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离跟樊东木听了这话,顿时一怔,互相看了一眼,姜离暗暗摇头,心想韩灵姝这两年估计没少偷跑出来,这也不知哪里学的路数。
“韩姑娘若是不嫌弃,便一同来吧。”韩灵姝这般说了,樊东木自然也不好再拒绝。
姜离跟韩灵姝上了车,樊东木驾车往他家去,走了有一会儿,远远便看到城根脚下的一处小院,前面站着一个身着朴素麻,头花花白,满脸皱纹的老夫人,一脸忧愁。
樊东木隔着老远,脸上十分高兴地喊道:“娘!儿子回来啦!”
待到院前,樊东木招呼姜离二人下车,这时樊母脸上带着急切,上前拉着樊东木的手,关心道:“我儿啊,为娘听说道上遇到了劫匪,你可没事吧?”
原来早有车马快的,回到城中,已是将遇到劫匪的事传了出来,樊母知道儿子外出,担心出什么意外,便在门前等候。
“娘啊,你身体不好,就不要到屋外了。”樊东木说道。
说起这樊东木,是他爹娘老来子,他老爹三十多年前便死了,樊东木的老娘好不容易将他拉扯大,樊东木早前取过媳妇,不过没几年得病死了,他家中还有老母,又不富裕,也没得哪家姑娘看的上,四十出头,还是光棍。
姜离与韩灵姝站在一旁,随意往四周看看。
这地段都是些独院小户,篱笆围着,樊东木家有几间房舍,确实有些破旧。
樊家母子说了几句,樊东木想起姜离二人还在一旁,便高兴地介绍道:“娘啊,这位便是姜少侠!幸好遇上姜少侠,他几招杀退劫匪,救了大家伙!”
“哎呦,原来是姜少侠!那可是咱家的恩人呐!”樊母看着姜离,不住的点头,“我原先听说啊有位了不得的侠士,杀的劫匪片甲不久,没想到就到了咱们家。我儿啊,可要好生招待!”
“娘啊,那可不是么?要不是姜少侠出手,我这次收的山货,可就都没了,东家那里可不好交代。”
樊东木看着马车,心有余悸,那可不单是货物,连性命都是有可能搭上的。
“老人家,这不过小事一桩。少侠什么的,可不要再叫了。”姜离却是不在意。
双方推托了一会,最后便称姜离为公子。
韩灵姝被冷落一旁,心中不是滋味,樊母这时才问道:“这位姑娘是?”
樊东木也不好说是他路上捡来的,便说道:“这位是韩姑娘,姜公子的朋友。”
“好生俊俏的姑娘,真是郎才女貌,般配,般配!”樊母显然是误会了。
韩灵姝美目一睁,别过脸,嘀咕道:“本小姐才看不上这榆木脑袋!”
“先到屋里坐吧。”
樊东木立刻招呼姜离进了屋内,可这一进屋,他就愣住了。
姜离看到屋内待客的桌椅一片狼藉,显然是被人给砸了。
“娘,是不是二狗子又来过了?”樊东木已是猜到什么。
“昨天来的,说是要还钱给他……”樊母几乎是哭了出来,“我儿啊,要是没有娘这把老骨头,你也不会受这罪……”
“娘,那兔崽子没伤着你吧?”樊东木里面露惊慌,看了一会儿确定没事,小声道:“这还有客人在呢,娘你先回屋歇着去。”
樊东木便送她回屋,回来之后,看着站在屋内的两人,面色十分愧疚,对二人说道:“不想家中出了这等变故,怠慢公子、姑娘了。”
“樊老哥,这是怎么回事?”姜离问道。
“唉……”樊东木叹了口气,大致说了一下。
原来樊母先前染病,樊东木借了城里钱老板的十两银子高利贷,去崇山观看大夫,如今要还三十两,还没还清,昨日便有个叫二狗子的地痞来催债,没见着樊东木,便砸了桌椅,扬言再不还钱,便要烧了樊东木家。
“樊大叔,你不过借了十两银子,却要还三倍!”韩灵姝听了,一脸气愤。
“欠债还钱,我也无话可说。”樊东木显然没打算反抗,“只是万一伤着我娘,却是我的过失。”
姜离先前也是流落江湖许久,知道十两银子已是不少,便问道:“可是什么顽疾么,竟需十两银子?”
“那崇山观的道长医术十分厉害,钱银亦需不少,我娘先前得病,城里看了好多大夫不见好,我便咬牙借了高利贷,去崇山观看过之后,我娘的病很快便好了,这钱花的也算值。”
姜离转念一思,又打听了一下崇山观的事情,得知此观在这周围几个城池名气颇大,观内据说能人异士众多,拜访之人络绎不绝,可谓香火鼎盛。
忽然姜离心中掠过一丝念头,他心中暗暗留意此事。
“先不说此事了,我这趟回来,还需先到东家那里将上货交了,稍后再去置办些桌椅,弄些酒菜,晚些再吃饭,倒是要叫二位等候一下了。”樊东木说道。
“樊东木,你欠的钱可该还了,哪日你若是被贼匪杀了,我这钱可指望不上你那该死的老娘了!”
这时却是有人在院外大喊。
樊东木脸色一变,立刻到院外,怒道:“二狗子,欠的钱我自会还上,但你这般行径,恐吓我娘,弄出意外,我拼了命不要,也拉你垫背!”
这催债的是地痞王二狗,也是替他主子钱老板办事,对这些借了高利贷的贫苦人家,可是威风的很。
眼下被樊东木痛斥,心中大怒,就要扇樊东木的耳光。
“你若想死,尽管打下去。”姜离走了出来,淡淡地说道。
二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