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真多。 ”强子面色冷漠。他抽烟就像和烟有仇似得,几大口下去就快烧到滤嘴了。
以强子的眼力,肯定看出我之前在医院的紧张,我撒的谎也漏洞百出,因为如果我只是和梁老板一面之缘的话,根本就用不上伪装的这么严谨,强子心里多少肯定是有疑虑的,但他还是没有要问我意思。
我不确定他有没有丁点怀疑我是警察,此刻我甚至有向他摊牌的冲动,但理智告诉我知道现在还远远不是时候。
“强子,来帮我把脸上这玩意扯下来,怪难受的。”我在脸上扣了扣,贴的还挺牢实。
强子做出一副不情愿的摸样,我讨好道:“强子大好人,您就帮帮我呗,”
他叹了口气,在我脸上抓了好一会儿,才扯下一个角来,已经疼得我头皮麻。
他也一脸惊奇道:“这是什么做的,怎么就像长在你脸上似得,再用力扯恐怕把你的脸皮也得撕下来,到时候毁容了可别怪我。”
我见强子居然也开玩笑了,心里也想笑,可脸上被扯得火辣辣的疼,笑不出来,连忙摆手道:“算了,不要弄了,这一时半会怕是搞不定,等阿泽回来再说。”
我把被强子扯起来的一角又拍了回去,这时,看见阿泽和一个人勾肩搭背的从酒吧里走了出来,等走的近了,我认出来这人就是白子的手下,那天就是他开车送白子去医院的,我还特意的交代了一番,没想到阿泽竟然把他找到了。
“苏哥,这兄弟叫小冷,他告诉我白子现在还在医院,黑子守在那里。”阿泽走到近前道。
小冷走过来认出了强子,马上就规矩起来:“那天带头救白子哥的那位大哥没来吗?白子哥一醒来就对我门交代他是我们的大恩人。我现在就带你们去医院吧。”
“小冷,你告诉我们具体位置,我们自己找过去就好了,你这喝得满脸通红,就不让你过去了。”我这脸上的东西也扯不下来,过多的解释反而让人起疑。
“对对对,就是那天救白子的人叫我们过来看看白子的,对了你也别告诉别人我们来过,毕竟我们的关系是私交,明面上还是别让人知道的好,是吧?”阿泽附和着。
小冷一个劲的点头,告诉了我们地址。
打出租车到了小冷告诉我们的医院,这是个小型的公立医院,看上去有些陈旧。
我告诉了阿泽想把脸上的东西褪下来,他见我脸上居然都撕开了一个小缺口,一个劲的骂我傻,并说其实只要用水来泡几分钟就行了。
阿泽带我找到了医院的卫生间,拿帽子接水将就着泡了,足足用了十多分钟才完全撕了下来,脸上还是很不自在。
想到阿泽脸上应该一直都戴着这种东西,而我才几个小时就受不了了,他却当没事人一般,谁又能真正理解阿泽心里的苦楚呢。
一路打听知道白子在住院部,来到这个所谓的住院部二楼,没想到,走廊上密密麻麻的安放着不下十多个病床,而且都住满了人,打眼一看,简直就是难民营。
难道白子住在这个杂乱的走廊上?床上的病人都睡着了,我们小心的在其中寻找着,果然看见黑子怀抱着双手、闭着眼睛,站立在最里面的一个病床旁像是睡着了,而躺在病床上白子还是戴着个帽子,手里还打着吊瓶。
还没等我们走近,黑子就惊醒了,一眼就认出了我们,一时支支吾吾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伸手轻轻摇醒了白子。
白子睡眼惺忪的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我们有些激动道:“苏哥,”说着转头对黑子道:“这是救了我们的苏哥和几个兄弟,快叫他们坐。”白子刚说完看了看周围,可哪里有能坐人的地方,顿时尴尬的愣住了。
我见白子的右手臂包着厚厚的纱布,手臂应该是保住了,静养一段时间就好了,我坐在他的床边道:“白子,你怎么受伤了住在这个地方?医院没有空房了?”
白子脸上有些红,一旁的黑子耿直道:“有空房,只不过我们没有钱,只能住在这里。”
我一把拉住白子那只未受伤的手道:“白子你跟我走,我带你去换个病房。”白子连忙从我手里挣脱,羞红了脸,嗫嚅道:“不用了,我就这几天出院。”
我一愣,这一个大老爷们怎么感觉羞羞答答的。黑子看见了我的疑问,伏在我耳边轻声道:“白子是女孩,她是我姐姐。”
我听完,顺着白子的领口往下看了看,其胸口也没有明显的突起嘛,但可能是带了束胸上面的,我立马缩回手站了起来,干咳一声道:“那个白子不好意思,阿泽去交钱,换一个独立的房间。”
阿泽应了一声跑了下去,过了一会又返了回来把黑子拉走:“你不和我一起去,我怎么知道给谁交钱。”
我这才认真打量起白子来,秀气的脸庞,典型的瓜子脸,特别是拥有一对丹凤眼,一副天然去雕饰的清纯模样,只不过她一直带个帽子,不仅挡住了头,也挡住了些许面容。
回想起当晚她流泪的场景,不禁为她心痛,一个17岁的女孩子面对那样的场面,拥有这般胸襟和气度着实不易。
这时黑子一脸兴奋的跑了回来,阿泽在后面却是一脸肉痛的模样,阿泽悄悄的对我道:“他们连手术费都没交,我一共在窗口缴了78oo,”
我一拍阿泽的肩膀:“谁还没有个落难的时候,别计较这么多。”不过我心里却有些纳闷,白黑二子可是跟在麻子脸身边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