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上了年纪而且满头白发的都该被叫老头子,如果这个生活太过真实,你们就会在那些老头子带着微笑的脸颊上,那些圆滑的皱纹里,那些鬓角一丝不苟梳起的白头发上,看到很多狡猾的闪光,为人处事也好,简单的一句话的交流里他们会从一开始的第一个词时,做出不同于年轻人的表情,手势,给与和他交谈的人以不一样的直觉。
老图卡那种没有威慑力的笑容是不会让肖恩生出反感的,按一贯的习惯来说,以肖恩两百多岁的年纪,对那些依仗自己满头白发就充当长者的人类都是皱着眉头走开的脾性,难得的听完了这个老管家从头到尾的话。
“恩。”肖恩听完了这个小孩诉说自己那次火车站前面的事情之后还是这个样子,他坐在椅子上,从咕噜手里接过老图卡送来的礼物,拆开盒子,里面陈列着六只玻璃瓶子:一整排的高阶圣水。这倒让肖恩有些动容了。
“安东尼家族的圣水真是多啊,还尽是这种品质的。”上上次那个查尔斯·安东尼在自己的酒杯里放过,还有上次晚宴上意格·安东尼也在自己的酒杯里放过,肖恩捏起一瓶举到自己的眼前,纯白色的液体沾染了圣力转变成一种粘稠的状态,轻轻地摇晃小瓶子,银色的颗粒开始在液体中央回旋,那些都是圣力固化的结晶,“好东西。”他这些天花了很多金普顿搞来的圣水里都没有这么高品质的。
望看向那边正在往外走的孩子,“咕噜,你和那个叫图卡的老头说一声,就说我要你先留下来做些事,恩,就这么说,马车也留下,我没马车了。”肖恩突然转变了自己的态度,他决定,今晚去安东尼家族赴宴,再次。
孩子回头弯腰鞠了一躬,然后直起身小跑着就出门了。过了没一会,咕噜进来再次弯腰行礼:“图卡大人让我在这里服侍先生。”肖恩饶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孩子:“图卡称呼我阁下,意格·安东尼称呼我肖恩阁下,安东尼家族里认识我的都称呼我阁下,为什么你却一直叫我先生?”
咕噜憋红了脸也回答不出来,从之前的激动与兴奋中过去的孩子这才想起之前在他眼中威严凛然的老管家是怎样地不露声色与恭谨地对待眼前这个貌不惊人的年轻男人,“呵呵,不要紧张。”肖恩将手中的盒子关上,“只是要你帮我赶车,没其他事让你做的。”他觉得还是不要逗这个孩子好了。
咕噜送了一口气,然后摸着后脑勺傻气地望着肖恩,等着他的吩咐,这个可怜的孩子对肖恩哪怕是随意的举动都很小心地应对着,只是与咕噜相处时候的肖恩却敛去了在老图卡面前时的伪装,那种假意的气势也罢,漠不关心的表情眼神,举手投足间模仿古代贵族的举止也都收起来了,没有必要的事情肖恩做起来总缺乏兴致。
“等一会,你在这里。”肖恩拿着盒子走到屋子里面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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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人们很快就得到了比比利的死讯,当阿努比斯的一匹小狼将属于比比利的一只手丢在狼人聚集的小楼前并要求进去的时候,屋子里坐着或躺着的狼人全都站了起来,戈多看了看那只手,确定它是谁的之后又看了看那个阿努比斯家族的胡狼,“说吧,发生了什么。”
“是血族杀了他。”迎着满屋子嗜血的眼神,这只阿努比斯笑了笑,“其他的你们很快就会知道。”然后这个家伙就立刻离开了这里。“对了,我只找到这个还算完整的部分。”
“比比利离开了多久?”戈多皱起了眉毛,“还是说我们都睡了一天了?”“他只离开了不到两个小时。”一个狼人回答道,“可他妈的现在是白天,白天!”戈多咆哮起来,眼睛似乎要眦出眼眶,从没有过的不安在这个时候笼罩在了他的心上,“怎么回事,他是怎么死的?”
“火球术,或者炸药。”红色头发的费列多蹲在地上看着那只断肢,“伤口发黄,还被烤焦了,应该是死于暗算和陷阱吧,毕竟血族在白天是不可能出来杀了比比利的,短短两个小时,比比利跑起来还是很快的。”
“除非他一开始就打算和那个血族拼一场。”其他狼人也议论起来,似乎情况很明显了,自己这边三个首脑之一出去散步的功夫被血族暗算什么的,狼人们气愤的同时那种被挑起的焦急感稍微降低了些。可费列多想起了那个送来比比利断手的阿努比斯,他临走的时候憋着一股冷淡的笑意,那是什么意思?
“出去查,查清楚怎么回事,该死的。”戈多的嗓音不自觉地又高了起来。
然后随着出去的狼人归来,一些万分糟糕的消息也被带了回来,零碎的声音里全是这样的那样的不好的事实:“比比利是被血族用枪射杀的。”这还算正常,“那个血族飞在天上开的枪,当时很多人类都看见了,就在中午的时候。”然后是一些可笑的,“那个血族之后还在太阳底下飞了很久,据说是抱着一个女人在看风景。”
白天,太阳底下,飞行,那个血族该是有多强?
雾之年后,埃尔的提灯化作太阳,苍白平原的投影化作月亮,分别约束了血族,强化了狼人,这是命运对于这两个种族最大的不公平,可对于那个纪元时期的实际情况而言,这又是命运最大的公平,埃尔神圣的血脉天生克制黑夜里的蝙蝠们,而狼崽子在地狱的气息中寻回了自己的力量,这是狼人们摆脱血族奴役最原本的契机。被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