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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新坐在哪,不紧不慢地将回燕居的下人,就连外面做粗活的小丫头们,都看了一回。纪妈和绣燕按着等级,送了见面礼。
最后一拨小丫头从屋子出来,正好迎上打付新睡觉,便就出去的丁婆子满面春风地回来。当然,纪妈将其中最大的礼塞到了丁婆子手里。
丁婆子笑道:“这让老奴如何好意思?但既然是姑娘赏的,那老奴也就忍羞收下了。姑娘刚睡得可还好?”
付新笑道:“谢丁大娘关心,我休息得挺好的。大娘从哪儿来?大兄如何了?本该去探看,又怕反倒劳累着大兄,只得忍着。”
丁婆子答道:“劳姑娘操心了,大郎君就是劳累着了,刚太医来开了方子,吃了丸药,好多了。姑娘不用往心里去,以后见面的时候多着呢,不急在一时。若姑娘没什么事的话,就去老太君哪儿吧。老太君请姑娘过迎松院去,各房的姑娘这时候都在老太君哪儿,正好认识一下。”
怕付新多心,丁婆子又解释道:“白天的时候,怕姑娘看得人多,认得头疼,所以就没全让过去。”
付新抱着那娃娃站起身道:“那咱们这就过去,劳大娘带路。我今天初来,就让人等着,太失礼了。”
纪妈和绣燕便就为付新准备衣服。
付新就又问道:“不知道老太君哪儿几个姑娘?我从广陵准备了些礼物,不知道国公府可有什么禁忌?”
丁婆子细细地为付新介绍了付国公府的一些个家忌,家讳,还有各房人大概情形。付新一一地劳记在心里。纪妈将准备地礼物拿了出来,请丁婆子帮着检视了一回,见没什么纰漏,才起身往迎松院去。
付新一时就忘了将怀里抱着的娃娃放下,纪妈笑道:“姑娘可还要抱着它去?”
丁婆子见了,心下暗自觉得奇怪,但到底没说什么。只笑道:“胖胖入了姑娘的眼,倒也是缘分。”
纪妈不禁惊道:“这娃娃叫胖胖?”
丁婆子笑道:“可不是呢,竟忘了和姑娘说。”
绣燕也大吃一惊道:“憨娘刚给这娃娃起名叫胖胖,好巧。”说完,瞅了眼纪妈,两人均觉得怪怪的。若不是一直侍候着付新,还真以为付新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付新见她们的神情怪怪的,笑道:“那咱们快些去,让长者久候,可就罪过了。”瞅了瞅苦菊和春杏,付新笑道:“苦菊和绣姨跟我去吧,春杏和纪妈留下看家。”
纪妈没有意见,为付新披上外袍,送到门口,便就回去了。
付新跟着丁婆子从回燕屋往迎松院走,第一要过的,便就是赵夫人和世子的延居。丁婆子指着延居道:“要是在府里没事,可以去延居找大夫人说话儿,现在府上由柳姨奶奶打理,大夫人平日里并不忙。正少个说话的呢。”
顺着丁婆子的手指,付新往延居瞅了眼。有一人多高的河石墙内外白泥压缝,墙顶上是一溜的绿瓦,大开的院门口,有两个小丫头蹲在地上正玩石子。见丁婆子和付新一行人过来,连忙垂手站到一边。
从延居到迎松院倒是不远,也就是说,回燕居离迎松院也不远,只走了不到一刻钟。可就要到迎松时,就见一个人站在阔大的院子门口,远远的,付新认出,那人是付亮。
按理说,付亮已经十七岁,又没有成家,早应该搬去外院住。但因为上次的病,付国公舍不得,所以又重搬了回来,付国公将自己平日里的书院让给付亮居住。
所以,紧挨着迎松院的书院,早就成了付亮的院子。而付亮搬到书院的第一件事,便就是让人将书院原匾额弄了下来,改名拆新园。
付新走到近前,付亮正就站在了门口那块黑漆金字,闪亮地“拆新园”三个字,心下就是一愣。但她并没有表现出来,停住脚,冲着付亮一行礼道:“五叔叔好。”
丁婆子、绣燕、苦菊也赶忙给付亮见礼:“五爷万安。”
付亮瞪着他那双永远都突着的眼睛,也不理丁婆子等人,只是尽量和善地冲着付新笑道:“我还当是谁呢,原来是新侄女啊,这是去老太君哪儿吃晚饭?”
付新微笑着回道:“回五叔叔话,承蒙老太君错爱,打发了人来喊侄女儿过去。”付新有些怕付亮,这么说,就差明着告诉付亮,她在赶时间,老太君正等着呢。
付亮好似未听懂,又说道:“侄女儿初入府,我这当叔叔的总要一尽地主之谊,明日我正好不用上课,不若带着侄女逛一逛京城如何?”
付新想都没想地对付亮屈膝行礼道:“承蒙五叔叔抬爱,本不该辞,但侄女儿父亲还在长安,若是过继完后,父亲回广陵,一去再见不知何时才得相见,所以侄女儿想尽量多陪陪父亲,还望五叔叔理解侄女。”
付亮瞅着付新,几不可见地微皱了下眉。虽然付新说得在情在理,但付亮能感觉得出,付新对他的防备。
“呵”,付亮暗笑:时日长着呢,若你能回广陵算是幸福的,若果然过继成了……付亮是鬼,在地府时,曾偷看过很多本不该他看的东西。
付新见付亮直愣愣地看着自己不出声,轻声道:“五叔叔没事的话,侄女告罪去老太君哪儿了。”
付亮回过神来,笑着说道:“看我光想着你刚到,带着你各处玩玩,以后有得事时间,倒是不急于一时,你就安心陪着广陵二爷吧。行,快去老太君哪儿吧,让老太君等久了,该生气了。”
付新又冲付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