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燕笑了笑,又带陈岳去看西边。
西次间北面放着一张紫檀木大画桌,南边放着八张小条桌,桌前各一张凳子,除了墙上挂着春宫,倒无甚特别。陈岳松了口气道:“白面生那畜生吃起东西来总算来有点人样……”
上官燕笑问:“你知道他们怎么吃东西?”
陈岳诧异道:“难道是在桌子下面吃?”
“当然是在桌子上面吃,不过不是你想的人样……是这样!”上官燕一笑,在一张小条桌上躺下,指了指自己的平坦的肚腹。
“呃……”陈岳反应过来,又看向那张大画桌,只觉得一阵反胃,摇头啧道:“南宫家真是把‘食色性也’这句话表现到了极致。”说着走入西梢间。
厅堂一丈多宽,三丈来深,厅中铺满了五颜六色的鹅卵石,光泽温润,显然都是精心采选的上品。北边有座浴池,池中也铺满了鹅卵石,旁边还有两座炭火盆,一座火盆上烤的竟然也是鹅卵石。
陈岳心领神会,不禁啧道:“南宫家照这个玩法,一年得往这虎园填多少银子!”
上官燕冷哼道:“南宫家为了搭上白无常,无所不用其极,这座阁楼就是为他们父子准备的,我们再去楼上看看。”
楼梯在正厅屏风后面,地上铺着毡毯,踩上去又柔又软,没有一点声音。上来是间小厅,窗前锦帘卷动,如两团蓬松的云彩。
窗前一张小圆桌,两边立着博古架,东边架上摆着各式各样的美酒,西域的葡萄酒,关外的二锅头,南疆的花露酒,江南的女儿红……无一不是地方特色,陈年佳酿。
西边架上则摆着各式各样的酒具,古瓷杯、犀角杯、夜光杯、琥珀杯、白玉杯、玛瑙杯……无不是精雕细琢,光芒璀璨。
东西两间则是卧室,室中各一张四柱大床,西边床上锦帐流苏,帐上绣满了男女交合的图案,姿势各异,整整八十一幅。东边床上鲜血淋漓,地上满是血污,南北窗户都破了个大洞,正是白面生之前毙命的所在。
陈岳冷哼一声,直接将被褥地毯扔出了窗子,说道:“以后我住东边这间,你住西边那间。楼下西梢间就布置成浴室和修炼静室,西次间布置成宴息室。东次间布置成会客室,东梢间布置成书房。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收库里去吧。”
上官燕凤眸一瞪,不满道:“你还准备留着那些脏东西?”
“你觉得我需要那些东西吗?”陈岳一笑,正色道:“人能脏东西,东西从不脏人。我看那木料都不错,找个机会卖了吧。”
“呃……”上官燕愣住,不由揣测陈岳是在搪塞她,更担心他就此堕落。
陈岳目光一凝,盯着她双眸问道:“以前我没钱没势的时候,你瞧不起我。现在我有钱有势了,你是不是又觉得以前那个我也挺好?”
上官燕一怔,脸色骤然苍白,眉心琉璃青光闪烁,身躯又一阵发抖。陈岳冷笑:“白面生的尸体你可以收走,你连他的戒指也一起收了,这算什么……”
“我……”上官燕又是一颤,眼中充满了惊恐和愤怒。她已经认错了,已经服软了,陈岳竟然还要和她算账,难道之前的共同患难和温柔缠绵都是假的?她不敢相信……
陈岳正色道:“你是你,我是我,我们不是一体,你最好牢牢记住。”
“给你……”上官燕气急,她是将自己看做了陈岳的人,才收起戒指的,陈岳居然一点脸面也不给她留。
她又羞又愤,摘下无名指上一枚粉宝石铂金戒指,一把塞进陈岳手里,瞪向他问道:“你到底想怎么样,是你带我出来的,你必须对我负责!”
“我正在对你负责。”陈岳冷哼一声,神识扫过戒指一抖,一片粉霞喷出,床上顿时落了一堆物事,其中几只药瓶、一枚青色竹简和一只匣子最是惹眼。
上官燕呆住,陈岳却拉起她的手,重新将戒指给她戴上,正色说道:“白面生由我斩杀,战利品属于大家,我分给你才是你的。这是一枚空间戒指,里面蕴含四尺空间,你滴入一滴精血便能沟通使用。”
上官燕又是一怔,这才意识到陈岳是在帮她改正错误,顿时便有了一种和陈岳心心相惜之感。
容,只因海誓山盟。有一种爱没有纵容,只为天长地久……上官燕芳心一颤,泪水夺眶而出,一头扑入陈岳怀里,颤声道:“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这三个字来得虽迟,她总算说出了口。也许我本就不该用是非来衡量她,也许女孩子的世界中本就没有是非,有的只是愿与不愿,难道错的人是我……”陈岳也是一阵暗叹,拍了拍她背脊,柔声道:“我之所以带你离开凤凰坊,是希望你能摆脱劣根,活出自己的人生,做回真正的自己……我累了,你也去休息吧。”
“嗯……”上官燕抽了抽鼻子,擦着眼泪乖巧地回了对面卧室。
陈岳收起心绪,拿起竹简细看,入手冰凉柔滑,竟然是玉质。上面刻着一列晦涩的银色符文。探入神识,他顿时愣住。
意识出现在一片粉红空间中,周围彩云翻滚,转眼化作一个个赤身luǒ_tǐ的俊男靓女交合起来,阵阵娇笑声犹如银铃,荡心动魄。
他心头一颤正要退出神识,却发现远处还有洞天,于是收敛心绪继续探查过去。
越往前走,那些交合的俊良美女越是诱人,一阵阵“噼啪”声仿佛雷霆轰击而来。他无法躲避,只能硬扛。
雷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