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杏也是个狠人。
她见势不可转,就开始拖延时间。
同时,韩杏努力的拉近和韩松的关系。
每天对韩松呈寒问暖,关切的不行。
她已经和通判家那边商量定了,等到明年她才会嫁过去,如果通判家那边同意,就一切好说,如果不同意,她就一根绳子吊死。
通判家的儿子也是看中了韩杏的本事,自然不愿意让她出事,就耐着性子同意了。
韩杏寻常在家的时候,看韩松得空,就拉着他的手低泣:“松哥儿,我原是想错了的,我想着咱们凭本事吃饭,总归能把家里的日子过下去的,哪知道,就这么招了别人的眼,我如今才知,没权没势的,竟是连自身都能保护,松哥儿,你一定……将来,我还等着你救我出火坑呢。”
韩松和韩杏的关系很好的。
韩杏从小就对他很好,他也很喜欢这个姐姐,现如今韩杏被逼做妾,他心里也不舒坦。
他紧握拳头跟韩杏保证:“姐,你且忍耐,等我将来做了官,就接你回家。”
韩杏一边哭一边点头:“我等着你。”
等到韩松和韩杨去参加院试的时候,韩杏就又恢复了寻常的样子。
韩杨和韩松去了府城,参加了这次的院试之后,两人都没有赶回家,而是在府城租了房子先住下,等着成绩下来。
一等就等了好几天,终于等到榜单贴出来了。
韩杨不着急,在酒楼靠窗的位子坐着,等着别人全都看完了榜单,他才不紧不慢的过去。
看到榜单他的大名时,韩杨笑了笑,回头就去客栈收拾东西准备回家。
而临河村那边,早有差役去韩家报喜。
一大早,韩大柱正收拾院子呢,就听到外头锣鼓宣天的,他赶紧扔下手里的活就往外跑。
韩长河也跟着跑了出来。
一边跑,这父子俩还商量着:“是不是杨哥儿中了?算着日子也是该报喜了。”
走了没多少路,就看到几个差役笑嘻嘻的上前问:“临河村韩杨韩老爷家在哪里?”
“几位家里请。”韩大柱立刻请差役进门,那几个差役见了笑着恭喜:“原来是老太爷啊,真是恭喜了,韩老爷得中这次院试头名,大喜事啊……”
韩长河赶紧拿出喜钱给几个差役发了。
他给的钱很足,每人足足有一两多银子,那几个差役见了越发的高兴,恭喜的话不要钱似的往外走。
这时候,临河村的人听到消息,都赶过来道喜。
韩大柱真是高兴坏了。
而韩长江那里,也有人来报喜,然却不及韩大柱这边热闹。
虽说韩松也中了秀才,可却不及韩杨的成绩好,难免叫这一家子心情都跟着变差了,好像中了秀才也不是多欢喜的事了。
等到韩杨和韩松回来,韩大柱就和柳氏商量着给韩杨和沈临仙完婚的事了。
两家都准备好了的,六礼也过的差不多了,韩大柱请人选了好日子,家里就开始杀猪宰羊的准备起来。
沈临仙这边也准备着。
苏氏早先就给她攒了许多嫁妆,再加上那些金银财宝换了好些东西,她的嫁妆还真不少。
且等着韩家的彩礼送过来,当真是闪瞎了一村子人的眼睛。
各种各样的绫罗绸缎,银子金子,珠宝首饰,还有好些村子里的人见都没见过的东西,不知道叫多少人家后悔,后悔没有给自家姑娘早先订下韩杨,要不然,这些好东西可都是自家的了。
韩杏听人说起,心中越发的郁郁。
她原还想着沈夫子是个清高的,家里也没多少余财,韩家因着韩杨这些年不学好,只怕家财早就遭踏的差不多了,这两家的婚事必然寒酸,可哪知道,韩家拿出来的彩礼这样丰厚。
回头,韩杏就跟韩长江和王氏抱怨:“我总说爷奶偏心,你们还不信,现在信了吧,分家的时候那些好东西都不拿出来,现如今倒好,全给韩杨娶媳妇用了。”
韩长江也挺生气的。
分家的时候韩大柱哭穷,说家里没什么钱,只给了他几亩地一出房子,家伙什都没给多少,可现在呢,金银财宝又拿出来多少?
韩松也觉得韩大柱做事不地道,倒记了他的仇。
韩大柱大约也是怕村子里的人乱嚼舌根,说他偏心什么的,在送了彩礼之后,和人聊天的时候就提及这件事情。
他的说法就是:“我有什么钱?我一个穷种地的,最远就去过县城,也没啥见识,土里刨食能挣几个钱?我那两个儿子也多不成器,就算是攒一辈子,能攒下几亩地就算不错了。”
别人一想可不就是么,谁家也不比韩家懒啊,也没见有啥余财啊。
韩大柱笑道:“这些东西都是我们家杨哥儿弄来的,杨哥儿别看早先和别人混在一起,可实在是有门路的,他也不是胡混,他跟着人赚钱呢,这几年,他倒是攒了不少好东西,自然,现在拿来给他娶媳妇正合适。”
韩大柱这一解释,韩长江一家子越发的记恨上了。
又隔几天,就到了晒妆的日子。
韩家请了人去沈家抬嫁妆,然后,又被沈家的嫁妆给吓到了。
乖乖,不只韩家给的彩礼都给沈临仙做了嫁妆,沈夫子还陪送了不少呢,有房子有地,还有县城的铺子,另外,从头面首饰到衣料,再到用的针线,沈家全给准备齐全了。
再有就是各色的家具,各种各样的器具。
比如耕田的犁,比如两头牛,再比如锅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