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在房内,我趴在棉被上,仰望着窗外。天际云层稀薄,星群与银白色的满月互相辉映,交织出一片灿烂夜景。
“把窗户关上,活尸等等就要来了。”长乐端坐在一旁,闭着眼睛。他每天都要花很多时间,在冥想打坐上。我觉得打坐很无聊,他却说了一堆深奥的解释,大意是说他的神思可以跟外界往來。精神活动很丰沛之类的。
“长乐,你为什么非要那个山神,接纳蓝家祭司不可?”我站起来,关上窗户,转身闷闷问着他。“蓝家祭司又是谁?”
长乐睁开眼睛,露出一抹清亮“就是妳呀!”
“我?为什么是我?”我讶异问着他。之前,豹风好像也提过类似的话。
“蓝家世代,都会有一个法力最强的人物,出任祭司。祭司可男可女,男的会成为大当家,女的则是大当家之妻。”长乐缓缓解释“蓝家现在已经衰退,子孙四散,不需要名义上的当家了。可是巫砚之血,是不会断绝的。”
“当祭司要做什么?”
“与自然界,四方神明,无形妖魔沟通,替人群驱邪解厄,维持大地气脉能量的稳定。这是以往,祭司的工作之一。祭司与自然界的山野之神关系一向很好,双方会互相帮忙。”
这么麻烦的工作,怎会落到我头上?
“我不当可以吗?”
“祭司不是一种职业,是一种身份。妳出生时,注定了是祭司,永远就是祭司。如果逃避命运,妳的人生不会顺遂的!”长乐感慨的叹了口气。
擦,该不会我被闺蜜捅刀,男友劈腿,都是这个什么鬼祭司的命运吧?!
“妳现在是我的妻子,我想协助妳,走上妳该走的道路。这也算是报答蓝家祖先,他们当初帮了我很多忙,我对蓝家有责任!”
说起妻子,我脸又一阵燥热。新婚之夜过后,他对我就比较规矩,我也渐渐的忘了我们已经成婚这件事了。
说到成婚,我又想起一事。“长乐.....你跟花羽的婚约,是不是还有效?”想起这件事,我便坐立难安,浑身都不对劲。
长乐一愣,眼中闪过尴尬“那是族中长辈认定的!我已经跟他们声明清楚,我不娶花羽。不过,狐族方面,依然坚持要我回去成婚。”
我沉默不语。虽然我知道长乐说的是实话,但是心中依然感到不舒服。他跟花羽的婚约在先,后来又娶了我,我好像是他们的第三者。
“怎么?生气了?”长乐微微一笑,坐到我身边来。
我转过头去,脸色僵硬,不想理会他“没有。”反正,我跟长乐本来就是虚假婚姻,我随时可以离开,他也随时可以回狐族去找花羽。
可是那一晚,他吻了我,又对我深情爱怜。我跟他之间,也不能说,什么都没有.....
“花羽就像我妹妹一样!我的心里,只有妳而已。”他缓缓笑着,握住我的手,放在他唇边一吻。他的笑容还是一样好看,锐利的长眸只有注视着我,才会发出那样温柔的光采。
被他这样注视时,我总是觉得很幸福,很开心。我们名义上是夫妻了,又互相喜欢对方,我不懂,我心中还有什么好不安的?就为了那个远方的花羽公主吗?
忽然间,我心中浮出一个怪异的黑影。黑影传来的残暴感太重,让我忽然感到一阵寒毛直竖,身子不由得微微发抖。
“怎么了?”长乐讷闷的将我按到他胸膛上,返手抚着我的额头。
“有点冷!可能是下午在庙前,淋到雨了。”我挤出一丝笑容,僵硬回答。那个黑影带来的怪异感,已经消失。奇怪,那是什么?我心中怎么会忽然产生这种恐惧感呢?
长乐露出歉疚的神情“对不起,让妳在外头等那么久。”
我露出俏皮的笑容“你如果觉得抱歉,该怎么补偿我呀?”其实我根本不在意。
“怎么补偿?嗯.....明天作菜给妳吃。”他冰凉的手指摸摸我的脸庞,柔柔笑着,眼神浮着宠溺感。
“我作的菜比你好吃多了。”我故意刁难他。
“帮妳打扫院子!”
“院子本来就是你在打扫的吧?”我瞪了他一眼。
“陪妳去山林散步。”
“我们不是每天都去散步吗?”我露出不满的神情。
长乐叹了口气,状似恼怒的瞪着我。忽然他抬起我的下巴,手指触过我的唇瓣,脸庞很快靠过来,覆上唇,便是细细吮吻。
“呜呜,你做什么?”一阵绵吻之后,他才放开了我。我满脸通红的望着他,心中又恼又羞。
“补偿妳呀!”他轻柔笑着,眼神透出无比的爱意。他的手还放在我的肩膀上,指尖挑着我的头发,卷曲玩弄着。
“你是补偿你自己吧?”我慌乱望着他,心中燥意越来越甚。他平常冰凉的唇瓣,今晚吻起来,却是炙热无比。
“如果我想补偿我自己,就不是这样而已。”他淡淡笑着,又把我拉回他跟前,捧着我的脸庞,细密啄吻。
夜很深,星空很灿亮;漆黑的房内,我们很清晰。他拥抱我的身躯,轻吻我的眉宇,侵占我的软唇。他连绵不断的吻,深情,火烫,而又柔软。
我羞涩的回应他的热情,偷偷沉浸在这份甜蜜里,忘记了所有。
这一夜,虽然火热激情,不过我们终究还是没有越过界线。我止住了他逾矩,他有些狼狈失措,但还是尊重了我。
隔日早上,我一个人去杂货铺买些调味料。长乐没有陪我,他留在家,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