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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水有些烫,付新躲了一下,没躲过,脸便就纠到了一起。
毕竟有些疼。
赵夫人这时候,却突然冲上前,一把抱住付新,非常焦急地问道:
“乖女儿,怎么样,怎么样?那样烫的水,天哪,我女儿的脚受伤了。”
付新刚要安慰赵夫人,水是有点烫,但也还没到烫伤的程度。
大概脚面子被茶碗子给砸破了。
然后就见赵夫人冲付新使眼色,付新就知道,赵夫人这是借引子,将这事往后拖一拖。
于是,也就不说什么了。
低头抱着脚不说话。
不过让她哭,付新可哭不出来。
付新哭不出来,可是赵夫人哭得出来。
屋内的人,都未动,赵夫人便就哭了。然后转过头,便就骂身边的丫头婆子道:
“你们还不快去表太医来?还等什么呢?难不成等我女儿疼死?”
付国公不死心的说道:
“茶水有这么一会儿了,哪就烫着了?事儿还没说呢。”
付悦这时候可不敢吱声,毕竟这种地方,虽然她心下大急,也知道人都是这样。
一件非常生气的事,拖上一拖,人的火气也就会被拖没了。
付新与罗辉的流言,付国公的火气虽然不至于被拖没,但拖一拖,总也会不能像现在这般生气了。
不那么生气,那么惩罚起付新来,力度就小得多了。
到时候,只怕也就不疼不痒的说上两句,让付新下回小心。
所以,付悦拿眼睛瞅柳姨奶奶和付亮。
而武老太君从付国公犯蠢开始,便就没再说过话。
迎松院里的丫头婆子不动,但跟赵夫人来的丫头婆子也不少,有跑出去拿大藤椅的,也有跑出去寻太医、医女去的。
柳姨奶奶这时候却出声道:
“要不奴先瞅瞅五娘的脚吧,茶水都半天了,哪就能将人汤了?也太邪乎了吧?”
赵夫人突然转过头来,瞅着武老太君道:
“老太君,咱们家里也该有些规矩了,这是什么地方,不经准许,谁都随便说话?”
无论什么情况下,正妻和姨娘都是天敌。
武老太君脸一沉,说道:
“国公爷口口声声咱们家里规矩大,怎么,这时候可是一个姨娘能出声的?憨娘再不好,也是咱们家的小娘子,哪就轮得到她去检查伤口了?怎么,怀疑大夫人吗?”
柳姨奶奶连忙说道:
“奴哪敢怀疑大夫人?奴只担心五小娘子,要不然,让六小娘子看看也行。怎么半天的茶水,五小娘子的皮肤可真是嫩。”
一席话,柳姨奶奶说得泫然欲泣,武老太君看了恶心。
但付国公就吃这一套。
更何况,柳姨奶奶后一句话,正是提醒了付国公。
茶水已经倒上半天了,他也喝过,决不可能烫伤了付新的。
于是付国公冷笑着说道:
“老太君别急着说人,我现在是老了,自觉还没糊涂呢。就有人想在我面前混水摸钱,当我老糊涂了。我让她说得话,老太君,不行吗?”
武老太君腾地站了起来,说道:
“这是我的迎松院,我还没死呢,既然国公爷想惯着姨奶奶,我没意见。但离开我的迎松院,到了虽处,她怎么样我也管不着,在我迎松院里,我一天没死呢,便就一天不行。”
付亮听了武老太君的话,微微地动了动眼,然而并没有说话。
赵夫人趁着武老太君和付国公吵,刚好丁婆子带了人,抬着藤椅来了,就扶着付新到了藤椅上。
然后,藤椅一起,付悦眼睁睁地看着付新被抬走了。
临走时,付新还瞅了一眼付悦,似是挑衅地冲着付悦笑了笑。
付悦被气个半死。
付国公怕武老太君是一辈子的习惯,虽然偶尔会为了柳姨奶奶,和武老太君犟两句,但骨子里还是习惯性的退让。
见付新被藤椅抬走,赵夫人连声招呼都不打一声,便就走了,竟也没生气。
而是站起身来道:
“当你这独院松院我多爱来?”
武老太君道:
“国公爷慢走不送。”
付国公气得,吹胡子瞪眼,道:
“走,延居里虽然是老大的院子,总归还是付国公府,哪里不比迎松院强?”
武老太君坐在上座上,动也没有动一下。
付国公便就带着柳姨奶奶、付亮出去,追着赵夫人走了。
没人喊付悦,付悦也只得先在武老太君这儿应承着,过一会儿再找借口离开。
付新坐在藤椅上,与赵夫人先从迎松院出来,左右瞅瞅,并没有外人,对赵夫人招手道:“娘,过来。”
赵夫人将耳朵凑了过去,付新趴在赵夫人耳朵边上,小声道:
“一会儿医女来了,一定要记得给塞钱。”
听了话,赵夫人忍不住一拍付新道:
“鬼精灵,娘还用你教?你就老实的,不管谁问你,你就一口咬定烫着了,别的不用操心,有娘呢。”
等进到了延居里,众人将付新抱进到屋里,放到了内屋炕上时,付新忍不住就又趴赵夫人耳边问道:
“娘,明明茶碗子离桌边上不算特别的近啊,怎么就会掉到了地上呢?还正好砸到女儿的脚面子上。”
赵夫人同样趴在付新耳边,说了几个字道:“武老太君。”
付新抬起头来,一脸的错愕。
武老太君,竟然是武老太君趁着别人不注意,将付国公那边的茶碗子给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