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景芝如何释怀,也都没有想到洛娉妍竟然会说完,便当真就转身出了门,如在自己家中一般,直接朝着安阳伯太夫人院中的小厨房而去。
在众人目瞪口呆中,洛娉妍亲自下厨,为安阳伯太夫人熬了一锅,她极喜爱的鲜菇笋尖儿小米粥。
甚至还亲自挑选了安阳伯太夫人最喜欢的哥釉青花碗,盛了小半碗粥端到了安阳伯太夫人床榻边儿……
一时间,景芝不仅觉得怪异,还甚是尴尬,脸上莫明火辣辣的发烫。安阳伯太夫人与身边儿的嬷嬷们心中的感受就更别提了,那是种说不出的别扭。
洛娉妍自然察觉了众人的神色,面儿上却是不显丝毫地,在安阳伯太夫人床榻前坐下,状似随意地笑道:“说来也不怕您笑话。我自幼丧母,都不知母亲长什么样子。”
说着洛娉妍舀了一小勺粥,喂到安阳伯太夫人嘴边儿,待安阳伯太夫人吃下后,又拿绢子轻轻地替安阳伯太夫人擦了擦嘴角。
才接着轻言慢语地道:“小时候常常想象母亲的模样,性情,想象着与母亲在一块儿,会是什么样子。当初在大相国寺见到您第一面就觉得特别亲切,那时我便想,母亲若活着也该是夫人您这样,温柔慈和,睿智而善良的。”
洛娉妍说到这儿,安阳伯太夫人嘴角也露出笑意来,还记得当初第一眼看到洛娉妍时,即便形容狼狈,却仍旧给人温柔端雅的感觉。
洛娉妍接着又喂了安阳伯太夫人一勺粥,笑道:“后来您更是告诉我怎么用药,如何养伤,您不知道,那时候我心里感动极了,万没想到之后您还会邀请我来您府上做客。”
洛娉妍的声音很轻,话语也极为朴实简单,安阳伯太夫人却听得极认真,便是景芝与朱嬷嬷钱嬷嬷,思绪也被带回了那个时候。
安阳伯太夫人的嘴角,甚至不觉间带起了笑意,对洛娉妍如此举动有了自己的理解。
当一碗粥喂完,洛娉妍问道:“您可还要再用点儿?我听我舅母说,生病的人喝点素粥最好不过。”
安阳伯太夫人此时再看洛娉妍,神色越发柔和,眼角眉梢都带着温柔的笑意。
就在洛娉妍被安阳伯太夫人看得很是不好意思的时候,安阳伯太夫人突然问道:“若是老身厚颜想要认娉妍做女儿,不知你可愿意?”
安阳伯太夫人的声音极为温柔,是洛娉妍前世从未听过的,闻言不由愣了愣下意识地朝景芝望去。
景芝说不羡慕那是骗人的,便是傅氏,景芝再见到她对洛娉妍的爱护时,心中也是极为羡慕的。
只是景芝从来知道自己身份特殊,无论是从锦乡侯府的位置而言,还是从惠宁长公主哪儿说起,她都是从不敢表露出来的。
一则怕被人利用,二则怕惠宁长公主伤心,这么多年来,与其说是与景蕴相依为命长大,不如说是与惠宁长公主相依为命。
此时见洛娉妍朝自己看来,景芝不由笑道:“嫂嫂还不快点头,从此你可就多了个娘家了。”说完还朝洛娉妍眨了眨眼。
谁知洛娉妍朝景芝摇了摇头,方才对安阳伯太夫人抿嘴一笑,轻声道:“您的好意娉妍知道,能得您做母亲是娉妍高攀了,是娉妍前世修来的福分。可这事儿娉妍是不能擅自做主的,得回去问过我们世子爷才成。”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抿嘴笑了笑,点头道:“你能这么想很好,女子在家从父出嫁从夫,万事与夫婿有商有量的,才是过日子的样子。”
安阳伯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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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说完顿了顿,微微挑起眉梢道:“但我又不是认他做儿子,我是认你做女儿,问他做什么?这么点儿事难道你都不能做主了?”
洛娉妍一愣,望着安阳伯太夫人有些反应不过来,前世她都不是这样教导自己的!
洛娉妍清楚的记得,自己第一次跟她告状,说:“成亲至今大半年,不是将我禁足就是关我禁闭,我这个原配夫人还没圆房,顾远竟敢抬了小妾进来,这是不把皇后娘娘的赐婚放在眼里,还是……”
那时,太夫人没让自己把话说完,便板着脸对自己道:“为女子者,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怎可说夫婿的不是……凡事你夫婿自有主张,哪儿轮到你来指手画脚?”
还说:“做女子要懂得顺从,男人都喜欢温和柔顺的女子。”
又说:“夫妻间,要学会体谅包容,对夫婿要懂得忍让……”
怎么如今却又说什么这点小事,自己都不能做主呢?
再想到今生景蕴待自己一直是温和有礼,凡事有商有量的,从来也没责备过自己逾越。难道自己不是更该感恩?事事与其商量?
就连惠宁长公主,作为景蕴的外祖母也是让自己凡事多问问景蕴的意思,如今怎么就不必商量了呢?
洛娉妍想不明白,不由有些怔愣住。安阳伯太夫人见此掩口笑道:“你若认我做干娘又不会吃亏。往后蕴哥儿若是敢欺负你,你便不仅有弟弟,还有哥哥替你撑腰。”
景芝及朱嬷嬷钱嬷嬷等人闻言都笑了起来,洛娉妍神色却淡淡的道:“爷待我极好,就如您所言,夫妻间万事有商有量的,何来欺负一说?”
安阳伯太夫人闻言便是一愣,看向洛娉妍的目光越发柔和,心中对认下这个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