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个同伴间的关系变地尴尬,卡亚·卓站了出来,“都先停下吧。”半巨人的手掌压住左多的肩膀,五指用力,“你让我失望了,左多。我没想到你变成了这个样子。”
“你对他的期望就像梅林对我的一样。”老巫师停在了那里隔着一段距离面对上这个先前用长弓射伤自己的半巨人,他的身子是佝偻的,外袍的下摆那里沾着大块大块的水渍灰尘还有青苔,他一定是爬着从那个深坑里出来,似乎真得像他话里说得他已经老地走不动路。
然后这个孤寡老人看了他一眼。
卡亚·卓一把将左多扯到身后,半巨人的胸口处荡漾起一层涟漪,他没有看衣服里面但卡亚·卓觉得自己胸口那里仿佛被一辆蒸汽火车迎面撞中,卡亚·卓再次拉住左多向一旁走了一步,不过这次的攻击却不是对着他的,那只是一阵风。
以夫瞬间射出卡波菲斯之弓上搭着的箭矢,但箭枝却在还没离开弓臂的地方就崩碎成细小的碎块,灰色的岩石上带着宝石样的光泽被风吹散在她的脸上,就像是法则碎成的礼花短暂闪烁。短暂而美丽的东西总是能吸引人的目光,于是卡亚·卓看向以夫,看见这个个子很小但力量极为强大的雌性被一种无形的力量击中就像是自己刚才一样,只是以夫被打在头上,这个有着一头白银一样头发的少女被直直打倒在地,石板开裂。以夫用她嘶哑的嗓门咒骂了一句就立刻翻滚着跑开,躲掉了接下来的一击,再躲,这次被打中,那股无形的力量击中在她的后背处,发出卡拉的骨头断掉的声音。
这里出现了一个透明的敌人,在疯狂地攻击卡亚·卓的一行。
“吼!”以夫的嘴张开,苍白的嘴唇不大,薄而浅,但从中发出的吼声却比普通龙类还要巨大,带着一种荒凉的震慑以及痛苦,以夫的脸颊处在之前的战斗中受了伤,一道不长的裂口划在左眼睑下方,这个小个子用手指摸过那里,沾上一些流淌出的银白色血液向身后一甩。
血滴并没有落在地上而是就那么洒在空中的某个透明物体上,以夫向前跑动,身后的石板一片片裂开似乎有重物碾压而过,那些血滴也追着她逼近过来,以夫知道自己不能再跑了,她立刻停下,当少女停下的时候一种厚重的威压迅速铺开在广场上,少女转身对着那个无法看见的敌人,再次张开嘴唇。
“吼~~~”猛烈的声波向着那些银白色的血液而去,带起空气的波纹,也显露出了那个无形的敌人,一只透明的龙兽,波纹荡过龙头部的尖角还有身后的龙翼,再接着是一部分后背和甩动的尾巴,大约十人高的龙身上闪烁着密色的纹理,一双灵能之眼对着以夫发出同类之间的挑衅。声波一瞬而过,那只透明的龙也消失在空气中,劲风再次向着以夫扑来,这次以夫并没有躲避,她直接伸出双手抡着手上的大弓打在身前的空气中,弓身上突然闪烁出银色的光芒,然后那只抵在弓上的龙爪被一股大力击打地向反方向飞去,那只龙再次浮现在空气中,身上浮现出细小的银色火花,它的脖颈粗而矫健,直接前伸向以夫,然后张开龙嘴,一阵透明的咆哮向着她扑来,以夫被击打地飞了出去。
“空龙。”牧羊人向肖恩说道,“那是灵魂巫师的使魔,一种由灵构建的龙类生命。”肖恩看着那个捂着胸口的干瘪老巫师,“那空龙有多强?”
“和龙一样强。”
龙,世界诞生之初就存在的最顶端的远古种,于未完善的法则中成长起来的上古巨龙,其地位并不亚于神明,它们强大而神秘,隐居在世界各处,有时这个种群也会于位面之间旅行或者化成凡人的模样亲身经历历史。而这么多纪元之中,龙类出现的次数只有几次巨大的战役或者种族盛典,以高贵而骄傲的身份。而之后大陆传统的认知里,每一只龙在成年之后的实力都可以轻松碾压传奇。
现在,一个灵魂巫师召唤了一只龙。而对方的那个女人,“她死了吗?”
“怎么可能,她是上位巨龙的后裔,本身就流淌着远古龙族的血脉,虽然古龙类都无法变形所以这个雌性只可能是混血,但她的力量怎么也不会这么低。“牧羊人在面具里懒懒地说。果然以夫虽然在攻击中艰难抵御,但仍然没有显现出败退的迹象。而远处的两个卓尔已经拖着倒地不起的龙血术士到了不知道哪儿的黑暗角落里,既然她们作为侍卫都不担心自己的君主那么显然以夫并没有用出全力。
天空中的云层开始下压,那只是一种视觉上的感官,云层其实没有下降,只是因为变暗的时候使人那么觉得而已,老巫师的伤口处还在流血,这个喜欢歌剧的老人就那么蹲在场边仍由自己的使魔在那里破坏广场,而加尔斯也收起翅膀停下了手。卡亚·卓虽然在猝不及防的状态下被空龙直接击中胸口但半巨人的身躯早已不下于巨龙,所以他一定没有任何损伤,但他依旧站在那里袖手旁观,看着以夫在那只空龙的攻击中苦苦支撑。一旁的血族左多在几百年的苦囚生涯里早已习惯了安静随意突然在这样吵闹的广场上似乎有些恍惚。他盯着那个老巫师,等着他的下一个动作。
气氛突然有些诡异,加尔斯没动,老巫师没动,卡亚·卓和左多也没动,远处的肖恩更不可能动,但风里突然传来声响,是头顶的法阵,那些在怨恨地歌唱着的亡灵们从天空俯冲而下冲到了广场一边无法被看见的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