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府,书房。
郁良坐在楚珩的下首,中间隔着张小几,而司徒卫坐在楚珩正对面,此时两人正看着他,等他说话。
“喂,阿珩。”郁良扣了扣桌子,试图叫醒正在走神的楚珩,和司徒卫到书房没多久,只是简单讲了一下翡城的经过,他就已经心不在焉了。
楚珩端坐着,手里拿着杯茶,眉眼低垂表情深沉,看着很像是在思考问题,但熟知楚珩的两人自然看的出来他的心思根本不在这儿。
“看看。”郁良耸耸肩膀,对司徒卫说道:“堂堂大兴朝楚安王,议事会走神!”
司徒卫点头,“嗯,这还从来没有过。”楚珩今天才刚回来,不会是在翡城发生什么事了吧?
郁良却不这么想,不止是这次,自从楚珩受伤失踪开始就跟以前不太一样了。起身走到司徒卫身边,郁良小声说道:“你有没有发现最近他的行为都变得很不正常了,你看我们要不要具体去查查原因呢?”郁良准备拖着司徒卫一起下水,到时候楚珩就不会只“针对”他了,哈哈。
“既然这么喜欢查,那事情查的怎么样了?”冰冷的语气,带着两束凌厉的视线,楚珩不悦地看着郁良--为什么他的兴趣总会在这种事上?他不过就是想不通自己怎么会“落跑”而已......
“唉~”郁良失望叹气,真是,想被听到的就是没回应,不想被他听到的偏偏就听到了。“这人数不少呀,才几天我怎么可能查得到他们之间的联系?”
“把心思用在正事上,徐兴的信件里的确提到了要新开商铺,可以照着这个方向继续查,希望你尽快确定人员名单并且想办法阻止。”
郁良听着连连点头,他的直觉还是很准的嘛,一下就能发现线索,他真的不愧是……等等,好像有点不太对,“想办法阻止不是你们的事吗?怎么推给我了?你给我的这担子也太重了吧!”
司徒卫拍了拍他,“能者多劳,郁家不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到吧?”
“自从认识你们,我被你们奴役过多少次?数都数不清了,每次一点奖励也没有,想想都心酸呀!”如果光听语气的确滿含酸气,但是郁良脸上忍不住高兴的表情却出卖了他,他明明只是在打趣他们。
司徒卫却一点都没受他影响,正经地向他解释:“这些人如果没有犯事,我们不好出面,如果是由你这个商业对手插手打压,在外人看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说到朝廷禁止牵涉民间商业上的事,那个人这么做就不怕被发现吗?到时候陛下赐罪,就有好戏看了。”正经不过两三句。“我现在还真想看到那个人发现经营大半年的铺子一下子全没了的反应,哈哈哈哈,既然这样,那我就勉为其难的接受吧。”
楚珩继续说道:“司徒,那人虽然是文官,但他在其中的权利势力已经很大,下一步可能会扩张到军中,你要多注意。”
“好。”司徒卫郑重点头。
“朝中那些污垢已经放任他们够久的了,是时候肃清了。”
“你自己小心。”
突然,楚珩重重放下茶杯,厉声说道:“你还准备在外面偷听多久,左相大人是这么教育你的吗?”
门外传来明显的抽气声,接着房门被慢慢地推开,一个小身影磨磨蹭蹭的地走了进来。看到屋里的三人一副了然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早都被他们发现了。
既然如此,那她就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了,左百宁撇撇嘴,大大咧咧地坐在了原来郁良的位置,甩着垂在胸前的长发,说道:“这关我爹什么事?”
“没规矩。”楚珩轻哼一声,“但好像这的确不关左相大人的事。”
意思就是说这么没规矩尊卑,都是自己不可教,太蛮横无理了。左百宁不知听没听懂,满脸笑容地说道:“咱们几个这么客气干嘛?又不是才认识一天两天的,是吧是吧!”
“是啊!”郁良接话,“只要左大小姐下次来的时候叫人通报一声,那就更好了。”
“本小姐在郁家闭着眼睛都能走,何必这么麻烦呢!”左百宁豪气地一挥手,按着自己想说的说,毫不在意他人话里的意思。
郁良一哽,真佩服这丫头。“所以,你到底是来干嘛的?不会只是简单的来窜门吧?”
“哦,我收到消息说楚珩今天从翡城回来就约了你们,好歹我这次也给你们提供消息,居然都不叫上我,典型的过河拆桥,所以我就自己过来啦!”
左百宁说话时表情多变,一会儿正常一会儿咬牙切齿,还走到三人面前重重跺了下脚。动作自然不做作,精致的面容,飘逸的粉色裙角,更显得她娇俏可爱。
“怎样,需要我做什么吗?”
“怎敢劳烦左大小姐,我们自己来就好。”郁良婉转拒绝,亲自动手给她倒了杯水,“喝完这杯茶就跟着小丫鬟回去吧,我们还有事呢!”
左百宁接水的动作一顿,又塞回给他,“我不走,我还有事没说呐!”
“什么事快说。”
“现在已经是深秋了,晚枫林的景色肯定很美,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去赏景吧!”左百宁兴致很高,“我还叫了一个朋友,你们也可以带,人多热闹。”
“不去。”三人同时说到。
“为什么?总有个理由吧!”
楚珩神情清冷,随手拿起书桌上的一本书翻开看,司徒卫则抽出藏在身上的短匕首慢慢擦拭,唉,都不是好惹的。左百宁只能看着“无害”的郁良,大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