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薇面色微赧地缩回了爪子,原来一株植物可以直接判断出另外一株植物有没有毒啊。
然后二人之间的对话就变成了……
“这个有没有毒?”
“有。”
“这个呢?”
“有。”
“那个呢?”
“有。”
顾星薇:“……”
一个时辰后,顾星薇和沈卿来到了一个活水湖边,这个湖连接着两条河,河水清澈并不湍急。
河中有不知名的鱼游动,看上去非常肥美。但那佝偻男子显然没把这些鱼算作食物,要么就是他不会游水,那么就是这些鱼本身就有问题。
顾星薇蹭到沈卿的身边,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再次折断了沈卿后脑勺上那根跟天线似的枝桠。
沈卿微蹙眉头,按照他那种能够毫不犹豫把美女妖修打下悬崖的性子,换做旁人来折他头顶上的枝桠早被他打死了,这也就是顾星薇,顾星薇的肉身他还有用,决不能亲手打坏了。
顾星薇和沈卿互相掣肘,倒形成了一个诡异和谐的相处模式。
长长的枝桠探入水中,顾星薇耐心蹲在湖边看情况。
枝桠旁不多时便聚集了几条鱼,这些鱼盯着树叶看了半晌后,张开小嘴嗷呜一口直接将那片叶子扯了下来。它张嘴的瞬间,顾星薇清晰地看到那条鱼嘴里寒气森森的牙齿。
呜……看得到吃不到好难过。
放弃了吃鱼,顾星薇将目光瞄准了不远处那座大山,有的矿石含有矿髓是可以吃的,像生命之晶就是。
顾星薇瘪了瘪嘴,转道朝大山走去。
“饿死了。”她落到这个鬼地方的时候昏睡了很久,看现在肚子饿的程度,至少也有一天。
“一直忘了告诉你。”沈卿在耳朵快被顾星薇念起茧的时候终于开口打断了顾星薇的复读机模式,“刚才那个红色的果实虽然有毒,但顶多让舌头失去味觉,只要多喝水舌头就会复原。”
顾星薇眸光一黯,一脚踢在了沈卿的小腿上,然后转头就跑。
现在才说,早干嘛去了。
沈卿吃痛捂住小腿,脸上的笑意忽然收敛了。
果然,离女人远远的是正确的决定。
但凡是个女人,哪怕是在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都有可能无理取闹。
这丫头明明问的是有没有毒,他也只是照实回答而已,招谁惹谁了……
沿着河道走了十里,仍不见河道变窄,根本过不去河对岸。
沈卿用手指敲了敲河边的树,转头道:“你来拔拔看。”
顾星薇:“……”
他大爷的,居然把她当鲁智深用了。
顾星薇站在原地跟沈卿僵持了一阵,终于认命地走过去。她双手环住树干,气沉丹田,大喝一声,大树纹丝不动。
也是,要是她能把三个人才能抱住的大树拔出来,那才真是见鬼了。
“不……”顾星薇话说到一半转过头就看到沈卿嫌弃的眼神,“你那是几个意思?”
“两个。”
顾星薇差一点就被他气笑了,明明是讽刺他的话,他居然还认真回答。
顾星薇松开手,拍了拍衣襟上的灰尘,问:“哪两个意思,你说说看。”
“第一,你一身蛮力竟然连这棵树都拔不出来,很是没用。第二,你拿着我预定的肉身做这种事情,我觉得很丢脸。”
顾星薇磨了磨牙,大喝一声,一掌拍在了那棵大树上,大树应声而断。
“再多说一句,这就是你的下场。”
沈卿不自在地别过头,心道:女人真是阴晴不定。
“多拔几棵。”
沈卿丢下这句话就迅速远离了这个是非之地。
等到他拖着一堆藤蔓回来时,地上已经多了三棵大树了。
“勉强够了。”
顾星薇站在一棵树下甩了甩胳膊,感受了一下体内所剩无多的龙血,略微有些心痛。
龙髓产血的随意性太大了,这么久了都没再产生一点点,她体内的也是用一点少一点了。
沈卿将藤蔓抛到地上,也不招呼顾星薇,自顾自用藤蔓将大树捆在了一起。
四棵大树首尾相连拼在一起,藤蔓严严实实地在外面裹了一层。期间藤蔓不够用,沈卿又踱着步子去找了一些来,找藤蔓这活儿倒没麻烦顾星薇,他自个儿一个人就搞定了。
“丫头你过来把木头架到河上。”
顾星薇的脸黑如锅底,这厮真把她当大力士啦,一棵树她挪动起来都够呛,更别说眼下是四棵树相连了。
但脸黑归脸黑,事情的轻重缓急顾星薇还是能够分得清的。她将简易的木桥滚到河边,一点一点往河对岸递。木桥离岸的部分越多,顾星薇承受的压力就越大。她死命压住木桥,才没让木桥落入水中。
等到木桥的另一端搭到了河对岸时,顾星薇的衣襟已经被汗湿透了。
“我先过去。”
顾星薇说完率先走上了简易木桥。站在桥上,水里的游鱼清晰可见,甚至还看见几只鱼咬住了树枝就不松口。
她敲了敲自己的下巴,从树上折断一根树枝对着咬住树枝不松口的与戳了下去。
鱼不动,她一戳一个准,一路走过去,她手上拿着的三根树枝已经串了满满三串游鱼了。这些鱼也是凶恶,已经被她穿成了串,嘴巴还不停地咬着。
“我过去了。”
顾星薇回头看了一眼,见沈卿踏上了简易木桥,也顾不得再捕鱼了,撒丫子就朝河对岸跑。她可没忘沈卿现在也是霉神附体的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