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交战间的玄奥精奇,形势变化,实非旁人所能了解,此时若有人在一边观战,只会见到众人位置不住变化,以快打快,没有半分迟误。
京兆宁冷哼一声,钢伞陡张,旋转着往沈牧的长剑迎去。
沈牧心知他这类邪门奇兵,必有奇异的手法和招数,若只两人决战,他会兴致盎然的采取种种试敌测敌的手段,看对方能变出什么把戏来。此时强敌环伺,再没有这种闲情,忽然一个侧翻,来到京兆宁头顶。
京兆宁不愧高手,立变招相迎,伞边往沈牧下盘割去,凌厉非常。
沈牧足尖点中伞边,发出“噗”一声闷响,同时往上腾升,哈哈笑道:“不攻来啦!”
京兆宁浑体剧震,虽未至如宗罗喉般吐血受伤,亦气血翻腾,难过至极点。
京兆宁虽乃一方高手,但比起沈牧这名震天下的人物,终仍有一段距离。
左游仙、上官龙、辟守玄和荣凤祥四人心知不妙,怕沈牧破顶而出,纷纷跃起来追,变成各自修行,再无合围之势。
沈牧的所谓不攻,正是要如此耍弄敌人。
一个翻腾,沈牧足尖点在横梁处,人刀合一的朝手下败将上官龙俯冲疾去。
己方三名伙伴虽全在大堂半空,上官龙却感自己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只能单凭己力应付沈牧惊天动地的一击。
剑未至,凛冽的剑气早将他完全笼罩锁紧,心胆俱寒下,上官龙的龙头铁杖改攻为守,除保命外再无他求。
“锵”!
沈牧与上官龙错身而过,后者像断线风筝般横抛开去,沈牧则借力横移,赶上改往下降的荣凤祥,一剑抹去。
荣凤祥终非上官龙可比,长剑疾挑,“当”的一声正中长剑。
沈牧长笑一声,使出卸劲,带得荣凤祥往下堕跌,自己则借力再往上腾升。
此时左游仙和辟守玄一口真气已尽,只能继续降往地面,欲阻无力。
上官龙“蓬”一声掉在地上,龙头杖脱手滚往一旁,发出嘈吵的磨擦声,胸口血如泉涌,不用细看均知他只余几口残气。
眼看沈牧破顶而出,但他又哈哈一笑,足尖再点梁柱,改往尚未触地的左游仙凌空扑去。
他的勇悍和高明,是敌人在动手前梦想不及的。
沈牧一口气在凌空时和着地后眨眼的光景间气势如虹的向位列“邪道八大高手”的“子午剑”左游仙劈出毫无斧凿之痕的十多剑,每一剑不但剑气十足,且角度诡异刁钻,中间全无予敌反攻的破绽空隙,在荣凤祥、辟守玄和京兆宁扑过来援手前,杀得左游仙左支右绌,节节后退。
忽然间,围攻他的三名劲敌,全给他杀得四散逃开。
外面此时传来沸腾的人声和火烧引起的噼噼啪啪的声音,沈牧当然猜到是玲珑娇为他在荣府内四处放火,荣凤祥等则无不色变。
沈牧怕玲珑娇会忍不住进来助他,倏收攻势,横刀而立笑道:“今仗到此为止,你们若要杀我,本人随时奉陪。”
“叮咚,恭喜宿主,装比成功,获得9000点积分。”
说罢拔身而起,撞破瓦顶,避过四万八面近乎盲目射来的以百计劲箭玄气,在空中来个移形换气,就那么改变方向,扬长突围逃之夭夭。
沈牧回到在洛阳栖身的宅院,杨公卿和张镇周竟在等他回来,两人均是神色凝重。
坐好后,张镇周先问道:“少帅到哪里去?”
沈牧若无其事的道:“来到洛阳当然要去探望老朋友荣凤祥,顺手宰掉上官龙。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累得两位不去睡觉而在这里陪我捱夜?”
杨公卿一呆道:“宰掉上官龙?”
沈牧笑道:“这些不过是节外生枝的小事,我还见到宗罗喉,给我一剑杀得弃甲曳戈,恐怕再无颜留在洛阳混。是哩!你们究竟有什么事?”
张镇周道:“黄昏时收到消息,李世民的先头部队抵达新安。”
沈牧愕然道:“新安不是慈涧西面的城池吗?该属王世充的地方。为何张公却说得像唐军可随时进驻的样子?”
杨公卿苦笑道:“道理很简单,因为负责守该城的正副大将罗士信和李君羡已率全城军民降唐,慈涧处于被正面冲击的险境内。”
慈涧之于洛阳西线,等若虎牢之于洛阳东线,要知洛阳北靠地势险要的北邙山脉,然后是黄河,山脉和大河成为北面天然的屏障。洛水是黄河支流,从东北流至,于洛阳东分叉为洛、伊两河,洛水流经洛阳后,转往西行;伊水则往南流去。
寿安和伊阙分别是洛阳南面洛水和伊水旁最重要的城池。
李世民大军东来,首当其冲的就是慈涧,此为攻打洛阳必取之地。倘能攻陷慈涧,李世民的大军将可兵分两路,一路进驻北邙山,攻打黄河南岸的洛城,甚或东进攻打虎牢。另一路则向寿安进军,占寿安后再攻打伊阙,所以慈涧的存亡,在整场洛阳的攻防战中实处于关键性的位置,不容有失。
张镇周痛心的道:“新安城防甚严,加上有慈涧在东呼应,本该稳如泰山,李世民即使有能力夺取新安,必须付出极大代价。现在李世民不费一兵半卒把新安收进口袋里,王世充要藉新安阻遏唐军的如意算盘再打不响,令他对异姓将领更有戒心。”
沈牧唯一的安慰,就是知道张镇周尚未有降唐之意,否则该代李世民高兴,而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