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若云闻声望去,只见一名紫纱女子赤了双足,款步而行,步入场中,在场无数贵族将官,竟无一人能拦下她。
李三白向那女子望去,但见她容颜妖媚,体若无骨,正是烟翠容。
烟翠容缓缓行到不明尸体面前,玉手轻挥,便将要抬不明尸身的护卫挥到一边。
楚若云怒道:“你是何人?竟敢阻拦本宫?”
烟翠容不语,只是缓缓蹲下,伸出手去,抚摸不明面庞,面上神情复杂,眼中透着一股悲戚。
楚若云见烟翠容如此,顿时大怒,喝道:“原来你和这刺客乃是一伙!”
说罢,便祭出火木刀,右手一扬,就要击出,却被楚怀山一把拦住,冲她道:“这女子乃是元婴!”
楚若云听了,面色一震,骇然向楚怀山望去。
楚怀山面上露出苦笑:“赵盾当真了得!竟寻来三名元婴,行刺大王!”
李三白伏在楚若云肩头,也是心中一震,想道:“原来不明兄竟有元婴期修为!我同他一起,只觉他十分强大,却没想到强大到了这个地步!只可惜,……,唉,穆王一代雄主,就此身陨固然可惜,不明兄这等绝世侠客为此而死,却也令人悲悯。”
他感慨片刻,想起晏青槐,便向她站身的地方望去,想道:“青槐向柳如絮学琴,不知是否会因此惹上麻烦。”
他四处望了一会儿,便看到晏青槐站在人群之中,神情茫然,似乎还难以接受面前发生的一切。
楚若云望着烟翠容抚摸不明脸庞,怒火攻心,对楚怀山道:“二爷爷,难道我们就看着她如此?”
楚怀山冷哼一声:“当然不是!”
说罢,便一拳击出,形成一股火焰神拳,旋转着击向烟翠容。
烟翠容抱起不明尸身,从地上站起,看也不看楚怀山一眼,就那么飘然而去。楚怀山一拳击到她的后背,令她口中吐出一口鲜血,滴到不明身上。
楚若云见烟翠容要走,喝道:“给我拦下她!”
一声令下,无数将士便冲向烟翠容,却被她放出一道紫色真气,蜿蜒流转,便将众将士俱都击退,留下一地断肢残骸,血肉横飞。
烟翠容回过头来,冲着楚若云嫣然一笑:“小姑娘,我还会回来找你的……”
说罢,赤裸的双足一点,便凌空而去,出了襄水城。
楚怀山还要去追,却被敖文一把拉住,对他道:“怀山兄,眼下最重要的,是保护公主的安危。再则,穆王既已薨逝,便得尽快扶持太子,册立新君。”
楚怀山犹豫片刻,点了点头,对楚若云道:“若云,如今大王薨逝,还有许多事需要你做!你千万不能陷于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楚若云点了点头:“我知道,我还要辅助弟弟登基,助他成为比父王更英明的国君,但在这之前,我还有一件事要做,以慰父王在天之灵。”
她停顿片刻,转过头去,望着立于一旁的晏青槐,冷声道:“众将士听令,晏青槐向穆王引荐刺客,以致穆王薨逝,罪不容恕!众将士给我将她拿下!”
“什么?”
“若云,你别莽撞!”
楚若云此言一出,顿时引起一片惊诧。
李三白化身的蝴蝶在楚若云肩头上一歪,掉落在地,敖文拄着拐杖的手一颤,双目紧闭,花白的眉毛不住抖动,在场的一众贵族则面现惊骇,畏惧的眼神在楚若云与敖文等人脸上打转。
便连出身皇室的楚怀山,也面现焦急,慌忙出声阻拦:“若云,此事尚未调查清楚,你怎能轻易逮人?”
楚若云冷冷的道:“何须调查?父王因她而死,谁敢说不是?”
“这……”,楚怀山一时无言以对,楚若云转头对一众还在观望的将士喝道:“你们还在犹豫什么?快将她拿下!”
“是!”
一众将士齐声应了一声,持着刀枪剑戟,快步逼向晏青槐。
晏青槐望着他们向自己奔来,眼中还带着一丝茫然,呆呆的愣在那里,不知如何是好。
敖文身形颤抖,右手摸到左手袖中,抓住了那鹤嘴铜壶,就要放出,却听地上突然传来“嘭”的一声,一直跟在楚若云身边的蝴蝶竟然在地上一滚,变成了一名布衣少年,一下扑到晏青槐面前,拉住她的手道:“快走!”
晏青槐讶然望向少年:“三白?是你!你怎么变成了蝴蝶?”
李三白朝她一笑:“你忘了化形真气了吗?别多说了,快跑吧。”
晏青槐对着他一笑,跟着他一起向外跑去。
途中一群士兵拦在他们面前,李三白大喝一声,体内柔水诀真气猛的一催,化出一股波涛,将拦路的士兵冲散,晏青槐取出两张神行符打到两人脚下,二人便发足狂奔,冲出了云水台。
楚若云诧异的望向李三白,满脸的不敢置信:“这……,这蝴蝶怎么是他?”
惊讶之中,她一时忘了发号施令,楚怀山便转身对着敖文微微点头,停在了原地。
李三白同晏青槐趁机向城外跑去,一路不时碰到士兵捉拿,但这些人多来自襄水城,在抓捕之中有意无意的放水,被二人一路有惊无险的冲出了城去。
李三白带着晏青槐逃到了岘山下,在檀溪之旁,看到那烟翠容曲腿坐在一堆花丛之中,腿上放着不明的尸身,正呆呆的望着他的尸体出神。
李三白见了,对晏青槐道:“青槐,我们过去看看吧。”
“嗯!”
晏青槐点了点头,两人便走到烟翠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