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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悦正急在心头上,极不耐烦地说道:
“我要干什么,姨娘最好别过问。姨娘只要记住,以后跟着我,会有享不尽的福,就对了。”
在以前高姨娘就怕付悦。
而现在,付悦说这话的时候,眼里透着凶狠。
就像一只久饿的饿狠,看到了食物一般。
付悦的话音未落,高姨娘的身子,不自觉得抖了抖。
高姨娘本想劝一劝付悦的,却是半个字也不敢说出口,低着头,一副受气小媳妇的模样。
付悦大概感觉出,自己刚说话的语气有些冲。
大概是想到,高姨娘大概是这世上,唯一真心对她好的人了,所以缓和了语气道:
“我自己的事,自己处理。姨娘以后跟着我,擎等着享福就是了。多余的事,别问,也别管。姨娘先在这儿住着,这已经是咱们的了。以后,姨娘就搬到延居去住。”
说完,付悦笑了。然后说道:
“什么姨娘,以后你就是我娘。你生我养我,对我最好,我却要管别人喊娘。”
付悦嘴角泛起了冷酷的嘲笑来,说道:
“娘等着吧,以后这付国公府就是咱们的了。娘在儿好好呆着,看着延居有什么可收拾的。留下来的丫头婆子,娘放心的使唤,谁不听娘的,娘回头告诉女儿,女儿将她们发卖了。”
高姨娘做小一辈子,都已经养成了习惯了。
现在付悦告诉她,要翻身做主人。
高姨娘反而不知道怎么干了。
付国公府,被分了钱,被大夫人打发走,无处可去,重又回来的奴婢,很是识相地在边上的连忙上前给高姨娘行礼道:
“夫人吉祥,夫人里面请,夫人有什么吩咐,奴婢这就去办。”
付国公府好多奴婢都是付国公的家生子,从出生,到结婚,全都住在了付国公府里头。
现在,虽然得了银钱,让出去逃命。
可是他们往哪里逃?
外面又没有亲戚朋友可投奔。
因此上,拿了银钱,等到付宽赵夫人带着一家子全都走了之后,便就有不少的奴仆,重又回到了付国公府。
最起码,这里还有个房子给他们住。
高姨娘像是被烫着了似的,惊跳着说道:
“你别这样喊我,我不可受不起,我还回我原来的院子就行。你们都好好的,咱们一起守着这里,等着国公爷、夫人回来。”
付悦急着催促着吕简,带着人去追付新他们。
所以,虽然听了高姨娘的话,付悦心下不痛快,但也没有空理她。
愤愤地瞪了眼与个奴婢说话,都小意温柔的高姨娘,付悦转过头来,对吕简道:
“咱们快去追。”
吕简问道:
“上哪里追去?”
付悦想了想,说道:
“长安四个门,北门那是皇门,她只能从东、西、南三面出去。西面蜀地,我想她们要么去广陵投奔付二爷,要么去南边找罗辉。应该是南或东门走,咱们顺着这两个门追的话,一准能追上。”
吕简想了想,说道:
“现在南门严加封查,这样几辆车不好往外出。倒是东门很有可能。咱们人少,若是分开的话,倒不方便。要我说,直接去东门外追。”
付悦却是怕付新跪了,才要出言反对。
吕简道:
“长安三门,我全留了人,我想很快就会有人来报了。要不咱们就在这儿等着。”
说着话,果然就见有个小卒,一路骑马,直接骑进了付国公府的院子里,道:
“吕募军,刚有一队车马,从东门急匆匆的走了。颇似付国公府的人。”
付悦一听,大惊地叫道:
“你们没将他们拦住?”
那小卒说道:
“小的让人拦着呢,小的便就赶紧来给吕募军报告来了。国公爷只怕不大好拦,认得那守门将军。小的来时,正在交涉中呢。”
吕简和着付悦一听,都急忙的上到马上,直奔东门而去了。
付悦骑在马上,抿着唇,紧绷着脸。心下暗暗的想着:
付新,你一定不能走了。咱们两辈子的帐,终于要一次算清。我决不能让你这么走了。只可恨吕简,杀了付由一家,便就将兵卒全都带了过来,只在东门,留了个眼目而已。
一想到付新有可能就此跑了,付悦便就心下大急,死命的抽打骑着的马。
长安城内的街道,现在异常的萧索。
店面全部关门,街上少有行人。
来来往往,破衣烂衫,受伤的兵士,或三五成群的聚在一起,一人手里拿着个酒壶,勾肩搭背地在马路上横行着。
或是结伴看谁家里炊烟升起了,便就进去强抢了饭来吃。
付宽和着孙子们乘一辆马车,付新和着赵夫人、付芸一辆。
而付璋、付琰则骑马。
赵氏、罗氏和着付恒、付蕉一辆车。
再加上仪罗五个,和着二百名一早招募来的,已经训练有素的兵丁一起,浩浩荡荡的往东门上急行而去。
就这阵仗就非常的显眼,那些个败兵,便就开始无言的往前凑了上来。
幸好仪罗有准备,付新头出来时,给了仪罗数袋子的铜钱。
仪罗抓了一把铜钱,便就开始往路的两边撒。
败兵们忙着拣钱,纷纷闪开路来。
付新等人,才能顺利的到了东门的门口。
然而守门兵,按个的盘查,个个都要搜刮一番,还不见得都放出城去。
赵夫人自己也非常的紧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