夔龙的那三声吟叫太过响亮,就连远在白罗村的箬筕等人也听到了这绕梁而不绝的龙吟,纷纷变了脸色。
那些村民见箬筕变了脸色,倒是虚弱的笑了一下,和她解释道,“仙人,这声音是从雁鸣山那边传来的,每十年雁鸣山都会有这样的三声雷响,大家都已经习惯了,只是不知为何前几年才响起过的雷声,今年这还不到第十年,怎就会这么快又响起来呢……”
说到后面,那妇女也有些奇怪了,自言自语的道。
“你是说……这雷声,每十年都会发生一次,而今年……提前了?”箬筕虽不知这雷声是从何物口中传来,但也知道绝非普通的旱天雷,再加上这雷声是从雁鸣山上传来的,那就更加得格外重视了,毕竟,那绛罗花……便是生长在雁鸣山上!
此时的箬筕,并不知绛罗花早已经被凌祈渊和陶千秋二人给采撷了,因此还在这边惴惴担心着那绛罗花的事。
“是的,仙人,这雷声每十年都会响一次,每次都是三声,不多不少……只是,这响雷的时候,可千万不能去那雁鸣山附近,不然的话会被阎罗爷给勾去魂魄的!”说着,那妇女望着外边黑黝黝的天色,有些瑟瑟发抖,慢慢的向箬筕靠近了过来。
箬筕听了她的话,蹙了蹙眉,疑虑的望了眼不远处的雁鸣山,转身走到了正在打坐练功的凌十七身旁,轻声道,“凌师妹,我要出去一趟,这村子里的事情,就先麻烦你和各位师兄师弟了。”
那凌十七听了箬筕的话,缓缓的睁开了眼睛,也看了雁鸣山一眼,知道箬筕是要去寻那绛罗草,便点了点头,“十七知晓了,请箬筕师姐放心,十七定不会辜负师姐所望。”以她现在的法力,如若贸然跟着箬筕去寻那绛罗草,反而会让箬筕分心,倒不如留守白罗村,护这一村居民的安危。
箬筕见凌十七点头答应了,便直接略过了屋里的妇人,身体化作一阵花雨随着半开的窗户直接往雁鸣山的方向奔去。
而另一边,凌祈渊和陶千秋还刚下到山腰,也听到了那最后一声响彻天地的雷声,凌祈渊知这就是夔龙三吟的最后一吟,脸色有些微变,此时也顾不得自己身上未好的伤和刚刚那两个想要抢夺绛罗花的邪教之徒了,直接就将玄冰印玺往自己袖中一塞,拖着陶千秋就飞到了一朵浮云之上,接着便驾着浮云,迅速往山下飞去。
“凌……”陶千秋刚想开口说话,便见凌祈渊驾着浮云,陡然加快了速度,她才刚出口的话便变成了惊呼,“啊啊啊啊——”
只是,没过多久,凌祈渊的脸色越来越苍白,鬓边的碎发也被冷汗湿透,他终于支持不住,法术也开始渐渐失效,那朵浮云在半空中便消散殆尽,而二人就这样直接从十几米的高空之上摔了下来……
而就在他们摔下来的那一刻,以雁鸣山东南方为中心的方圆数十里,都被一阵音波给笼罩了起来,其间的游魂和人畜皆被吸入其中,入了那夔龙的肚腹。
而凌祈渊和陶千秋掉落的位置,刚刚好逃离了那夔龙吞咽的范围……
陶千秋整个右边身子都摔到了坚硬的泥土之上,她当即就痛呼了出声,在心底感叹自己最近真的是流年不利,不是摔这就是摔伤那的,自己果然就不应该出这罗浮山的!
她这边是痛得眉目都抽搐了起来,但是凌祈渊那边却是许久都未有响动,陶千秋心下一惊,想起了刚才因为凌祈渊的失误,这才导致他们二人从半空中摔了下来,只是……按凌祈渊的性子来说,不应该会发生这样低级的错误啊,除非……
陶千秋猛地一惊,想起了凌祈渊说的那颗丹药,虽是能增加修行,但是每次用过法术之后却会有副作用……
该不会……
“凌祈渊,你……你没事吧?”陶千秋拖着自己半残的身体,勉强走到了凌祈渊的旁边,蹙眉呼道。
果然不出陶千秋所料,凌祈渊虽然还未昏迷过去,但是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睛半眯着,鼻间虽有着呼吸,但是却很微弱,就连他身上的生机,陶千秋也几乎快要感觉不到了……
若是普通的凡人,身上都会有着浓浓的生机,只是男子阳刚,因此身上的生机会比女子身上的茂盛许多,但是自陶千秋见到凌祈渊的第一眼起,他身上的生气便很微弱,甚至比刚出生的婴儿还要微弱……
而现在,凌祈渊奄奄一息,身上的生机更是浅淡到几乎让陶千秋察觉不到……
“绛罗……”凌祈渊淡白的嘴唇微张,轻轻吐出了两个字,若不是陶千秋就在他身旁栖着,只怕也听不清他口中说的是何话语。
“绛罗?”陶千秋望了眼凌祈渊虚弱的模样,见他现在没有半分抵抗之力,便直接伸手从凌祈渊的袖中掏出了那方玄冰印玺,她伸手进去的时候,无意碰触到了凌祈渊的手臂,只觉触·手细腻光滑,宛如女子的肌肤一般,但却没有一点温度。
这若是平常,只怕凌祈渊早就一把推开陶千秋了,只是,如今的凌祈渊,连自己动一下都难以做到,更何谈是将陶千秋轰走?
“喂,我和你商量点事行不?”陶千秋见连自己碰到了他的肌肤凌祈渊都没有半点反应,本来就有些脏污的脸上不由得浮起了一抹猥·琐的笑意。
凌祈渊的指间微微动了动,眼睛也微微睁开了一些,似是想要推开陶千秋,但是却连抬起手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陶千秋在一旁讨价还价……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