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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蓉笑道:“胡说什么呢?听见我说的话没有?”
付新用力点头道:“嗯,女儿听见了。我会听祖母的话,乖乖的,不到处乱跑。在祖母哪儿等着娘来接我,娘,我今天乖乖的,晚上是不是可以吃两块甜糕?”
沈蓉无奈地笑道:“行,你只要今天乖乖的,娘就让你吃两块甜糕。”
付新听了,兴高采烈地拉着春絮的手,像只小鹿似的,蹦蹦跳跳地走了,为能吃到两块儿甜糕而开心不已。
吕氏远远看着这娘两个,冷冷地笑了。沈蓉猛一抬头,被吕氏笑得有些心惊,就又走到门口,目送着春絮带着付新,往付家园子最高三层小楼哪儿走,因为从结庐新居到万安堂,那条路是必经的。沈蓉就看着付新和春絮的身影,在拐角处消失。
吕氏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沈蓉身边,过了会儿,往那楼上一指,轻声在沈蓉耳边道:“沈姨娘,你瞅瞅那楼上栏杆内的可是谁?”
沈蓉一听,一直提着的心弦更是一紧,直绷了起来。猛地抬眼去看时,那不是春絮和付新又是谁?沈蓉并没注意到,吕氏在她耳边说完话后,便就进到院内,接待内宾去了。
春絮不是来接付新去万安堂的?为什么会到三层小楼上去?难道春絮被吕氏收买了?她看付新太紧,吕氏这是要趁着付图的婚事,人多乱好下手?
沈蓉越想越心惊,便就往三层楼哪儿跑。
绣燕见沈蓉不对,急忙跟上前去,喊道:“姨娘去哪儿?”
沈蓉哪还会理绣燕?眼睛直盯着三层楼的栏杆处。然而还没等沈蓉跑到三层楼处,就见栏杆处身穿付新一样衣服、身材差不多的人头朝下,如落花一般飘落下去。
沈蓉口内大呼:“憨娘!”
就如一根绷得太紧的琴弦,突然断了,再动听的琴音随着弦断戛然而止。沈蓉倒在了地上,眼睛瞪得圆圆地,极为骇人。
绣燕大惊,一面口内喊着:“姨娘。”一面赶忙从怀里拿出药来,抱起沈蓉,往她嘴里喂。但是如何撬得开嘴?沈蓉的嘴绷得比琴弦还紧。
过来过往的人很快围了上来,而侍候沈蓉的人有在边上的,急忙去前院找付伟。绣燕就抱着沈蓉大哭起来。
三层楼的楼内,站着一个人,她与春絮身材模样差不多,穿着打扮也与春絮一样,远远望去,却是最亲近的人也会认错。她领着的,却是穿着打扮付新一样的付悦。
两人进到屋里,换了衣服,重梳了头,不紧不慢地往外走。将换下的衣服放到包里,像春絮的丫头抱在怀里。走到楼下的暗角时,只见一个丫头也抱着一包个,看样子也像件衣服似的。
付悦问道:“东西都处理了?”
那丫头答道:“枯草奴婢已经拿去厨房,由于忙乱,并没有人发现,衣服奴婢也包好了。”
付悦点了点头,道:“你俩个去找我表兄吧,小心点儿,别被人认出来。”
像春絮的丫头与楼下的丫头屈膝行礼,带着东西一道走了。付悦摸了摸头发,又整理下了下衣服,这才不紧不慢的往结庐的新房院子走。吕氏此时已经闻讯赶来,面上有些不大高兴地道:“怎么了这是?今儿大喜的日子,别出晦气。”
绣燕撕心裂肺地喊道:“快去找医生,救救、救救沈姨娘、沈姨娘。”
吕氏没理她,对一边的婆子说道:“摸摸还有气没,有气就给我抬走,这人来人往的,像什么话。没气的话,快些抬外面去,今天我儿结婚,这等大事,她却死在这儿,晦气。”
婆子们面面相觑,却没一个敢动手的。虽然吕氏说得云淡风轻,但她们全是付家的老人,沈蓉在付伟心里的地位,那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付图婚事是付家的大事。但,就这几个婆子看,沈蓉的死,非常的蹊跷,今天的婚礼,不大好过。
所以,虽然吕氏吩咐,但她们并不动。
而一样在后院里外忙活的蒋氏也听了下人的汇报,急忙也打发了人往前院去,给付家三爷付英送个信,让付英一会儿镇住外面,别乱了。
黄昏时分正是新妇上门,付图迎亲回来,带着新娘子从付家的正门往院内走,付伟站在院中,脸上挂着笑。毕竟付图是他的长子,娶媳妇何等大事?
南院里面男宾们都围着看新妇,这是自南朝留下的习俗。结婚这天只是看身段、行走,仪态,等三日后,却是还要看接待、对答、等等,然后交相比校,谁家的新妇好。这些全是南朝旧俗。
就在付图与新娘子过了仪式,走到付伟跟前时,内院跟着沈蓉的婆子跑来,上气不接下气,也不顾不得什么了,道:“二爷、二爷,出……出大事了。”
所有的客人均是一愣,新娘子用团扇遮脸,才要与付图一起行礼,明显僵住。付伟见是沈蓉的人,于是问道:“怎么了?蓉娘有事?”
那婆子也不知怎么说,只是跺脚道:“姨娘刚大呼一声‘憨娘’,瞪着眼睛倒在了地上,二爷快去瞧瞧吧。要不是大事,这种时候,给老奴十个胆子,也不敢来寻二爷……”
付伟没等听那婆子说完,已经丢下南厅的客人与新郎、新娘,急忙往后院跑去。一时间,男宾客议论纷纷。
付英也听了蒋氏派的人学了内院的事情,心里暗骂吕氏有病,再怎么的这么些年也忍了,竟然在自己儿子的婚礼上干这种事,也不怕伤了阴德。
付图看着付伟的背影,冷冷地问付英道:“三叔,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