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见此,急忙对蔓儿吩咐道:“快,追上去瞧瞧究竟什么事儿,一有消息就赶紧让人来禀报。”景芝也满脸诧异地望着红螺俩人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地抬了抬下巴,馨若便随着蔓儿一道追了上去。
孙文婷见洛娉妍满脸担忧的样子,不由来到她身旁,握着她的手,轻声安慰道:“洛姐姐别着急,或许,并非什么大事儿?”
洛娉妍却是极为了解红螺的性子,这么多年,除了自己生病或是闯祸,何时这般着急过?
没多大一会儿,便见蔓儿跟馨若跑了回来,人还没走近,馨若便双手撑在膝盖上,气喘吁吁地道:“小,小姐,听,听红螺说,是,是燕子的哥哥,出了,意外,摔断了腿!”
景芝闻言不由诧异地看向洛娉妍,满脸好奇地问道:“燕子是谁?她哥哥又是谁?妍儿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洛娉妍此时哪里还顾得上别的,很是歉意地看了景芝与孙文婷一眼,解释道:“奶娘有一儿一女,燕子只比我大几个月,奶娘为了我……”
说到这儿洛娉妍心中难受,叹了口气朝晨霜吩咐道:“你去瞧瞧奶哥哥究竟怎样了?”说完又挥了挥手道:“算了,还是夕月去吧,你毛毛躁躁的,别再闯了祸。”接着又嘱咐道:“记得多带些银两,差什么缺什么别省银子。”
景芝见此知道洛娉妍这是真急坏了,急忙劝道:“妍儿别急,若真有事儿咱们一起想法子就是。这会子还什么都不知道,你若急坏了自己,可没人赔你!”
孙文婷与沈初雪却是暗暗点头,尤其是孙文婷更加觉得自己没有交错人,不说她与锦乡侯千金的关系,单凭这一点儿也是值得交往的。
消息很快传了回来,燕子的哥哥在商铺做学徒,去库房取货的时候,被倒下来的箱子砸在了腿上,断了骨头。
洛娉妍一听这话儿便有些坐不住了,也顾不得景芝与孙文婷还在府中做客,便求了傅氏安排车辆,她得亲自去瞧瞧。
傅氏听说是奶娘崔氏的儿子受了伤,便劝阻道:“让夕月过去已经很不合规矩,你一个大家闺秀怎能亲自前去?”
傅氏说完见洛娉妍有话要说的样子,不由笑道:“娉妍心善舅母很高兴,可你去有什么用?你放心咱们家也有药铺,我这就让人领了大夫过去给他医治才是正经。”
听舅母这样一说,洛娉妍才回过神知道自己莽撞了,屈膝一礼道:“娉妍谢谢舅母教导,也谢谢舅母帮我。”
傅氏见此没好气的斜了她一眼,冷哼道:“嗯,我再不教教你,你还不知成什么样儿了!我那是帮你吗?我是看在崔氏待你母亲忠诚,待你也是一心一意的份儿上,帮她呢!”
听傅氏这样一说,洛娉妍只抿嘴而笑,却并不反驳。若非前世今生奶娘待自己的好,如今自己又岂会多管闲事?
想到这儿,洛娉妍便朝晨霜交代道:“你回府一趟,将英儿带过来,顺便让红螺姑姑也抽空过来一趟。”
傅氏与晨霜都不知洛娉妍这是要做什么,晨霜却是学会了多做少说,遂什么也不问的就退了下去。沈初雪见此淡笑道:“看来经了元宵节的事儿,晨霜也稳重了不少,若依着过往的性子,怕又要叽叽喳喳的问个不停了。”
洛娉妍闻言一笑,心道:我倒宁愿她依旧如同过去一般,简单快活就好,何必处处这般小心谨慎失了本性呢?
只是这话儿洛娉妍却是不好说,只笑道:“姐姐也过来了,那芝姐姐跟文婷那边儿谁在照应?”
沈初雪闻言“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没好气地点了点洛娉妍的额头道:“你这会子才想起来,不觉得太晚了吗?”说完也不让洛娉妍着急,笑道:“景芝小姐亲自送文婷回去了,说是让我转告你,初二那日她到城门口送你。”
洛娉妍心中暖暖的,知道景芝并不是个喜欢随便就与人接触的,甚至就是个不好接触的人儿。今日能亲自去送文婷回府,全都是看在自己面儿上,不由越发的感激。
沈初雪自是瞧出了她的心思,挽了洛娉妍胳膊笑道:“等到了南边儿,你看着什么好的,只管差人给景芝小姐送来,平日里也多写信联系就是。这人哪儿有一辈子凑在一处,永不分开的?端看怎样维系这份感情罢了。”
洛娉妍受教地朝沈初雪笑着点了点头,傅氏见此挥手道:“你们姐妹自去腻歪,别在我跟前儿碍眼。”说着还赌气似得转过身子,一副不想理睬她们的样子。
洛娉妍见此心下好笑,倒也多少放下些心思,与舅母及表姐玩闹起来。
直到晚膳前,红螺陪着晨霜跟英儿过府来,洛娉妍的心思才又转回了奶娘那边儿。见着红螺便急忙问道:“奶兄的伤究竟怎样?要紧吗?将来……”
后面的话洛娉妍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去说,红螺却是明白她的心思,笑道:“多亏了舅太太遣去的大夫,如今骨头已经接上了,就是要卧床静养,大夫说了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是最少的。”
说到这儿红螺叹了口气,洛娉妍心下就是一紧,立时问道:“怎么?大夫还说别的什么了?”
红螺苦笑着摇了摇头道:“也没别的,就是大夫说了,这样的伤,说是一百天,可最好是能养上个一年半载的最好,才能不落下病根儿,不然可就不好说了,尤其是将来年岁大了,刮风下雨的,有得苦头吃!”
洛娉妍听完却是不以为意地笑道:“这就值当的姑姑叹气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