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牧首次为徐子陵担心起来,这许留宗肯定是摇骰盅的高手,可令懂听骰的人被愚,而徐子陵却是挑战,听骰能力的极限,须把三粒骰子的点数完全掌握。
徐子陵洒然耸肩,道:“许老师请!”
白清儿讶道:“匡大人对着赌桌,顿变成另一个人似的。”
沈牧心中大懔,醒悟到他和徐子陵确会在某种情况下回复自己原形,现出破绽。
徐子陵与他交换个眼色,心神丝毫不乱,漫不经意的答道:“这就叫赌徒本色,更是我乐此不疲的原因,只有在这里,才能寻回真我。”
”
许留宗摇响骰盅,在时间拿捏上显出一派赌林高手风范,若徐子陵因说话分神,定着他道儿。
徐子陵的心神全集中到在盅内疯子般跃跳交碰不休的三粒骰子上,脑海几可现出其中真像,丝毫不受许留宗忽轻忽重、快缓无度的摇盅手法所惑。
就在此时,他感应到白清儿右手手指往他胁下要穴刺来,劲气敛而不发,错非他这种级数的高手,休想发觉。到指尖及体,突如奇来的真气,力足可震断他的心脉,以他的功力仍是难逃死劫。
心念电转下,他明白到自己和沈牧均犯下同一错误,是没把白清儿放在心上,而事实上她是近乎婠婠那级数的魔门新一辈高手,才智更不会差到哪里去。
难道她看破自己是徐子陵?
不会的。
她只是试探,他猛下决心于赌此明的一注的同时却暗里应付另一赌局。
手指在触体前收回去,像从没发生过。
“砰”!
骰盅离手,放回桌上去。
徐子陵暗叫糟糕,他因被白清儿分散心神,虽然所料不差,白清儿只是摸他底子,而非真要杀他,可是却令他听不到骰子“落地”那最关键的一刻。
许留宗信心十足的喝道:“各位请押宝,手快有!手慢无!”
众人纷纷押注,没有人计较徐子陵会押哪一个点数,因认为他必输无疑,而徐子陵自家知一家事,他早输掉此局。
沈牧感觉到他的心里一样,知机的哑然失笑道:“赌总是有输有赢的,今趟输不代表下趟也输,兄弟!押下去吧!”
这么说,池生春等登时晓得这匡文通听骰失灵,功力有所未逮,输个一塌糊涂。
徐子陵明白沈牧的意思,他们既知道香贵藏身处,今晚纵狠胜而回,只是锦上添花。输掉又如何?有什么大不了,五千两他们当然付得起。
想到这里,心中释然,心灵立时晋入晶明剔透的境界。
许留宗催促道:“匡大人!就只剩下你哩!”
桌上满布大小注码,徐子陵成为各人目光的众矢之的。
徐子陵忽又想到另一个新的问题,假若他输掉此局,已生疑心的白清儿会否怀疑他高明至因晓得她曾施暗袭,故分神下听不到骰子落点。当然,如果他押个正着,白清儿再没有怀疑他的理由。
池生春可厌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道:“匡大人可待下一局落注的。”
就在这胜败击于一线的紧张时刻,徐子陵的脑海清晰无误地浮现三粒骰子的点数。
他无暇计较,事实上恐怕永远弄不清楚,自己究竟是一心二用下仍掌握到骰子摇动的情况,还是能预知即将发生的未来。把整篮子筹码放到桌上,笑道:“十二点!赌五千两通宝!”
众赌客始知他是孤注一掷大手豪赌,一阵哗然。
许留宗喝道:“开宝!”
两手往倒转的骰盅抓去,包括沈牧和徐子陵在内,人人屏息以待,好在第一时间看到骰盅掀起后三粒骰子的情况。
池生春神态悠闲,对许留宗的手法信心十足,许留宗其中一项独门绝活,是当骰子落地时,会悄无声息的再翻个转。此着可使任何听骰高手阴沟里翻船,大吃一个哑巴亏。池生春本身是深懂听骰者,便自问没法听破许留宗的手法,故一点不怕徐子陵可押中。
“哗”!
许留宗也是直至此刻才知道真确点数,脸色骤变。
三粒骰子分别是两个五点一个两点,合起来总数恰是十二点,徐子陵一注全中。
……
沈牧登榻就寝,心中仍浮现着池生春等人失落无奈的表情。
婠婠幽灵般现身房内,毫无先兆。
沈牧忙一手掀被,另一手夸张的按着胸前道:“想吓死人吗?下趟可否先敲门?”
婠婠笑盈盈的在床沿坐下,凑过来在他脸颊轻吻一口,娇柔的道:“婠儿搅不清楚!你们究竟在弄什么鬼?竟把东宫的聚宝殿夷为平地?不怕暴露行藏吗?”
沈牧没有隐瞒,嘻嘻笑道:“确是我们干的。不用转弯抹角来套我们口风。他娘的!该我问你在弄什么儿才对,三更半夜的来投怀送抱……噢!”
婠婠竟真个投进他怀一里,紧抱他的腰,娇喘细细的道:“投怀送抱就投怀送抱吧,接下来不用人家教你怎么做啦?”
沈牧软玉温香抱满怀,心中只有危机重重的怵然感觉,叹道:“婠大姐勿要耍我,小弟投降哩!请大姐先坐回原位,小弟还有天大重要的事情禀上。”
婠婠摇头道:“人家是挥之即来、呼之则去的女人吗?我不管,今晚你定要好好怜惜婠儿。”
嗅着她青春健康的体香,感受着她充盈弹性和活力的动人**,听着她满含**性的温馨软语,说不动心是骗人的。只恨更知一失足成千古恨,只好强压下炽烈的欲火,苦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