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第三道算式,庄纯依旧只思考了五分钟。
准确的来说,是五分钟零三十七秒。
不只是白院长记着时间,围观的院士们中也有记着时间的主。
五分三十七秒后,庄纯开始动笔在演算纸上一步一步写演算步骤,同样写了整整十分钟。
停笔。
算式解开了。
这个时候,庄纯瞅了眼手上的表,已经是四点三十四分了,离约定的五点,只剩下二十六分钟了。
还剩下两道题,时间是肯定不够了,就算是抄答案也不够了!
庄纯看向白院长,皱了下眉头,“老白,一个小时十分钟,解五道算式是不是有点不太公平了。
写解题过程太费事了,要不然这样,剩下的两道我只写个答案?
你看哈,就是抄解题过程,也没几个有我这写字速度快的,但,就是这样,三道算式我还是写了二十五分钟,时间明显不够用,我的手也只能快到这一步了。”
说罢,庄纯双手一摊。
他实在没想到,写解题过程的进度有些超出他的想象的慢,如果是意识一动就直接写完,一小时十分钟解五道算式肯定没问题。
这也是他第一次在跟人打赌后,反悔。
要不是以后指不定得时不时从科院挖几个人,输了也就输了,虽然丢人,但,那也没办法,不怪他,怪他的手不够快!
白院长当然明白这个道理,而且他也看得出来,庄纯这写字的速度比一般人快很多很多,但写好几大张纸,确实挺需要时间的。
白院长想了想,“只写个答案,是肯定不行的,没什么意义,这样吧,二十几分钟,再解一道算式,就算你赢,怎么样?”
白院长这番话,不仅让庄纯松了口气,另一个人也长长的松了口气,这个人就是付老。
他还真怕庄纯就写个答案……
白院长对庄纯说完后,转头看向付老,“老付,把你们数学部最难的算式拿出来,让咱们庄总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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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老和白院长也是有丁点默契的,虽然一些个复杂的眼神交汇双方不太能明白意思。
但,至少一点点小默契,两人还是有的。
在白院长和庄纯的小赌开始后,付老就接收到了白院长的眼神含义,拿最难的。
所以,付老早有准备,从拿出来准备好的十来张算式中,随意的抽了一张,递给庄纯,“庄总,就这道吧,别听老白瞎扯,哪能给你最难的呢,不算难,不算难的。”
在庄纯接过那道算式的当口,好些个眼神好的人都瞅到了算式,确实,这道算式是这几道算式中,长度最短的。
一看,就不算难!
白院长虽然上了点年纪,但这眼神还是挺好使的,这么短的算式,老付这是要放水吗?
一个眼神递了过去,老付回了个眼神。
双方都没懂对方的意思,白院长也有些无奈,总不能出尔反尔吧,也就没吭声。
心想,这个老付,怎么在关键的时刻就放水呢?不是让他拿最难的题吗,怎么接连三道都这么轻而易举?
难不成我以前看到的是假的数学部?你们这一个个的,给一道算式卡十天半月卡不出来,又是团队,又是配合也得费老鼻子劲才解开……
如果白院长这一刻的想法,被数学部这些围观的人知道了的话,真不知道这些人会不会打个洞钻进去……
就连对算式不太擅长的田老瞅了眼算式后,眼角都是一跳。
就更别说那个小钱了,看到付老递给庄纯的那道算式后,整张脸非常不正常的抖了抖。
这,算式?
确实不算难!
知道有一种哭,叫做什么哭吗?
那就是精通数学的这些院士们,看到这道算式的哭。
这道算式,在数学部也有些时日了,当初小钱等包括付老在内的数学部院士们都尝试着解了解这算式。
上头要的急,说不论怎么样,都得把这道算式解出来,干系重大。
科院也不是没找过外援,什么华大,清大的,甚至远在魔都的复旦等等名校的数学系教授都请过来试过。
无一例外,都是束手无策!
别看付老在科院平易近人,他可是华夏数学界的泰山北斗,是科院数学部这么多院士中,称得上最厉害的一个,要不然白院长怎么第一个就给庄纯介绍付老?
好歹庄纯也是名誉副院长来的。
付老集合众人之长,连续奋战了一个月零五天,可谓半点进展也无,超算?能想到的办法都想了,付老曾说华夏兴许有人能解开,但都是年事已高,就算搭配众多院士,也恐精力不够……
付老给上头汇报的时候,五六十岁的他,涕泪齐流,“我实在是太想哭了,真不是难受,是被这道算式给难哭的……”
上头某个不懂行的人说了嘴,“有这么难吗?”
付老当场就爆了,“不难你去试试,我跟你讲,不是我瞎说,华大的几个教授待了几天,可都是抹着泪走的……”
这段故事,在场的院士们是记忆深刻,他们也曾是被难哭的一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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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钱的脸皮为什么抖?田老的眼角为什么跳?
缘由就在这里了!
庄纯倒是没怎么在意,他没细看,就是觉得题干短,应该是不怎么难的,心想,这个付老也挺有人情味的。
这半个来小时,他的脑力确实消耗有点大。
定睛一看,庄纯的脸皮就是一抖。
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