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最后还是选择努力保持自己的手部的静止不动。外面的人肯定比她强太多,有了动静还想不被发现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但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单手悬停在半空,即使是砖修炼体的修者也不能支持太久的时间,而她根本就是个连发育都没有完全的小孩子啊。
就在她内心默默祈祷这些人专注偷鸡摸狗,没闲心来关注外界的事情时,让她噤若寒蝉的声音再次响起。
“树下的那位,需要我们请你出来吗?”
情急之下,卞若萱做了个让自己后悔的决定,她一狠心,把手往玄焱藤的尖刺上一擦,伤口立刻漫出了血液。同时,麻痹的感觉席卷全身。
现在她装个无辜小孩子应该还能蒙混过关吧,这世界好想没有什么邪修,应该不会丧心病狂到一言不合就对小孩子下手。
抱着这种堵一把的心思:“我好像中毒了,现在动不了了。”
好像起风了。卞若萱感觉到似乎有微风从她头皮上吹过,吹得她的发丝微微动了几下。
伴随着轻微的沙沙声,头上的这棵百枯树在她眼中慢慢倒下,几乎贴着她的头皮,她能看到到在她身边的的百枯树的树干,断口十分整齐。
接着就有脚步声传来,出现在她眼前的是个提着剑的女修。
女修周身的气势十分凌厉,一看就不是什么好说话的人,卞若萱毫不怀疑,如果自己的演技不到位了,这人能把当成树随意地给砍了。
走在女修后面的是两个男修,其中的一个,身上带着点让她不舒服的,属于亡者的气息,另一个,身上有股特别微弱的药味。
有药味的那个,应该是修丹道的,修丹道的一般还是不会一言不合就杀人。
但是,另外一个可就说不好了,身上有那种气息的,该不会是个邪修吧。
“沐修齐,这人说她中毒了,你觉得是真是假?”
女修提着剑停在了卞若萱身前,剑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鼻尖。
卞若萱恨不得自己白眼一翻,直接晕过去。但是,如果真晕过去了,说不定就真的死得不明不白了,还是醒着看看有没有转机吧。
“适合破开的秘境的时间只有这么长,这丫头怎么处理?”被问的人没回话,另一个人倒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
沐修齐还没走进,就直接作出了判断,“中毒是真的。玄焱藤有麻痹效果,看她手上的伤口,应该是刚刚划的,不过这时候她已经动不了了。”
在沐修齐解说的时候,卞若萱在内心疯狂附和,前辈你说的太对了,我就是动不了了。所以,你们时间紧迫不值得在我身上浪费时间,快去干大事吧,我一个人在这里躺着挺好的。
沐修齐随后说的话,让卞若萱浑身一冷。
“不过,这小丫头鬼得很,谁知道她手上的伤口是不是故意划的。”
此言一出,卞若萱感觉到了原本就气势凌厉的女修身上,开始有那种剑修特有的锐气杀机浮现。而这杀机,明显是针对躺在地上的她的。
眼见着情况朝不利于自己的方向发展了,原本专注装死的卞若萱也不得不为自己辩解几句。
“前辈,晚辈应该没见过您,你何出此言。”
沐修齐轻笑:“没见过吗?可我认识你。卞家卞若萱,和得了洗根丹的卞若兰是同辈,母亲是申家女,凡人,父亲是个修者,现已亡故。我说得对是不对?”
话一出口,卞若萱感觉自己也没有什么装小孩子的必要了。
“那么,交易区派人跟踪我的,就是前辈的人了吧。不过我那日应该甩掉了那两个小尾巴了才是,不知前辈是怎么查出我的身份的?”
“想查的话,自然能查出来。”
“前辈应该不会随意派人调查一个练气一层的小修士,不知晚辈身上有什么是前辈感兴趣的,又能不能换晚辈一条命呢?”
“七星果、黄枫叶、回灵草、天青花、木霞枣、紫天兰、银线果”
原来那天买灵药时及时特意分了七家药铺,买的东西也被人查清楚了吗?
“前辈觉得这是什么?”
“方子。我需要配比。”
“那么,这个方子能换晚辈一条命吗?”
沐修齐一直没有回话,卞若萱也不着急,就这么躺着在地上直直地望天。
沐修齐显然在思考,但其余二人却不想给他这么多时间了。
“你已经知道具体的药材了,试出配比也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这丫头确实挺鬼,我们也没时间跟她耗了。”
女修的杀机越发明显,被逼无奈,卞若萱也只能继续开口了。
“解不出来的。这并不是方子的全部药材,实验出正确配比的难度不亚于重新配出一个方子。”
卞若萱努力偏头看着沐修齐的方向,他似乎有些动摇。
觉得自己应该再给自己加加筹码,卞若萱放缓语气再次开口。
“我知道的方子并不止那一个,如果你们愿意放我一马,我可以立下天道誓言,今日之事不说出半字。”
另外一个男修带着点嘲讽的开了口,“我可不是沐修齐那种丹痴,你一个练气一层的小家伙,能知道什么值钱的方子。至于天道誓言,自然也是有空子可钻的。我还是相信死人最能保守秘密。”
绝境之下,卞若萱似乎又进入了之前几次强行破开神魂封印时的状态。
沾满鲜血的,原本应该是无法动弹的手指小范围地动了起来,在自己的掌心划下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