穆三少爷论出身人品,都是人中龙凤,自是配得上大小姐。可正是他出身太高,只怕老太爷那里怕是一夫当关,大小姐不可用情太深,免得事有不成,伤心难过!”
采月的话,陆如雪又何曾不明白。可心已轮陷,难道还能不着痕迹的就收回来吗。只怕是不能了,至少现在的陆如雪,还做不到。
抬头看了一眼天迹辰光,见离祖母起身,也没多一会儿了,叫水洗漱更衣,这才喝了杯浓茶,倚着木榻闭目养神。
大年初一元朔岁朝日,要先聚于“康宁园”中,给家中长者拜年。后开祠堂祭祖敬神。因宫里歇朝一日,大老爷一早就开始张罗。
陆如雪给陆崇宇服了礼,收了最后一份“压岁钱”,这才从采月的手里拿过了荷包,逗着陆恒诘,让侄儿给她拜年。
一家人被陆如雪调皮的样子,逗得笑成了一片。欢天喜地的朝祠堂而去。
祭祖后,各府以梅花笺纸做的名谒,便如雪花般,涌入太傅府。一时间太夫人、唐氏和云氏全都忙了起来。就连陆承耀也在外院,帮着支应。陆川总管,带着陆有年点算年礼,登记入库。
陆如雪将最稳妥的采月和采星,留在“康宁园”帮忙。只带了采莲和采菱近身伺候,回“紫苏园”躲懒。
太夫人最是心疼孙女,知她昨夜睡的晚,也不拘着在身边伺候。
一时间府里迎来送往好不热闹,魏国公府派了徐七少爷来府送名谒,而太傅府则让陆崇武去的魏国公府。
一般府第多派府中管事的奴才们,来往相送。只相熟各府间,才会派子侄亲至,以示敬重。
穆玄阳辈份又存了求娶的心思,自然是自己亲自登门。
陆老太傅倒也不疑有它,想着两府素有往来,穆玄阳虽身份尊贵,可终究还是晚辈。所以亲自见了,并小叙了一会儿,不过却没留席。
按照时辰算来,穆玄阳怕是一出宫,只回府换了常服,怕是连魏国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