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李时珍比朱载垕更加的震惊,朱载垕怎么会在这里,还这么狼狈?
少夫显然也和李时珍是熟人,笑着说道,“李先生,现在已经不是裕王,是太子殿下了。”
李时珍恭喜了一下朱载垕,他离开太医院的时间太长了,早就和朝中断了联系,竟然不知道裕王已经当了太子。
“草民李时珍,拜见太子殿下!”李时珍声音不大,因为他知道太子一定是微服私访的,所以不能声张。
朱载垕见李时珍要拜,连忙上前扶起。
“李先生曾经为孤看过病,孤十分感谢先生。当初你从太医院离职,孤和父皇都甚是惋惜,你我二人在此相遇,算得上是他乡遇故知,不必拘泥于礼仪。”
李时珍也从善如流,朱载垕和李时珍寒暄了几句,想起来应该向许仙介绍了一下李时珍,转头却看见许仙竟然流了眼泪。
“许百户,这是作甚?”朱载垕不明白许下为何会流泪,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李时珍听到朱载垕叫许仙‘许百户’,自然是知道这位就是小虎的‘许仙哥哥’。
可是他也不知道许仙为何看着自己流眼泪,弄得李时珍还以为自己哪里失礼了,上下打量自己的衣着。
许仙擦了擦眼泪,他不是想哭,但是没止住眼泪,他很激动,或许这种感觉真的很难理解。
李时珍写下的《本草纲目》,不知道救活了多少的百姓,这才是正真的功德无量。
自己能见到李时珍这样伟大的人,没白活一场。
或许自己知道要比李时珍多的多,但是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永远比不上,这就是伟人的力量。
许仙立直身体,对着李时珍一揖到底,“久闻先生大名,今日得见,三生有幸!”
这比见到自己的偶像还要激动,《本草纲目》不为名,不为利,完全是为了医学,为了天下百姓,如此的胸怀,世上有几人能比?
古往今来,像李时珍这般的人,也是寥寥无几。
李时珍见许仙行此大礼,有些局促,上前扶起许仙,“许百户为何行此大礼,我如今不过是个普通的百姓。倒是许百户您肯收留难民,还为他们建下一个家园,我该向您行礼才是。”
“许仙救的不过是几十人。”许仙坚定的摇摇头,“先生行医天下,救得是天下人。许仙何德何能能与先生比较。”
“许百户,救一人,与救千人有什么区别吗?千人要救,难道一人就不值得救了吗?草民不过是个大夫,能治身,却治不了心。而大人给了难民一个家,救了他们的心,大人比草民的贡献大的多。”
看着许仙和李时珍二人互相恭维,朱载垕苦笑的分开了两个人,“你们两个互相抬举的够了啊,既然都是老相识,许百户。”
“臣在。”
“找个酒楼,咱们坐下来叙叙旧,到时候你们再互相夸好了。”
朱载垕的语气有些哀怨,许仙有些尴尬的挠挠头,刚才好像有点忽视朱载垕了,和李时珍对视一眼,皆都笑了起来。
此时的醉楼该是位置最紧张的时候,不过堂堂的锦衣卫百户要吃饭,自然是不用提前预定了。
许仙和朱载垕都换洗了衣服,本想让李时珍将后背的背篓暂时寄放在锦衣卫衙门,可是李时珍坚持着要自己带着,朱载垕想要劝说,被许仙拦下来了,这就跟武人从来兵器不离手一样,药材是李时珍的第二条命。
醉楼的小二不理解的看着许仙恭敬的陪着一个穿着朴素衣衫的山羊胡子男子上楼,神情竟然还有一丝恭敬。
小二下意识就以为是什么大人物,可是李时珍怎么看都不像是大人物,谁家的大人物,会把一背篓的不知道什么草看成宝贝。
李时珍的出现确实让朱载垕体会到了被冷落的滋味,不过他也没有恼怒,这种感觉,对他来说,是个新奇的事物。
李时珍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面对着一桌子筵席也不怯场,但是他明显没有吃过这么高级的食物了,夹上一口都是满脸回忆。
许仙注意到了李时珍的表情,叹了口气,哪有人真的不爱慕荣华富贵,只不过是选择了另外一条道路罢了。
李时珍放下了筷子,“许百户为何要叹气?”
“只是惋惜先生辞去了太医院的职位。”
“这有何惋惜?”
“刚刚看先生吃菜之时的满足神情,在下便惋惜了。”许仙看着李时珍的放在碗上的筷子有些出神,“有时候也会像,要是先生仍然是太医院的太医,先生的医术,或许会有更好的传播,而先生也不至于过的清贫。”
“孟子云,鱼与熊掌不可兼得,我今生的唯一追求便是将这天下的药草都搜寻来,整理其功效,也许还能发现些从未被发现的药草,能治些顽疾。要达成这个目标,就要行遍天下,可是太医,只能待在太医院。”
说到这里,朱载垕忍不住出口说道,“先生走了之后,父皇的身体越发的不好了。”
“殿下,太医院的太医们,医术与草民相差不多,甚至有些老太医远远超过草民,陛下身体已经是回天乏术了,大限已到,回天乏术。”
朱载垕闻言脸上怒气一现,下一刻就泄了气,这是事实,只是李时珍是唯一一个敢说出来的人。
“如果先生在太医院,只需要请陛下下一道圣旨,全天下的药材,和稀奇的植物都会送到先生手中,这岂不是省了很多力气?”
许仙拿过酒瓶,为李时珍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