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位纳气境九品的强者以命相博的场面并不多见,至少从少年记事开始这还是头一次。
混战之中,二儿子很快身负重伤,被暴猿一拳砸在下巴上,整个差点晕了过去,气息紊乱,显然没有了再战之力,暴猿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他的胸口被雪狐老母划伤,鲜血直流,除了獠牙之外,雪狐的利爪同样不同忽视。
大儿子的前肢也在混战之中负伤,但是战斗力却丝毫没有影响,反而越发的凶狠了。
雪狐老母是目前为止唯一没有受伤的人,也是暴猿主要的攻击对象。
雨点般的拳头疯狂的洒落在雪狐老母的身上,后者灵活的闪避着,雪白雄浑的灵气护着周身要害。
从一开始就能看出来这并不是一场持久战,所有人都杀红了眼。
少年就在洞口旮旯处目睹着这一切,刚开始兴趣高昂甚至热血澎湃,对于实力的渴望少年从不加以掩饰,可是渐渐的,他失去了兴致,眼神变得平淡起来,就像是一出平淡无奇的闹剧,赢不到任何观众的掌声与喝彩。
大约半个时辰后,这一场战斗画上了句号。
在雪狐老母和雪狐大儿子的围攻下,暴猿浑身负伤,胸膛和后背受伤最为眼中,纵横交错的伤口触目惊心,伤口边上的毛发被鲜血沾粘在一起,后脊椎骨甚至都从伤口中暴露了出来,他半蹲在地上,鲜血染红了一地,冷汗狂流,气如游丝。
另一边,雪狐老母和雪狐大儿子的情况同样不容乐观。
雪狐老母双眼无神,像是狂风中快被吹灭的蜡烛,随时都有熄灭的危险,可无论怎么寻找,她的身上却看不到一丝伤口。
这不奇怪,暴猿擅长使用双拳,拳头作用在身体上并不会立即出现印记,需等一会才会出现红肿或淤青,而雪狐老母身上毛发雪白浓密,就算呈现出拳印也被毛发给挡住了。
相比之下,雪狐大儿子的伤势要严重许多,他前肢负伤,后肢站立,整个倒栽在地上,脸贴着地面,最可怕的是他的身子歪歪扭扭就像一条蛇一样软绵绵的,很显然他的脊椎已经被打断,几乎不可能痊愈了,他红着眼眶,一扭一扭的朝着自己的老婆孩子爬去。
雪狐大儿媳妇浑身的灵气已经枯竭,怀中雪狐崽子身上的雪白灵气变得薄如蝉翼,但是依旧没有任何生机出现,可饶是如此,前者依旧疯了般透支着自己的灵气,不顾一切。
一旁的二儿子看上去也是昏昏沉沉的,刚才下巴挨的那一拳必然不轻。
“该结束了!”少年兀自呢喃,声音中透着一种淡淡的无奈,与他的年龄极其不符。
很快,山洞之中飘荡起浓郁的白烟,雪狐老母和暴猿等人只感觉脑袋一沉,浑身的力气如退潮般被抽走。
朦胧中,雪狐老母和暴猿看见了一道瘦弱的身影从浓郁的白烟中走了进来,的脚步很轻,他嘴上蒙着湿布,但是那双清亮的眼睛还有独一无二的身形却无不彰显着来者的身份,森林之中只有一双这样的眼睛,一双属于人的眼睛,这是那个孩子。
少年也不惧,本来他蒙着嘴也不是为了隐瞒身份,而是避免吸入白烟。
“这一切都是你搞的鬼?”
看到少年走近,雪狐老母当即明白了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她咬着牙想要爬起来,可惜身受重伤的她现在又吸入了mí_hún草的烟,怎么可能还爬得起来。
少年点了点头,低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她:“是我!”
“小杂碎,造谣中伤老子的人是不是你?”暴猿面目狰狞的吼了起来,算不上咆哮,咆哮得需要足够的气息,他的声音听上去顶多也就事愤怒的呻吟。
“是我!”少年转过头,依旧面无表情,狭长清亮的眸子中没有丝毫涟漪,仿佛在他面前的不是一条垂死挣扎的生命,而是一根无关痛痒的杂草在随风摇摆。
“我要撕碎你这混蛋!!”暴猿咬牙切齿的嘶吼着,有气无力却又拼了命嘶吼的样子看上去有些滑稽。
“你现在应该担心的是自己的性命,而不是名声!”少年不明白这个时候暴猿为什么在意的是这种事情:“不过抱歉,无论应该担心什么,你都没机会了……”
在此同时,雪狐大儿子和儿子还有大儿媳妇纷纷忘了过来,所有人的眼神都充满了怨毒,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大儿子:“你不得好死”
大儿媳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却无果:“你害死了我的崽子,我要你偿命……”
二儿子眼泪哇哇的嘶喊着:“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么多年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少年斜着眼冷冷的瞧着他们身上那条年岁久远却始终愈合不了的伤疤:“是井水不犯河水还是行凶未遂你们比我更清楚,不是吗?”
听到这句话,他们都是浑身一颤,脸色煞白,再看向面前这个不到十岁的孩子的时候竟然有种不寒而栗的恐惧。
山洞口,刚踏进来的金翼蝠王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也不由站定了脚步,瞳孔一缩。
恍惚间,他想起了上一次和少年的对话,少年说:“马上就要应该离开这了,我想亲手为自己这一段人生画一个句号,当然,还有一些别的原因!”
这便是别的原因吗?
这便是他一直以来不想要自己插手的原因吗?
仅仅是行凶未遂便要如此不择手段的报复吗?
金翼蝠王震惊不已,他不敢想象若是当时雪狐老母暴猿又或者是自己侥幸伤了少年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