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家还在翻着传上来的七八张纸,翻来翻去,又选了一曲,起身一福,笑意盈盈:“奴家多谢越州山阴6游不弃,一曲《卜算子》,咏梅之作,实数上成。再谢,请诸位才子品鉴。”
说完之后,又是一福,方才落座抚琴,口中咿呀:“驿外断桥边,寂寞开无主。
已是黄昏独自愁,更著风和雨。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零落成泥碾作尘,只有香如故。”
6游便是之前那个因为同乡照顾,才能进到这里的江南少年,越州山阴人士(绍兴)。此时名声不显,表字都未有,便是初出茅庐。6游其人,文风绝顶,更是忠心爱国之辈,还是那主战有风骨之人,便是那老来写就的一句诗“王师北定中原日,家祭无忘告乃翁”,后世大名,千年不止。只是这大夏已起,这一句再也出不来了。
冬日梅花,便也正是应景,驿外断桥边,便也是6游刚刚千里北上而来,刚入京城。
这一曲,已然绝顶,一鸣惊人!
在场众人,除了6游同乡,便是没有一人再听过这个名字。互相面面相觑,便都在人群之中寻着到底哪位是6游。
周度文便是又拿起了酒杯,自顾自笑道:“今日倒是没有白来,越州山阴6游,才子辈出啊。。。”
便听郑二爷也开口在夸:“这个6游今夜一鸣惊人,后来之词,怕是要黯淡了光彩,可居也!”
郑凯也是点了点头,觉得这一曲梅花词当真不错,却是觉得之前那一曲征人词,更合心意。
二爷又是开口吩咐身后的小厮:“把6游叫进来同饮。”
壮硕的小厮闻言,开了雅间正门,开口说道:“哪位才子是6游,我家二爷敬请同饮。”
这雅间正门一开,众人反倒不是在羡慕6游有这份幸运,可以与二爷同饮。而是纷纷把目光投向雅间,看看里面到底坐着的是谁。
灯火之下,虽然还是看不十分真切,但是也能清楚看到几个汉子落在在雅间之内,个个五大三粗模样,与那出言大喊的无礼之举,倒是匹配上了。
待得众人正欲互相愤懑几句,陡然又现有一个高大汉子竟然坐了座,让二爷坐在了一边,便是大惊失色。连忙低头不敢再看。
这些人心中第一猜想的,倒不是郑凯,而是郑智!因为五大三粗模样,又那般豪气纵横,又能懂诗词,这倒是与郑智极为重合。至于赵王郑凯,从来没有出现在这种场合之中,自然不在要的猜测范围之中。
当然,刚才那大喊大叫是无礼。此时猜测一番之后,便成了豪气纵横。
待得众人有了这么一番猜测之后,再回头看那个已经起身往二爷雅间去的少年6游,唯有百万分的羡慕。却是6游自己,真正是紧张不已,脑中嗡嗡,脑袋全空。刚刚才听同乡说这个雅间的二爷是皇帝陛下的长公主。此时就被邀请进去喝酒,少年6游当真有些手足无措。
满场一片噤若寒蝉,倒是让周度文觉得有些奇怪,但是回神一想那位“二爷”的邀请。周度文微微一笑,站起身来,推门而出。直奔那二爷雅间而去。
6游方才手足无措走进那雅间,壮硕的小厮正欲关门,看得又有一人直奔而来,正欲上前阻拦,却也立马认出了是周尚书,小厮站在门口,便是微微一礼,等候片刻。
众人眼神又聚集到了那穿着大棉袄直奔二爷雅间而去之人,一人当面认出,口中不由自主呼得一句:“拜见周尚书。”
满座全部站起,行礼不止。
周度文边走,边是拱手示意几番,算是回礼。也就这么进了二爷的雅间,拱手之后,口中笑道:“见过二爷当面!”
周度文自然是调笑之语,礼节也是必须的。待得周度文走进雅间,满场众人更是羡慕嫉妒恨,羡慕这越州来的6游,真是走了狗屎运一般,一曲而出,碰到二爷不说,还碰到了学部尚书当面。学部尚书何许人也?管的就是这士子大考之事,这是何其的幸运,何其的万幸!祖坟冒青烟都走不得这样的运道。
二爷见得周度文进来了,连忙起身,笑道:“周叔父,折煞我也!”
郑凯与鲁猛几人,对周度文自然格外熟悉,皆是站起拱手,“见过周叔父。”
周度文此时方才现郑凯,面色一正,作了一个严正的架势,压低声音,再行一礼:“臣见过赵王殿下。”
郑凯连忙上前去扶,一边扶一边把周度文拉到身边坐,口中说道:“叔父万不可多礼,快坐快坐。向来刚才那曲征人词,必然是出自叔父之手,当真是好!如今词坛之上,叔父可居也!一曲《点绛唇》道尽了我等在那西域之地的心思。”
周度文一边落座,一边浅笑:“原道知己便是赵王,哈哈。。。”
少年6游还站在一边,连一一拜见都还没来得及,就被后脚进来的周度文打断了。此时更听得周尚书,还有那一句赵王殿下。6游脑中彻底空白了,站在当面,已然愣。
好在周度文心思不比一般人,看得少年站在一旁愣,便是开口又道:“可是6游?先落座,同饮几杯。”
6游听得周度文一语,回过神来,连连拜见几番,方才落座一旁。唯有拘谨。
却是在场众人,皆不是那等抬架子的性子,几个年轻人话语轻松,周度文更是十足的和煦。便也让6游慢慢轻松了下来。
真要谈论诗词之道,6游便自信不少,反而毫不怯场,侃侃而言。
策论之道,6游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