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世界。
淹没了整个世界,疾驰前进她的眼睛里只剩下迷茫和无望。
在这个世界里,她什么都看不到,看不到人,看不到风景,看不到过去,更看不到未来。
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雪地和白白的天连成一片,空白得更像一张纸。
可是那样会令人窒息的白色,恐怖恐怖像滴在心中的墨水,在他心中一层一层的渲染,荡开,便带了摧毁一切的力量。
她握紧双拳,长发在身后飘散,白色的裙尾这世界融为一体。
她开始奔跑。大滴的汗水顺着精致的脸庞往下滴落,莫名地,她眼前看到了五彩斑斓的画卷。可是她却了无印象,陌生而又熟悉。
同样在奔跑,那时大概她也许是六岁,还是七岁,她也不记得了,那时候她又被人转手卖给奈兰芝子屋。
“喂,你别跑!”
也许是和人贩子顶嘴了,还是做错了什么事,人贩子想打她,她跑的飞快。
舞伎街,夜色阑珊,街边热闹声沸沸扬扬,大家都来看当时名震整个江户的奈木凉伊子花魁的道中游街。
幼小的女孩直勾勾的瞅着花魁身上的萌黄色的十二单衣浮纹织成的蔓草,妖娆的锦带,更显妩媚,五衣裙边修满菖蒲,脸上浓妆和这样别致的装扮、镶满金箔的木屐,万外高贵。她想,那样华美的衣物,这辈子也许摸都不会摸一次吧。
人贩子看出了她的心思。“怎样?你想当歌舞伎?”
“嗯,想!”她眼里满是渴望的眼神。
就这样,她被卖到了正在游街的花魁那家妓院。
“醒了就别装睡了。”
她慢慢睁开眼睛。
这是一个与她之前见过任何地方都不同的世界。
“老板娘。”那人贩子开口道,“让她留在楼中当个侍童就好了,模样也周正。”
她转眼看向被称为“老板娘”的手里夹着烟杆的年长女子。
那年长女子上下打量了下她,深吸了一口烟,缓缓地吐出。弥漫的烟雾有些呛人,她不住咳了两声。
“得了,那就留下吧。你叫什么啊?”
“木川樱子。”还没等她回答,那带她来的比较年轻的人贩子先一步说出了“木川樱子”这个名字。
老板娘挑了挑眉说道:“也好,今后就叫这个名字吧。”说罢转身离去了。
那年轻女子像是舒了口气,转身坐在她身边,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说:“今后你就住在这里了,平时的活就是端端东西什么的,可能有些累,可是活着哪会不累呢。”能和花魁一样生活,怎么会累呢,樱子想着。
那是记忆中她第一次吃到热乎乎的白米饭,穿上没有味道的衣服。
几天以后,她看到花魁陪笑侍奉客人,当初看到的凉伊子明明不是这样子的。她适应不了这里的生活,逃跑了。
“你已经卖到奈兰芝子屋了!”
小小的身躯被鞭打的体无完肤。
“等院子里开满樱花你就可以走了。”
于是,年幼的她每天都会给那棵苍老似乎饱经风霜的樱花树浇浇水,跟它说说话,她很希望它能开花,樱花树开花时,她就会走的,这是她的愿望。樱花树,一度成为她的知心朋友,任何不开心的事,跟它倾诉之后都会烟消云散。
终于有一天,她知道,这棵樱花树没有根,根本不会开花。
她记得凉伊子花魁说过:“这里被黑暗所笼罩。美貌与才能兼备的女人相互排挤,人们的内心是黑暗的。”
“木川樱子,不要跑了,跟我们回去!”
妈妈桑的话把她拉到现实生活中,她知道,她跑不掉的,可怜的樱子被五花大绑关进柴房。
紧接着进来了一位男子,这个人虽身着粗布衣衫,但论相貌还是极品呢!樱子很是不解,毕竟,这,就是那个落魄的画家,那个被人耻笑的宗次郎。
“到底是什么令你这么生气?丽盈不是刚当选花魁吗?你再生气也要给他留面子啊!”
“呵这个世界是充满泪水的深谷,里面没有一件是令我喜欢的事物!有你喜欢的吗?”
“宗次郎大人~”说着她把脚搭在被人成为花魁的情夫的肩上。“是这里吗”指着他心脏的的地方问。恰巧此时,那位光鲜亮丽的花魁也一同进来了,也许,因为看到风和丽盈来了,樱子在她这个高手面前耍起了妩媚手段,把手附上了宗次郎的肩,但谁让丽盈现在是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女人呢!这场恶作剧就被樱子这样发挥得淋漓尽致。
就这样风和丽盈哭着跑了出去,可想而知,那可是她最心爱的男人啊!谁都会心碎不是吗?
两人谁都没有立刻没做出任何反应,反而好像都沉浸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此时闻着宗次郎身上石墨的味道樱子突然觉得要是这个男人属于她而不是风和丽盈该有多好。宗次郎推开了樱子冷声说道:“省省吧,留给你的那些客人!”
“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为什么要跑?”她记得小时候自己说过奈兰芝子屋的樱花树开花她才会走出吉原。
“打了花魁,你居然是这么刚强的女孩,整个奈兰芝子屋,除了你好像没人敢如此顶撞花魁了。”
听着宗次郎的讲述,樱子慢慢想起了事情起因。
艺妓街每年都会评选出一个花魁头牌,木川樱子已出落成一个本该亭亭玉立的花季少女了,一颦一笑都引得门外痴心汉们欣喜万分,虽然身着耀眼的和服(日本传统服饰)但脸上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