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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笑着说道:“纪妈说得也对,也不对,这事,我既然知道了,本就应该告诉给我娘。至于天香草,到底怎么样,买不买得到,真假与否,就是太医的事了。总归,这是我大兄的一个希望。”
纪妈笑着点了点头,然后说绣燕道:“你啊,你都不如咱们憨娘,你哪着憨娘去,天黑仔细点儿,别说憨娘摔着。我看家。”
绣燕连忙出去,让小丫头点上羊角灯,在前面引路。
晚上天气有些凉了,纪妈侍候着付新,给她披上件薄披风。
春杏也跟在付新地后面,主仆几个,往延居去了。
自赵夫人管家以来,延居里什么时候,婆子丫头来来回回地不断。院子里燃着松油火把,倒也是灯火通明。
世子付宽此时,也在。
赵夫人才与付宽学了,李演在说亲的事。还有付悦给李演做妾的可能性。
付宽颇有些头疼。
一方面,付琏比不得其他儿子,那可是他的嫡长子,有可能将来的世子。
现在,天香草说什么买不着,之前没钱的时候,付宽已经打听过,虽然贵重,但还不至于没有。
就像是有谁递了消息,知道他们要买,所有的天香草,都从市面上消失了。
如果说是囤货,等着涨价。
也应该有货在。
可问题是,现在他拿着钱,满市面上,找不着天香草。
难道真的像流言说得那般?
外域出了灾,今年的天香草没了?
但你待价而沽,总要有货在。
现在的情况是,付宽伸出脖子等人来宰,却没人执刀过来。
这才是真正最急人的。
付宽不是没让人去周边药店,但都扑了个空。
没有,天香草就像是消失了一样。
即使他们找不到,付宽心下明白,京上有那么几家,是一定能找到的。
而李林甫家,便就是其中一个。
也是唯一他们有机会,或许能求得到的。
可是,付宽却又不想送付悦给李演当妾。
倒不是付宽对付悦,有什么亲情在里面。
原因不外乎,高姨娘。
付宽一直觉得,这么些年,他对高姨娘是有愧的。
而自高姨娘过继了付悦之后,才不至于像先前活死人一般,有了活气。
付宽看得出来,高姨娘是真心真意地将付悦,当成了亲生女儿一般。
若这时候,他将付悦定与他人为妾?
付宽不敢想,高姨娘会如何。
高姨娘不止一次地,向付宽表示过后悔。
若有机会重来的话,她决不与人为妾。
赵夫人见付宽低头沉思,迟迟地不说话,催促道:“世子爷到底怎么想的?大不了,明儿再给高姨娘过继个女儿,咱们大郎的命,才最重要。”
付悦与付亮设计了半天,决没有想到,罗辉随随便便地给她挖了个坑,此时,眼看着往坑里掉的,就是他们自己。
付宽道:“事情不是夫人想的那般简单。这就跟憨娘一样,若是有人说,让憨娘出去,再给你认一个,你干?”
赵夫人一听,气得哼道:“我看了,世子爷越发的高看她们了?竟将她们娘俩个,与我和憨娘比了起来。她们也配?当年谁哭着喊着给你当妾的?怎么?现在后悔了?早干什么去的?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吃。要有,我才要先买一丸吃了,我的新儿就不会那般了。”
说着话,赵夫人便就哭了起来。拿着帕子,抚在眼睛上,道:“我的新儿,我苦命的孩子。娘当年就应该跟你去了,她们才高兴呢。”
付宽……
赵夫人继续哭道:“我的新儿已经没了,现在大郎病得这样重,我也看了,我们娘几个加一起,在世子眼里,也没有那一个外人重要。明儿大郎果然有个三长两短的,我也就不活了。完,你们就都如意了。呜……我怎么命这么苦……”
见赵夫人越说越离谱,世子付宽只得出好声劝道:“好了,别哭了,我也没说不可以。咱们再想想,若万一没办法了,再说。毕竟,送女儿给人做妾,于咱们家名声也不好。这事,也得国公爷点头,若是国公爷和老太君不同意,咱们也是白想不是?”
“真的?咱别提国公爷和老太君,单说,世子爷果然舍得?”赵夫人拭了拭脸上的泪,问。
虽然是老夫老妻,况赵夫人也不年青了,但这一刻,付宽倒是觉得,赵夫人出奇的可爱。
不禁伸手,为赵夫人拭泪道:“都一把年纪了,还跟个孩子似的,好了,别哭了。我知道你为大郎着急,大郎也是我儿子,我就不急了?咱们一块儿想法办就是了。”
老夫老妻,突然腻歪起来。
屋内的丫头婆子,纷纷低下头。
赵夫人看着付宽,点头道:“好,我就再信世子一回。”
外面的婆子这时候进来,报道:“世子、夫人,五小娘子来了,说是有事要和世子,夫人说。”
赵夫人一听,连忙又擦了擦脸,道:“快请进来,我不是说了,憨娘来,不用通报,真拉让进来吗?你们去给我打点儿水来,我洗洗脸。”
延居里自然常年备有热水。
赵夫人一说,有丫头便就出去了。
付新进来,一眼就看出赵夫人的眼睛有些红。再瞅世子付宽,又不像生气的。
有些不解。
但付新也没多问。
不是有句话,叫子不管父母事?
付新与武琪学规矩,也不是白学的。
“娘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