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半夜院里院外都不清净,家丁们忙来忙去,义云和仙儿都像是习惯了一样,呆呆的坐着,竟都没了眼泪。
突然,仙儿站起来就往外走,义云也站起来看着她,“去哪?”
“想办法救你。”
义云晃了一下神儿,没太明白也跟了出去。
仙儿偷偷走进表舅的房间,像个贼一样翻来翻去,终于找到一个带字的本子,封面上写着“日常家务本”,仙儿打开翻看了一会儿拿起就走。
“你拿它做什么?”
仙儿看向义云坏笑着,“救你呀”,说完匆匆忙忙的赶回书房,开始磨墨,一边翻看本子内容一边写信,还特意写了一大一小,大的交给了魏家信使,假传管家的口信让门卫放他出门,小的绑在信鸽身上放飞了。
义云拽过她的手揽入胸前,含情脉脉地看着她,“仙儿,你真的是老天爷赐给我的宝。”
仙儿不再挣脱掉手,也看着他,表情却很严肃,“收到回信之前少爷一定要保重身体,我的爹娘弟弟妹妹都不在了,如果少爷再出事,我就无依无靠了。”
义云揽过她的头,轻轻抚摸着,“到了京城一切都会好起来。”
云姨娘没等到回信人已经去了,这种环境也不敢大办葬礼只能草草了事。
云姨娘走的安详,几日都是昏昏沉沉的,可临走前犹如回光返照,虽不能见义云,却有力气写下了十个字:“不要恨父亲,娘心甘情愿。”
义云看着这十个字,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从小到大对父亲两个字就很陌生,娘从来都没有讲过他。
要说被赶回老家算是受苦,似乎也没有,想着转头看向了仙儿。
葬礼结束当天也收到了京城的来信,管家奇怪这次的瘟疫现象居然传到京城里去了,不过这样也好朝廷就会重视,一切都会好起来。
决定自己留下,这家不能没人。
水仙讲到这站了起来,“后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丢了钱袋,我也被丢下了。”
水仙又讲了自己做贼的那一段,只是省略掉遇见义父的部分。
“怎么样?我做观音之前也是什么都偷的小贼,偷来的钱自己享用了,李捕头要不要逮捕我。”水仙说完挤了挤脸,没挤出笑容却挤出了眼泪。
李捕头走上前一只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示意她坐下来。
轻声说着:“你为了救他,给国舅爷写信同意你们进京,却导致自己半路被丢下。也就是说,你若没写这封信,也不会被丢下,起因是你自己,这是天意……”
水仙转头看向他,不知道他要说什么。“天意就是让你离开他,你现在还要往这个火坑里跳吗?”
“火坑里有义云我就愿意跳。”说完这句以为李捕头会生气,没想到本是搭在肩膀上的手,却使劲搂了搂。水仙下意识的往周围看去,毕竟是女装打扮,行为举止不能太过。
李捕头不再说话静静地注视着前方,突然一个满脸胡子身材却正常的男人出现在眼前,笑呵呵的说道:“大哥实在走得累了,进亭子歇会儿,你们小两口继续,就当看不见我。”
李捕头松开了手,那人“嗯?”了一声叨咕着:“男儿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伤心处。”水仙一听立马看向李捕头,他揉着眼睛说:“大哥好诗啊,感动的我都流眼泪了。”
那人懵着瞪着眼睛左右看,水仙被他逗笑了,也补了一句,“大哥好诗,我也感动的流眼泪了。”说着拽起李捕头走出凉亭。
“这两口子真逗。”那人叨咕完又哼起了小曲。
一眨眼就到了二月十八,吴管家刚挂上营业的牌子,义云和李捕头就已经走到了门口,两个人都互相看着,眼睛里充满了暗器。
义云皱起眉头,“你来……”
李捕头完全不听已经冲了进去,门也不敲推开包间的门,愣住了。
“安成哥,这位是李捕头,是水仙的朋友。”
李捕头感觉这名字很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义云随后走进来,苹儿刚要开口,被安成打岔,“这位我认识,是他安排我进的牢房。”
说着伸出手抱拳行礼,“我知道你们是为了救我,和水……”,没说完被苹儿怼了两下,他傻乎乎的看向苹儿,突然想起水仙和水大人的关系没有外人知道,拿起茶杯笑呵呵的说自己要喝水。
义云本想和水仙单独说两句话,明日就要成亲了,却莫名的紧张,迎娶郡主时并没有这种心情。也不知道送来的新娘服合不合身,总之有好多话要说。
但看到这么多人,赶他们出去不合适,拉着水仙跑出去也不合适。
正想着苹儿突然问道:“魏总捕头不请我们喝喜酒吗?”
义云一下愣住了,苹儿瞪大眼睛露出凶相,“妾室虽然不需要婚礼,可你就真的草草了事吗?”
义云晃了一下神儿,“我不是这个意思,喜酒当然有,夫人的意思是随我,还好娉婷郡主通情达理。”说着掏出一张请帖递给了苹儿。
“我只是没想到,苹儿姑娘不跟着进府吗?”苹儿扫了一眼安成,“我也想,可你们魏家会允许我们两个人陪着水仙吗?”
义云愣住了,这肯定是不合适,又不好意思直接拒绝。李捕头突然插了一句“我的请帖呢?”算是帮他打了个圆场。
水仙看向李捕头憋着笑,感觉到他是故意在解围。
“总捕头难道是个醋坛子,不愿意邀请我?”
义云笑着说京兆府的请帖已经送到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