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的雪山迎着温和如玉的朝阳,绚烂出万丈光芒。
白蜡树沉寂了一夜,光芒渐逝。
云纵扭着身子从木屋里走出来,面朝雪山打了个哈欠,他一夜未睡,愣是在乌迩的鞭策下,看了一整夜的书,倒也不困就是大脑有些重负荷。
“啊!小猫咪……弟弟,给我抱抱!”云纵双眼发亮地跑过去。
“我不是小猫咪,我是喵尔摩斯!冰雪聪明的狸猫!”帕米风律从长天胸上一跃而起,融入透明的空气中,隐匿了身形。
“哎,小猫咪怎么不见了?”云纵愁眉紧锁地原地兜圈。
“云纵大哥,你在屋里没睡觉吗?怎么看起来精神不太好。”长天注意到他神气不足,有点蔫蔫的样子,说话也是有气无力,眼皮子半耷拉着。
“老爷爷说在这里不能睡觉,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不过哦,老爷爷给我带上一种魔法眼镜,我看书超快了。”云纵比划着,疲倦的脸上洋溢着读书破万卷的喜悦,看是看透了,可真正懂得还相对不多。
长天正吐槽这个没人性的糟老头,脑门子嗡的一下子发出了好大声响,疼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一个晶莹剔透的灰**法石挂坠滚落在地,拇指一般大小,不规则形状。
简直不能忍!这糟老头竟然拿石头砸我脑袋……长天正想冲上去对质,却没想撞在乌迩手上的拐杖尖端上,胸口就像被打了一枪,痛切心扉。
乌迩白发乱糟糟地站在那儿,一言不发,鬼知道他经历了什么。
云纵吓得躲在白蜡树后面,探出半个小脑袋,睁着好奇的眼珠子看向他俩。气氛一度凝固,感觉大事不妙。不得不说,小孩子那种与生俱来的直觉真是可怕,轻易就能抓住态度上那微妙表情。
“走吧!你们赶紧回去!”乌迩冷冷地说道。
“什么?”长天以为自己听错了。
“回去齐尔瓦扎城,不用待在这里了!”乌迩不耐烦地重复一次。
“那地狱磨炼关卡……还有错位试炼怎么办?”长天惊呆了。
“云纵,你过来!”乌迩用拐杖打击着地面。
“喔~”云纵慢悠悠地走过来。
“听好了,现在错位试炼已经被破坏了。也就是因为错位这个契机,导致帕斯卡帝国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帝位易主,邪恶当道。”乌迩还没说完就被长天打断了,这次事态发展出乎他意料之外。
“能否说明白点?”长天听着一头雾水。
“你知道你父王有个双胞胎哥哥叫凯撒·亚尔伏列得吗?”乌迩如是问道。
“不知,和我没关系!”长天表情淡淡的。
“我好像没听父王说起过。老爷爷,怎么了?”云纵撅着嘴巴,一脸你问我我全都不知的茫然,双手揪住衣角不停地绕来绕去。
“也是,他快要死了也和你没关系!”乌迩摸着他脾气,反着呛他。
人最难做到的是对耿耿于怀的人或者事达到那种完全可以忽视的地步,即便是长天这么一个历经无数苦难的人,也没法做到无动于衷。他在听到快要死了这四个字时,心房猛然一阵地动山摇,有种说不出的苦涩。
潜意识驱使下,长天还是出于略微伤感地和乌迩询问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当云纵茅塞顿开,那种状态是临近于崩溃到竭嘶底里,嚎啕大哭。他本是十岁孩子的心智,这样夸张的举动令人感到心痛。
长天从未安慰过人,此时内心那种挣扎yù_wàng让他克制住了理智,给了云纵一个大大的拥抱,不住地拍他后背安抚着,一句话都没说。哭所带来的的感染力不容小觑,悲伤情绪就像无所不入的病毒,一下子攻破了长天内心的防御墙,令他情不自禁地热泪盈眶。
乌迩趁着这间隙,给他们说了很多话。
比如这个灰**法石挂坠必须带在身上,每人一条,其具体作用是什么,乌迩并没有讲明白,只是强调一入夜就必须睡觉,否则的话就会受到惩罚。
云纵本来哭着一塌糊涂,一听到这个一入夜就必须睡觉,一激灵抬头不依。
可古怪的乌迩怎么可能容许别人在他面前说不呢,很快就将他俩想要反抗的念头给压下去,随即趁着天色正好,不知使用了什么手段让他俩沉睡过去。
待他们醒过来时,发现天空灰蒙蒙,身处瓦泥白砖拥挤的小巷中。湿漉漉的感觉是这里唯一一个特点,尤其是遍布青苔的地面,看得出这里很久没人踩过,再加上建筑分布格局,很明显不是齐尔瓦扎城中,而是天空城堡最边缘区域。
当然,长天是不知道这些,他更在意外面那些噪杂脚步声是怎么回事?
透过墙角狭窄的视角,他看到很多披着黑甲的士兵来来去去,貌似是在寻找入侵者,那动静未免有些太大了,连一些体型巨大的魔物都参与在搜索过程中,难怪气压莫名压抑。好在他们并没有朝着这边走来,长天这样悻悻道。
这个糟老头是怎么想的,把我们送回来也不送到一个好地点。
长天朝着云纵做了个噤声动作,先稍安勿躁一会,等外面动静小了点再行动。
可云纵举止有些异常,口沸目赤。
“弟弟,父王……”
“别出声,要是被外面来历不明的士兵给抓住了,就不好办了!”长天见云纵朝着某个方向呆呆地站着,连忙把手搭在他肩上,让他换了个站位,结果意外发现他开启了橙色修罗眼。
只是,橙色修罗眼的纹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