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震喘着粗气,嘴急促的一张一合,吐出一连串的话。此时我已经神志模糊,濒临崩溃,根本听不清他在说什么,只看到他紧皱着眉头,瞪着眼睛看着我。
张思远风风火火的奔过来时差点绊个跟头,我虽额头后背上满是冷汗,但看他手足无措的窘态还是忍不住想笑。我费力的张开嘴,把王霖朔递来的止痛药咽下肚,苦涩稍稍冲淡了一些疼痛。我稍稍恢复了一点力气,正要开口说些什么时却见路叔和胜子费力搀着胡三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
我的心猛地一颤,不敢置信的艰难抬起头望向胡三。他脸色苍白,呼吸急促,死死攥着手腕,两腿软的像是面条一般。我心知我最不愿看到的事情真真切切的发生了,半是绝望半是痛苦的惨叫一声,眼前直冒金星。
张思远还以为我被痛苦折磨的只会低声呻吟(其实我此时也说不出什么完整的句子来),又是塞止痛药又是把水壶往我嘴里塞。我无力的摆摆手,强忍着钻心般的剧痛,断断续续地道:“你们……赶紧给我一巴掌,打晕我……”
王霖朔瞪大了他那本不大的眼睛,诧异的望着我。也不知这次怎么回事,明明我痛的呼吸都不通畅,心像是被人放进绞肉机般剧痛,可大脑却仍很清醒,不像前几次动不动就陷入一片黑暗。此刻我多希望自己能失去意识,如海浪般的剧痛淹没了我,我甚至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
我正欲解释,一阵极其粗暴的剧痛却忽然间攥紧了我的心,全身的力气一下子全被抽走了,即使有两个人扶着我也站不太稳。忽然我的胃里一阵翻江倒海,胃一阵一阵的抽搐,我咳嗽几声,拼出力气推开张思远,哇的一声吐了一地。
狭小的空间里立马泛起呕吐物的味道,我嘴里又酸又苦,捂着肚子连嘴都顾不上擦,瘫坐在台阶上不停地喘息。胡三也没好过我多少,我听到他极力忍耐的粗重喘息声和咯吱咯吱咬牙的声音。
路叔担忧的望着两个病号,又瞥一眼身后像是能吞噬一切的黑暗叹道:“这下可好,就算有什么东西来了也跑不掉了。”
王霖朔摇摇头,正要说点儿宽慰的话来打圆场,忽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夹杂着滋啦滋啦的噪音从我们背后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