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的街道尽头,段冕和翟三千还有云裳三人呆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
这是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大门上充满了污秽之物,门缝里全是蜘蛛网,一块破旧的门匾斜挂着,上面草草写着悬壶白居四个大字。
“这就是寒舍了,欢迎各位光临!”白须老者站在门前,脸上竟然洋溢着满满的笑容充满了自豪,仿佛在介绍一座奢侈豪华的宫殿般。
“你这算不算金玉其表败絮其中?”翟三千认真的问。
白须医师笑而不语,也不解释也没有生气。
“无论如何,晚辈再次谢过先生好意!”段冕作揖道。
对于居住的环境他倒是没什么要求,毕竟这些年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他住着破烂的帐篷,这个地方对他而言已经很好了,他之所以震惊,是因为无法把这里的环境和白须医师给联系起来。
白须医师看上去干净利落,浑身散发着淡淡的药香,整个人说是仙风道骨也不为过。
而他这住所却是如此的不拘一格,实在是让人诧异。
白须老者摆了摆手,将药箱从肩上卸下提在手里:“小娃娃你总是这么客气干嘛,进来吧!”
说着他推开了大门。
咯吱!
破败的大门发出沉重刺耳的声音,厚厚的灰尘从门上刷刷抖落,像是许久没回家一般。
段冕三人不由自主地开始煽动面前的空气。
只是大门被彻底打开的时候,三人如同石化一般顿时停住了。
院落之中摆满了高大的药架,药架上面是各种各样晒干的药材,浓厚的药香扑面而来,院落里不是石板地,而是泥土地面,有青色的植物丛泥土之中茁壮的生长出来,紧紧的缠绕着药架,一条干瘦的黄皮土狗狂吠着飞奔而来,尾巴摇的无比剧烈。
“哎哟,我的小四喜!”白须医师放下药箱,一把将那感受的黄皮土狗抱在了怀里。
黄土皮狗亲呢的在白须老者身上蹭来蹭去。
翟三千眯着一双眼睛细细的打量着那只狗,就在此时黄皮土狗的眼神同样有意无意的扫了翟三千一眼,眼神之中竟然有警惕之色闪过。
“是我的错觉吗?”翟三千蹙紧了眉头。
他不知道的事,段冕心中也有同样的感觉,不知为何,他种感觉这只感受的黄皮土狗在防备着他们。
或许只是下意识的对陌生人警惕吧。
段冕没有多想。
“好了好了,今天咱们家来客人了,别闹了!”白须老者笑呵呵的说道。
黄皮土狗不舍的分开了白须老者。
白须医师起身将药箱给提了起来:“走吧,别愣着了!”
三人跟着他的步子走进了屋,翟三千警惕的将大门给关了起来。
越过那摆放着满满当当的药架的院落,在白须老者的带领下重任来到屋内,屋内同样是密密麻麻的药柜和各种制药工具。
至始至终段冕都没有看到生活的痕迹,有的只是各种各样的中药材。
好不容易看到了桌椅,看到了茶具,云裳懂事的前去给众人斟茶,但是茶壶之中却空空如也。
“的确是抱歉,因为鄙人常年出诊在外极少回家的缘故,所以简陋了些,大家见谅!”白须老者尴尬一笑。
段冕三人报以微笑。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阵阵纷乱的脚步声。
众人顿时收齐了笑容,神色警惕,只有白须医师在自顾自的和黄皮土狗玩耍,毫不在意。
“哐哐哐!”
巨大的敲门声爆裂响起,带着急切。
“开门开门,茅府武丁办事,速速开门!”门外响起了毫无礼貌的粗犷声音。
“小四喜,走,咱们去开门!”
白须老者唤来黄皮土狗,随即转过头对另外三人说:“就在这儿等着,我保证没人能把你们怎么样!”
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翟三千哼笑一声,心里腹诽道:“老子翟……三千什么时候受过这种窝囊气,到最后居然要这么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老头子保护,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这一切都是因为那姓茅的,你给老夫记着,等老夫解开武锁,老夫一定把你大卸八块!”
段冕一脸担忧的望着那道苍老的背影,拳头下意识的紧握。
还是那句话,如有他朝,必涌泉相报。
云裳则默默的来到段冕身旁,一言不发,身子却是下意识挡在了段冕的前面。
像是一把弱不惊风的油纸伞,分明漏雨,却依旧不顾一切的对抗着滔天海浪。
白须医师带着黄皮土狗来到大门前,缓缓打开了门,段冕三人连忙往屋子里后退了几步,躲在密密麻麻的药柜后面。
大门外,十来个身着黑衣的茅府武丁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站在那儿,见门开,为首之人也不管开门是谁,迈开步子就要往屋里冲。
“啊!!”
忽然之间,为首之人神色巨变,失声惨叫,紧接着捂着腿倒在地上,龇牙咧嘴的痛喊着。
黄土皮狗汪汪狂吠,嘴里还有鲜血。
众人这才明白那人为什么受伤。
那可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纳气境七品的武者,竟然被一只土狗给咬伤了。
这要是传出去不得让人笑掉大牙啊。
“小四喜,怎么能这么没礼貌啊,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你这是做什么?该罚,该罚!”白须医师蹲下身装模作样的给了小四喜一个爆栗,力度却是巧妙的拿捏得恰到好处。
茅府一众武丁又不是傻子怎么会看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