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妈说着笑起来,虎子闷着头,扭来扭去的从大妈怀里挤出来,跳下床跑出去,经过罗茗娇时,还偷偷看了一眼。
“阿黄,跟着虎子。”虎子跑了,大妈在花猫身上拍了一把,刚还打盹的花猫立马起身,蹿下床跟了出去。
这、这个……
罗茗娇目瞪口呆,不是惊异一只猫,而是惊异外面除了巷道就是巷道,四岁半的孩子出门,能去哪儿?出点啥事儿咋整?
“没事,吃饭的时候就回来了。”大妈看出罗茗娇的担心,说了句。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了几句,片刻后,大妈看了看墙上的挂钟,起身说:“走吧!时间差不多了,我带你去。”要找骆涛,每天这个点儿找人最合适,晚点人没影了,等骆涛回家,那得半夜凌晨。
“哦!”罗茗娇仍有些愣怔,今天之前,两辈子加在一起,最痛苦的是断头台上全家惨死,最艰苦的时候,是重生后面对穷困的家。
可她所遭遇的艰苦,和大妈家比起来,罗茗娇总觉得有东西哽在喉喽里。
……或者真的像大妈自己说的,是住习惯了。
大院门口,虎子和几个年龄相仿的男孩,或坐或跪的凑在一堆,玩弹石子,花猫阿黄窝在门前的石墩上,团成一团困觉。
大妈看见一愣,见罗茗娇也在看,笑着说:“虎子平时皮猴儿一样,一出门就跑没影,今天倒是乖的很。”话毕指了胡同里的岔道说:“骆涛家住那边,走。”
罗茗娇临走又回头看了眼几个孩子,除了虎子,其他孩子的衣服明显要干净、新一点,虎子的衣服,汗衫有破洞,马裤有点小,紧紧的锢在腿上。
这样子,看的罗茗娇心里,更堵了。
她收回视线时没有留意到,虎子抬头看过来,盯着罗茗娇的背影看了好几秒,神色也渐渐暗了下去。
“虎子,该你了,快点。”有小伙伴喊虎子,虎子把手里的石子一丢,不玩了。
那几个孩子也不在意,快速瓜分了虎子丢掉的石子儿,几人围在一起继续玩,而虎子,站在门口往奶奶走掉的方向看了看,嘟了嘟嘴,转身进了院子。
果然像大妈说的一样,这点儿骆涛还真在,正蓬头垢面的在院里的水龙头前刷牙,他看到大妈,含糊不清的喊了声婶子,没下文了。
大妈并不见外,罗茗娇盯着骆涛看了看,脑袋里有点印象,不过如今的骆涛和四年前相比,简直判若两人。四年前,骆涛虽然不搭理人,人却收拾的周正,可是现在,胡子拉碴,脸颊消瘦,脸上的颜色也带着几分不健康的蜡黄。
“涛子,谁找你哪!”这边罗茗娇刚搭了腔,就听到骆涛身后的屋子里有人喊话,是女人的声音。
骆涛吐掉嘴里的牙膏沫,回了一声:“没谁。”
大妈看看骆涛、又看看罗茗娇,怎么看着像是不认识的?不过想想骆涛的脾性,别说四年不见一时没认出来,就是认识装不认识,骆涛也随手拈来。
想了想,大妈好心的说了句,“涛子,这姑娘找你有事。”完了对罗茗娇说:“小罗,大妈在外面等你。”
大妈的声音不小,这是给骆涛和屋里那位递话,别欺负人家小姑娘,她就在外面。
等大妈离开,屋里的人也出来了,女人穿着个吊带睡裙,一头卷发乱糟糟的像鸡窝,脸色和骆涛一样,不太健康,人挺胖乎,一出门就低骂了句:“死老太婆。”
看到罗茗娇,一双眼盯着罗茗娇好一通打量,数秒之后,瞥了罗茗娇一眼,视线一转,噔噔噔跑到骆涛跟前,上手就揪耳朵,还怒问骆涛:“说,这是谁?是不是你在外面养的小情人?”
骆涛翻个白眼,扯掉媳妇的辣手,看了罗茗娇一眼,烦躁的问:“你谁啊?”骆涛喜欢丰满的女人,比如自家媳妇,抱着睡手感好,像罗茗娇这样瘦的,不是他的菜。
真是应了那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不是情人、那都是东施。
“骆先生,我是御希的妈妈。”罗茗娇也不喜欢眼前两人,一想到儿子的户口挂在这两人户头上,她神色暗了暗说道。
骆涛闻言似乎想起点什么,这才正眼打量起罗茗娇。
骆涛媳妇一听,懵逼了几秒之后恍然大悟,又突然暴起怒道:“好啊涛子,你骗我,小希不是你儿子吗?这人是你儿子妈,不就是你前妻?”
女人的审美和男人的审美不一样,骆涛媳妇那么警戒罗茗娇,实在是因为,罗茗娇很漂亮。
她没见过骆涛前妻,从来不知道骆涛前妻这么漂亮,想想自己超标的身材,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是,我不是燕容、姐,我姓罗,当初我和燕容姐住的一家医院,我儿子的户口上在骆先生和、在骆先生的户口上。我来,是想把我儿子的户口迁走。”罗茗娇可不想事情变复杂,一个骆涛,再来个骆涛媳妇,要是不及时把事情说清楚,搞不好闹出事来。
之前听说张燕容和骆涛离婚,罗茗娇还有些惋惜,现在看来,张燕容离婚并非坏事。
骆涛媳妇听的一愣一愣,皱着脸抓了抓头发,反问:“你是说,骆御希不是涛子的儿子?”
罗茗娇点点头,她发现骆涛眼光有点闪。
得到肯定答案,骆涛媳妇立马转头怒道:“好啊涛子,骆御希不是你儿子,这几年每月拿走的抚养费都给谁了?”
骆涛见势头不对,哧溜躲开老远,骆涛媳妇紧追不舍,两人就这么旁若无人的在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