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秀少女旁的英俊青年得意满怀地扬声道:“对老板娘所引起的不便,世清谨代表家师致歉。”
媚娘子向他媚笑道:“奴家骂的怎会包括公子在内?吕公子绝不会惊走奴家的客人。”
那吕公子给她说得很不好意思,神情尴尬的瞥旁边的清秀美女一眼,见她没有不悦之色,始放下心来,当然再不敢惹媚娘子。
那妖媚女人发出一阵娇笑,目光全场乱飘道:“长得好看的男人,多占点便宜。”
她那桌的大汉无不附和及讨好的哄声大笑,充满嘲弄的意况。
先前怪声怪气被针对的汉子,属于在驿外赶过三人的十多名大汉之一,知道妖媚女子的话是针对自己说的,暗讽他长相不佳,哈哈笑着站起来傲然道:“所谓不知者不罪,青姑尚未试过小弟,所以不知小弟长处,小弟不会怪青姑的。”
这番话意淫诲亵,登时惹得他一众伙伴别有意味的大笑。
那被叫青姑的一桌大汉人人脸现怒色,一副随时动手杀人的样子。
清秀少女俏脸微红,凑到吕公子耳旁亲蜜的耳话。
沈牧等开始明白邢文秀说的诸帮会各自为政,这趟是首次联合起来对付崔望的意思,只要看看他们现在彼此在言语间互相攻击践踏的情况,可知各帮派间谁都不服谁。
反是那青姑丝毫不以为忤,娇笑道:“这位东北会的兄弟怎么称呼,不若随妾身到房内打个转,好让妾身看看你的长处,亦趁许大当家来前解解闷儿。”
三人听得精神大振,原来众人正恭候许开山大驾光临。
那蛮帮的汉子显然没胆量随青姑入房,笑道:“青姑若在许大当家来时仍起不了床,我罗登岂非罪过。”
这两句话更是露骨难听,他的伙伴们虽仍发出哄笑助威,但终是无胆上马,气势即大不如前。
青姑笑得花枝乱颤,媚态横生道:“没长进的胆小鬼。”
媚娘子不知是否出于对比她年轻漂亮的青姑的嫉忌,向三人道:“不要理他们鬼打鬼。”又嚷道:“人来,给三位公子爷牵马。”
接着眉花眼笑,似用眼睛脱掉三人衣服般打量他们道:“三位公子长得真俊。”
沈牧和徐子陵尚是首次给女人用眼睛非礼,不知是好气还是好笑。
沈牧指着任俊道:“老板娘这么快就忘掉小俊?他可是你的仰慕者呢?”
媚娘子依依不舍的把目光从两人身上移开,落到任俊身上,道:“这位小哥确很眼熟。”
任俊被沈牧出卖,羞得只想找个地洞躲进去以避开所有人的目光。
徐子陵解围道:“我们要三间客房,明早上路。”
此时两个伙计应命来侍候马儿。
媚娘子根本忘记了任俊,趁机下台道:“三位请随奴家到大堂喝杯热茶。”
二人正要随她进主楼,忽然有人喝道:“且慢。”
沈牧和徐子陵停下来,心忖麻烦来啦。
说话的是那师爷模样的中年文士,负手身后,慢条斯理的离开设在走廊的桌子,来到三人身后,先绕着三个人打个转,最后停在沈牧和徐子陵前,斜眼瞧着沈牧,又瞧瞧徐子陵,露出一个阴恻恻不怀好意的笑容,冷哼道:“本人项元化,人称师爷化,专负责北马帮的账目往来,就以两锭足两的金子买下两位兄台的马儿。媚娘子你最好不要干涉我们北马帮的买卖。”
青姑低笑道:“管账的果然好眼光。”
师爷化别头狠狠瞪青姑一眼,却没有发作,再向两人道:“两位兄台不要受人影响,我北马帮真金白银的交易,谁都要给点面子我们。”
他说话时嘴部动作表情特别夸张,两撇胡须随着嘴形上下窜动,颇为滑稽惹笑。
沈牧耸肩道:“多少钱也不卖。”
师爷化双目凶芒大盛,沉声道:“我再说一遍,究竟卖还是不卖。”
吕公子和那清秀少女都露出不屑神色,显是不值师爷化所为。
北马帮那桌有人暴喝道:“我们项师爷看上你们的马儿,不知是你们多大的光荣,有我们北马帮照拂你们,在蛮荒打横来行也不怕。出来行走江湖,不外求财求平安,兄弟得识相点。”
沈牧微笑道:“不卖。”
师爷化点头道:“好。”说罢掉头往自己那桌走回去,但谁都晓得他不会罢休,且必是不但要马,连人亦不肯放过。
媚娘子低骂道:“真讨厌。”又堆起笑向三人道:“进去再说吧,奴家会为你们想办法。”
任俊低声道:“我留在外面。”
沈牧知他怕北马帮的人强行夺马,点头道:“记着不要害怕。”
任俊点头应是,照拂马儿去了。
沈牧和徐子陵在众目注视下,随媚娘子进入主楼,竟是个宽敞可放上几十张大圆桌的饭堂,主楼后院是个大花园,乃著名的饮马温泉所在地,不规则的天然温池热气腾升,烟雾弥漫,立时把布置简朴的饭堂提升为仙界福地。
烟雾里隐见一道人影卓立不动。此人身形修长高瘦,背挂长剑,说不出的孤单高傲,仿似仙境里的人。
饭堂只一桌坐有客人,当然是骡道人,伏案大嚼,旁若无人。
七名立在一旁无所事事的伙计见老板娘亲陪客人进来,懒懒地过来招呼。
骡道人像此时才晓得有客人到,回头看来见到两人,哈哈笑道:“独嚼无味,快过来陪贫道。老板娘的羊肉包子确是不同凡响,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