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果我不同意呢?”
峨眉一挑,芈凰远远看着街道那一头高坐马上的越椒说道。
随着芈凰的话落,东大街上顿时一片死寂。
就连天空也更加阴沉了几分。
淡淡的乌云,遮天闭日,再度笼罩了整个郢都,在高低错落的王城上倾下大片暗影。
秋风一阵阵吹来,卷起树上片片泛黄的秋叶打着卷地从两方人马之间飘然穿过。
东大街上,原本的三方人马,刑狱司的衙差不知何时悄然后撤,只剩下相互混杂的五城兵马司与凰羽卫双方人马手持刀剑。
彼此,静静对峙。
三里长的东大街因为他们的这一场大闹更是吸引来了不少不明身份的看客。
坐落在东大街上的茶楼如今都是人满为患,有人见此突然起身向他边上一人说道,“我先回去,你在这里继续看着!”
“嗯,你快去快回。”
正在茶楼里看热闹的小二挽留道,“客官,正是精彩的时候就走了?”
那人皱眉说道,“什么精不精彩,这是要出大事的节奏!”话落,他就向小二问明了茶楼的后门下楼而去,在他之后,又有几个人相继起身付钱离去。
方向分别是南城大街北城大街。
消息急速被送到了各大府邸,而此时王宫里司马大人却不知去向,想要找他禀报城内动乱的府尹急得团团转,“郢都城内千万不要出事,伤了那一边,我都官职不保!”
果然这府尹换的比谁都勤快了。
上一任陈大人到他还不满一年。
被他派来的府兵远远地猫在一角看着,既不敢靠近,也不敢远离。
两边都是他们得罪不起的大人物。
他们府兵连给凰羽卫和五城兵马司提鞋都不配,当然刑狱司他们也惹不起。
这两拨人马从中午陈晃颁布楚王的政令开始闹到现在,一个个的大人物轮番上阵,早就惊动了好几条街的看客,旁观者云集,甚至已经有人私下下赌,像今日闹得这么大的场面到底最后会是太女会赢还是若敖大公子会赢。
有人说:“我压太女!怎么说都是王室。”
有人则不以为然:“司徒南好说,如今对方可是若敖都尉,你看他平日里连驸马都没有让过,何况怀孕的太女!”
还有人说:“不管怎样,我都压太女,只有她从始至终这么多天护着我们。”
……
不管大家怎么压,总之目前司徒都尉已经吃了亏,能不能被若敖大公子还是个问题,而双方的人马都暗自憋着劲。
这场大闹至此还没有完结。
刑狱司內,一个随从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将外面的情况禀报道,“司败大人,您再不出去,恐怕我们刑狱司门前真的要见血了!”
若敖子克悠然地倚在榻上,翻着一宗卷宗,随意地晃了晃手中的案子骂道,“没看见本大人在想案子吗?哪有时间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情!”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这个事情都是陈庭理惹出来的,大人不知情。”
随从马上知机地应道。
若敖子克闻言将手中的卷宗却是随意地一抛,来人快速地接住,然后起身往外走去,“不过有热闹不看,可不是本司败的作风。”
“坐山观虎斗什么的,最有意思了。”
若敖子克嘴角勾起狡黠的一笑而过,人已经快步地推门而出,登上刑狱司的一座角楼之上,从上往下看去,只见街道上挤挤攘攘都是人头,而刑狱司正大门前,一人骑马居高临下,一人当街而立护着身后的百姓,双方身后的人马更是各不相让。
骤然间,若敖越椒先动了。
他手中的啸月刀一拍马股,骏马吃痛,放开四蹄,身后若敖氏的人马随即跃马扬鞭跟上,雷霆奔来,逼近芈凰和司徒南还有他们身后的凰羽卫。
杂乱的马蹄声,暗暗攒动的刀剑声,还有众人急促的呼吸声……
取代了东大街上刚刚的欢呼雀跃之声。
女子宽松的长裙随风轻摆,勾勒出宽松的长裙掩盖下高耸的腹部,可是危险逼近之时,她的步子没有退让一步。
司剑和养由基也紧紧跟在她的身后,默然望向长街另一头,若敖越椒一身狼纹黑甲,手持啸月长刀带着众人快速地奔至身前,骏马四扬的马蹄霍霍起落,大多数百姓害怕地看向长街中的女子,想要叫她一起“闪开”,而长街当中的女子,只是目光微眯划过一道风芒,看着他座下骏马速度无匹,实则大手紧握,已经勒紧了马缰。
果然下一瞬间,在离她们三步远的地方。
骤然身姿悬停。
若敖越椒眼见芈凰面不改色,唇角勾起一丝赞扬的冷笑,“弟妹,好胆色!”
话落却带着一丝惋惜,幽幽规劝道,“只是如今弟妹身怀有孕,这种闹市之区,暴民四起,可不是个适合太女弟妹该来的地方,否则万一磕了碰了,别说这些贱民,这里所有人,包括我,包括陈庭理,包括刑狱司,包括司徒都尉,包括五城兵马司,没有一个人能都承受不住大王,令尹与左徒大人的三重怒火……”
“万死也难赎其罪!”
话落他的目光一一划过四周那些平民百姓,原本芈凰护在身后的百姓在前一刻没有离开,闻言却神色浮动,就连野狗他们面上也闪过一丝犹豫,脚下来回晃动。
若敖越椒看见这一幕,嘴角如愿上扬。
想要孤立一个女人。
实在太容易了。
老万见此皱眉,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