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若萱心里清楚,她这回算是惹了个不小的麻烦了。
估计师伯待会儿就会赶过来了,这事善了不了。
果然,师伯在她还没从坑里爬出来的时候就赶到了现场,面色黑如锅底,再具象一点就是上面耿直地写了三个字的水平——‘兔崽子’。
这事情有点尴尬,卞若萱往周围人身后缩了缩,奈何师伯眼神太过敏锐,直接就把她从人堆里拎了出来,看情况应该是要教训她的。
给她善后的事情应该是交由其他人负责了,师伯直接将她拎回了楼上,眼神示意她自己交代。
卞若萱垂死挣扎失败后,头一垂,秉承着少说少错保全自我的原则,以一句话交代了一下自己今天的所作所为。
“师伯,今天这事我真不是故意的,我就是醒来以后发现自己的力道好像有哪里不对的样子,然后从房间的窗口往下跳了一下,然后就这样了。”
师伯上下打量她几眼,道:“出拳。”
卞若萱没摸着头脑:“啊?”
师伯又重复了一次:“出拳。”
卞若萱看了看脚下这个一点都不结实的地板,十分犹豫:“师伯,我真没骗你,您看外面的地面都那样了,我出拳肯定要发力,万一把这客栈弄塌了,影响到了师姑的闭关怎么办?”
“外面的楼都开裂了,你自己看看这楼开裂没有。”
卞若萱如梦初醒,她也是脑子短路了,按师伯对师姑的重视程度,人都布置了那么多,怎么可能建筑不做强化呢?
早想通这点,她也就不会闹这么一出了。
师伯大概是不满意她的磨蹭,催促道:“还愣着干什么,出拳啊。”
卞若萱晃晃左手,内心有些难以言喻的小开心,看情况师伯好像是没把她放在眼里,那她也正好让师伯吃个惊。
微退半步,调整好站位与发力后,卞若萱几乎全力一拳挥出。
虽然她十分想给师伯来一拳,但基本的分寸她还是有的,师伯身上的要害她全部避开了,这个角度是师伯用手抵挡最方便的角度。
这倒不是她自大到觉得师伯会因为她这一拳而感受到威胁,从而用手抵挡,而是因为对抗中,用手接是比打在身上时更容易能判断出对方使用的力量水准的。
师伯也如她所想,随意地将她的左拳给握住了,表情十分平静,好像她刚才完全没用力一样。
这就跟让人沮丧了,她这个破坏力都有这么直观的提升了,居然还是连师伯的衣角都震不动的吗?太打击人了吧。
一回头,她却发现了点意外之喜,整个房间,好像突然就空了,只剩地面上有一层厚厚的积灰。
见到这种景象后,卞若萱第一反应是找师伯求证:“师伯,这些,都是刚才我这一下造成的?”
师伯大概是还没消气,反问了她一句:“那不然呢?”
真的假的?她现在的力量这么恐怖的?
不可置信的同时,卞若萱又有些小开心,下意识又想蹦跶,师伯一伸手直接将她按住了:“别蹦了,布阵的时候没考虑过你这种情况,整体防御力不行,再弄塌了这客栈,影响了你师姑闭关,我饶不了你。”
卞若萱瞬间老实,背着手垂着头老老实实地站在师伯跟前,一动也不动了。
“我知道你有小金库,弄坏街道地面的罚款,附近居民修缮的赔偿,对影响他们休息的补偿,都由你自己承担。具体数目,就按城主府到时候开的价办,我会带着你去旁听,不会让你多出一个灵珠的。”
卞若萱差点两眼一黑,她这是要一夜回到解放前的节奏了?刚进兜里没几天的灵石,估计这次又要倒腾出去一大半了,她现在又有种想卖点东西换灵石的冲动了,这可咋办。
果然是由奢入俭难啊,习惯了有点灵石储备的生活后,再让她兜里空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现在,该解释一下,你又干了什么,才会突然多出这怪力了。”
卞若萱还真不知道这东西该怎么解释,难不成直接说‘我的神魂去了一个说出来绝对会被此间天道劈的地方旅游了一趟,看了场大戏以后,本体不知道怎么就被淬炼过好多遍,然后就成这样了’。
师伯要是会信,那可真是有鬼了。
然而她好像也没什么其他合适的解释方向了,只能磨磨蹭蹭地先从镯子里把另外一支段成两截的符笔取了出来,试探性地注入灵力,发现这支符笔的断裂原因与之前那支如出一辙后,才松了口气。
修复好那支符笔后,现在这种导出的过程好像是她主动可以控制的了,自信切断注入其中的灵力后,导出就自然地停止了,而不用像之前一样等到自身灵力消耗殆尽后,由符笔主动切断。
把完好的符笔修复后,卞若萱将两支符笔握在手里对师伯递了过去,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这支已经被修复好的符笔重新被她取出来后,好像长得和她放进去的时候不太一样了。
也不能说它有什么太大的变化,看起来还是和之前差不太多,但却不会再让人把它和那二十七支符笔的总和联系在一起了。
见过那些人想要得到这支符笔的决心后,她也明白为什么会这样,这应该是出于对他们双方的一种保护。
至于一开始为什么没有调整,卞若萱估摸着应该是刚从那边回来,这符笔还没来得及吧。
“师伯,您真要问我为什么会这样,我其实也说不清,我就把我知道的告诉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