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很难得众人都聚集在老爷子的宅邸。
秀宗是为了见秀高所以才过来。尚长则是被风魔兄妹俩强行拉来这里当陪练了。秀光在这里是因为在城里呆闷了所以才过来。鸢泽甚内会在这里则是因为他负责传递秀康回复秀家的信件,而这信件刚刚送达秀家的手上。
小庭院中,老爷子正在教秀宗与秀高练习剑道;后院里尚长被风魔兄妹当成靶标,正在不停地逃跑中;小平太正窝在里屋内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籍;而秀光则是坐在了在回廊边阅读秀康书信的秀家身边。
秀家在看完秀康写给他的厚厚一封回信后,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秀家大人,秀康大人说了什么啊?”
秀光看到秀家那茫然而纠结的神情,很好奇地问了一句。
“啊、啊,秀光大人,其实也没什么特殊的。我在写给她的信中询问了她的身体情况,所以她回复我说虽然还有些不适,但已经在好转了。”
秀家如实地告诉了秀光信中所写。但他还是隐瞒了信中的一小部分有关于秀康长男长吉丸的事情。
虽然秀光看出了秀家神情的些许不正常,但是也没有追究什么。
“对、对了,秀康她还在信的末尾麻烦我,说如果可以的话派人去看望一下被流放到高野山岐阜中纳言大人,秀康说她那边接到消息说中纳言病重不起,已经离开高野山,在山脚下疗养了。”
“岐阜中纳言?莫非是织田秀信大人?”
织田秀信,是昔日的天下霸主织田信长的嫡长孙。他于天正八年(1580)年出生,然而仅仅只有两岁的时候父亲信忠与祖父信长都因为本能寺之变死去了。
在清州会议的时候,还名叫“羽柴秀吉”的太阁殿下以为主君信长复仇的大义身份掌握了会议的主导权,将秀信扶持为织田家的继承人,秀信在丰臣秀胜死后获得了岐阜的十三万石领土。后来,他在关原合战之中参与了石田三成一方的西军,在战败后被流放到了高野山。
“正是。我与秀康还有岐阜中纳言都曾经受过太阁殿下的关照,在一起相处过,关系也还不错。所以秀康在听说中纳言病重的时候应该会担心吧,毕竟秀康就是那样的人。”
“是吗……”
秀光低头思考了一会,然后对秀家说道:
“秀家大人,要不,由我去看望秀信大人吧。”
“诶?秀光大人亲自出马?这似乎有些不妥吧,就算岐阜中纳言重病在身,也还是一直有许多眼线一直在盯着他的。秀光大人您如果前去的话,肯定会非常危险。更何况,淀夫人应该也不会允许大人您擅自出行吧?”
“别担心,秀家大人。母亲大人那边我自己会处理,因为很快就要到正月了,丰臣家中又会开始忙活起来,到时候没人会注意我这边。要看望秀信大人其实也并非如此危险,毕竟有风魔忍者们护送。还有,毕竟秀信大人也是曾经参加西军之人,为丰臣也做了许多。所以,我要去。更何况,秀信大人可还算是我的表兄弟,理当前去看望。”
秀光与秀赖的母亲淀夫人是织田信长的外甥女,那么,身为信长的孙子的秀信自然就算是秀光秀赖兄弟俩的表亲。
秀家听着秀光这么说,虽然有些为难,但是最终放弃了对秀光此行的劝阻。
“对了,秀家大人,秀宗最近似乎经常跑过来你们这啊,他没有做什么让你们感到麻烦的事吧?”
“啊,没有没有,秀宗君是个很不错的孩子,最近的剑术训练也很努力,剑豪前辈也难得的夸了他好多次。”
“哈哈,是吗。”
秀光的目光转向了正在训练中的秀宗与秀高,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秀宗察觉到了秀光的笑容,吓得手一抖,手中的木刀都掉了下来。
“怎么了,兵五郎?木刀掉下来了喔。来,给你。”
在秀宗身旁的秀高看到秀宗掉了木刀,于是就弯下腰帮他把木刀捡了起来,还给了他。
“哦、哦哦,谢谢、谢你啊,秀高酱!”
秀宗瞪大了眼睛,红了脸,手抖着接过了秀高递过来的木刀,然后转向秀光求饶一般地望了一眼,然后继续心不在焉地练习。一旁的老爷子看到他这个样子,又在他的后脑勺上狠狠地敲了一记。
“哈哈,这两个人的关系都已经要好到这样了啊。那真是让人感到高兴。”
听到两人的相互称呼,秀光差点捂着嘴笑了出来。
居然已经能互叫兵五郎、秀高酱这一类的称呼了,真是令人感到意外。
“看吧,秀光大人,秀宗没有给我们惹出什么事来哦,他跟秀高的关系也越来越好了呢。”
秀家仿佛是没有理解到任何其他感觉一样,很高兴地盯着秀宗与秀高并排在一起训练的背影,向秀光表示秀宗没有惹出什么毛病。
……
……
今天这一天快要结束的时候,秀光把鸢泽甚内叫到了身边。
“鸢泽,我有事要拜托你。正月的时候,我要去一趟纪伊的高野山,前去看望织田秀信大人。那个时候,就麻烦你护送了。”
“我知道了。”
鸢泽甚内点了点头,接受了秀光的交给他的任务。
“要去高野山吗?殿下?”
完成了一整天的训练的秀宗一脸汗津津地走了过来,顺带用身边的晾衣架上挂着的手巾很随意地擦了擦脸。
秀光看到秀宗手中的那块手巾,有些尴尬地拍了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