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忽然冲小太监拱了拱手,冷声道:“老夫身体欠佳,医者不准饮酒,劳烦小公公转达陛下,这皇家宴会我告病不去了……”
“吾等也是身体欠佳,同样告病不去!”
小太监一脸笑眯眯,嘻嘻道:“告病好啊,陛下说了,谁愿意来就来,不愿意来就滚,今次宴会有大事要说,西府赵王已经明确表示不做储君,但是大唐不能没有储君,所以陛下和娘娘准备在剩下的皇子中挑选一个……”
此语一出,众人都是一惊,李承乾先自按捺不住,急急对那重臣高呼道:“王老御史还请给本王三分薄面,咱们一起去宴会坐坐,诸位劳苦功高,想必父皇和母后举办宴会也是为了酬谢大家!”
王家这个重臣眼睛微微闪动,忽然满脸带笑,点头道:“陛下有召,老夫岂能不尊?纵然身体抱恙,也得躬身前往……”
他转头看了看世家一方,笑眯眯道:“诸位同僚,可与老夫同去?”
“同去,同去!”
另一旁魏王李泰也很焦急,忍不住凑到一个老儒生身边,可怜兮兮道:“孔师,学生悲苦,寡不敌众矣!”
这老儒正是孔颖达,闻言颤巍巍咳嗽一声,道:“魏王好士爱学,又乃天资聪颖之辈,你是我儒门的未来,这宴会老朽不能不去……”
“不争不行啊!”孔颖达心中暗暗一声轻叹,目光似有意似无意看向辽东方向。
这位将近七十岁的老人眼前似乎浮现一个青年的身影,他轻轻摇头将那身影甩掉,语带深意道:“皇位都看不上,你到底要干什么?”
“孔师?”李泰小心翼翼开口。
孔颖达收回望向东方的目光,看着李泰微笑道:“魏王且放心,老夫虽然被陛下封为东宫太子之师,但是李承乾心性狭窄,魏王你才是我儒门该辅佐之人。”
李泰忍不住轻舒一口气!。
远处那个小太监笑嘻嘻看着满殿之臣议论纷纷,直等大殿里的声音渐渐降低下去,他才忽然一甩浮尘,尖声又道:“诸位大人商量好了没,若是商量好了,且虽小人一起赴宴,若是没有商量好,小人还可以继续等……”
众大臣举手示意,有人轻喝道:“勿要啰嗦,前头带路。”
那小太监嘿嘿一笑,也不见他生气,转身便带头行走,看方向正是去皇宫立政殿。
李泰抢上前一步,伸手从腰间扯下一块华美玉佩,低声道:“小公公带路辛苦了,本王今日上朝来的匆忙,身上并没有带金银之物,此玉乃我心爱宝贝,送给小公公作为酬劳。”
小太监眼角抽动,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公公不要担心,这是本王诚心相送,便是母后知道了也不会治罪,你知道本王一向很受母后特爱的。”
小太监出手如电,瞬间将玉佩收到袖子里,后面有几个大臣看到这副场景,不过只是冷冷一笑,显然觉得李泰有些落入下乘。
李泰却不管这些,身为王爷竟然和小太监并肩而行,同时满脸期待道:“小公公可知道父皇和母后设宴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话?今日下朝之刻立即宣布开宴,想必已经准备了很久吧……”
“王爷,您果然是个聪明人。”小太监左右看了两眼,忽然压低声音提醒道:“今日的宴,少争锋,多奉承!”
“少争锋,多奉承?”
李泰喃喃一声,有些不解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