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看向李三白,却见李三白的眼神一片澄澈,正瞬也不瞬的望着他,李越低下头去,“呵呵”一声苦笑,满脸黯然:“三哥,我们一起参加六艺选士,可结果呢?结果是你不但封士,还得到了承影剑与仙人指路令牌,而我,什么也没得到!”
“我怎么能没有想法!”
他一仰头,将杯中还没洒尽的酒一口喝了下去。
李三白喟然一叹:“若是别的东西,我大可以给你,但惟独这两样东西不行。”
“我修行进展缓慢,实是因为一件东西,那件东西与我气机相连,没了它我便无法筑基,而此时那件东西已融入我这白衣剑中。”
“什么?”
李越吃了一惊,看向李三白,再看看李三白腰间的白衣剑,面上神情半信半疑。
李三白将仙人指路令牌拿出,缓缓摩挲,面上渐渐现出一丝坚定:“正因为如此,我才必须拜入仙门!只有如此,我才有机会在仙门中找到将那样东西从白衣剑中取出来的办法,成功筑基!”
“李越,你明白吗?”
李越脸色变幻数次,良久方沉着声音开口:“三哥,你说的这些都是真的?”
李三白点了点头:“自然是真!你以为我凭空得了白衣剑么?但其实代价却是我无法承受之事,如此,你还羡慕我吗?”
李越无奈一叹,拿起酒壶为自己斟满,举向李三白:“三哥,今晚我们一醉方休!”
“一醉方休!”
当下两人便推杯换盏,酒到杯干,直喝的酩酊大醉,互相枕卧在酒桌之上,呼呼大睡。
半夜,夜风微拂,月光照进房内,李越从醉酒中醒了过来,推了推李三白,见他没有反应,便伸手摸了摸李三白腰间挂着的白衣剑,面上露出了异样神色。
“商天子三剑,得之可号令人族,逐鹿天下!”
晏青槐曾经说过的承影剑之事在他脑海之中浮现,令李越眼神之中渐渐露出一丝炙热。
良久,一股夜凉侵体,李越身形一颤,微微一叹,将李三白拽到了床上之后,自己趴在桌上睡了。
翌日一早,李三白与李越到了敖府,却是一座极尽繁华的府邸,雕梁画栋,飞檐斗角,这座府邸象征着若敖氏的一门权贵,也开启了楚国的百年霸业。
李三白二人请看门的家丁进去通报,少顷之后,便见晏青槐从府中行出,领着二人进了敖府。
晏青槐一边带路,一边说着:“三白、李越,今天也不知为何,我三叔和三婶居然来了,此时他们正在同我父亲说话,因此你们一会儿进去见我父亲之时,他们也会在场。”
“嗯!”
李三白与李越点了点头,随晏青槐转了一会儿,便到了敖府客厅,两人抬头一看,只见厅中坐了三人,除了垂垂老矣的敖文之外,还有一对中年男女。
那对中年男女丰神俊朗,正在与敖文谈话,两人说话之时,面上带着激动神色。
此时,厅中三人见晏青槐领了李三白与李越进来,便停止交谈,将目光投到了二人身上。
看见李三白时,三人神情平淡,一眼掠过,但当看向李越之时,三人反应却是各不相同、大相径庭。
那敖文一见李越,便如见到豺狼恶虎一般,凛凛失色,那对中年男女则是神情激动,尤其是那名中年女子,几乎就要扑上身来。
晏青槐见状,暗自奇怪,却仍上前向三人行了一礼:“父亲,三叔、三婶!”
而后向敖文介绍李越:“父亲,这位便是李越,他昨日进行封士登记之时不能记入士人名册,莫左徒查了一日,最后查出是您在十六年前设下了血封绝录!”
“血封绝录,呵呵……”
那名中年女子看了一眼敖文,发出一声意味难明的笑声,低下头去,脸上无端生出一丝阴郁。
在她心中,发疯般的转着一个念头:“血封绝录!血封绝录!敖文,你好狠!”
敖文听了晏青槐的话,点了点头:“莫庭生还是这般执着的性格,十六年前的事,竟被他查了出来!”
“他倒不失为一个好官!”
“可是父亲,你为何要这么做?”
晏青槐不解的询问,敖文却不答她,只是摇了摇头,转身看向李越。
李越见状,面沉如水,上前一步,向敖文躬身一礼:“在下李越,同令尹大人不曾谋面,不解大人为何要对我设下血封绝录?”
“在我们楚人心里,大人素来公正,不知今日大人能否给我一个公正,将血封绝录撤去?”
“让我给你一个公正,将血封绝录撤去?”
敖文似笑非笑的望向李越:“凭什么呢?”
李越一听,心中怒火“噌”的一下涌了上来,面色胀红,身形往前一踏。
李三白一皱眉头,下意识的便想张口反驳敖文的话。
然而他们两人还在因忿怒而没来得及做什么时,旁边却已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凭什么?”
“大哥,士人乃人族栋梁,自古以六艺选之!此乃天经地义,还需要凭什么吗?”
却是那低头端坐在那里的中年女子。
李三白与李越见了,都是疑惑,不解这女子为何要开口为他们说话,一时之间,心中怒火倒按了下去。
“嗯?”
敖文似没有料到这中年女子竟敢如此,张口便要呵斥,然而他一转头间,却见那女子一双眼睛阴郁的望着他,宛如噬人毒蛇一般。
敖文心中一颤,到了嘴边的呵斥一时居然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