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戏真做。
现如今无论是苏逆还是江云都没有了其他的选择。
两个人必须成为师徒。
而他们两个也没有了失败的机会。
简易的拜师结束之后,江云那苍白的脸颊上多了一丝欣慰:
“为师相信,你以后定会青出于蓝……这七宝护心镜是为师当年逃跑最大的依仗……”
苏逆下意识的接过那如琉璃一般华光缭绕的护心镜,只听江云说道:
“此宝需与你精血相连,这样才能够自动护主,如果我没有计算错误的话,它应该还能够为你抵挡两次为师这种境界武者的全力一击……”
江云顿了顿,又取出一把尺子:“此乃玄黄量天尺,不算是什么宝物,很多人都有,主要是衡量战斗力用的,为师也不多说,日后你便会明白。”
说到这儿,他又咳了两口血,显然,内伤颇重:
“不要说话,听为师说完……”
他靠在一根竹子上,喘息了半晌,这才继续说道:“为师今次重伤,没有个把月不可能恢复……这段时间,也无法庇护于你……外院太危险了……”
苏逆心底里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施展秘术,想必,以他现在的境界,施展治疗秘术的话,未必不能让江云恢复……
但那暴露的太多了。
纵然他认为江云值得信任。
也绝不会因此而拿他们苏氏的一切去赌人性的美好。
“短时间内,蒋林海应该还要一些脸面,不会马上对你下手……而,吕绮也应该被他约束,所以……如果你没办法在短时间内进入内院……便……找机会离开学府,躲起来,等为师恢复,便会去寻你。”
苏逆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听着江云的安排,他知道,这个师傅是真的把自己当徒弟了。
“如果……如果没有逃掉,便捏碎此物。”
这一次,江云显得极其郑重,那是一枚玉佩,玉佩之中,有绿意萦绕,仙气盎然,仔细望去,那里面竟还有一道道肉眼极难辨别的血痕……血痕密密麻麻的布置成阵,以苏逆的眼光都完全无法看透。
“不到万不得已,决不能捏碎此物……切记,切记啊!”
说完这句话,江云便转过身去,踉跄的向前挪了一步,苏逆抿着嘴,终于还是开口出声:
“师父……”
这一声师父让江云的脚步停下了一瞬,可却并没有回头,只是在苏逆看不到的脸颊上,露出了欣慰的笑意。
――――――
相对于整个孔雀学府来说,外院很小,也很封闭,这里的武者就仿佛是被遗忘了一般,与世隔绝。
“你就是苏逆?”
那是一个瘦高瘦高的,长着一对三角眼的管事。
他坐在太师椅上,摇晃着身子,右眼睛睁开一条缝,不耐烦的接过苏逆递过来的身份玉佩,对着苏逆上下打量了一番,将另外一只三角眼也睁了开来:
“大人物啊。”
他叫程欲翔,别人都叫他程管事,只听他嘲讽的说道:“怎么着,您这条大龙,怎么跑到我这泥鳅滩里了?”
苏逆皱了皱眉头,他不记得的罪过这个人,不过……与吕绮和蒋林海交恶之后,恐怕,大半个学院都将是他的敌人,是否得罪过谁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见苏逆没有还嘴,程欲翔似乎有些失望:
“你这身份玉佩中的信息没错,但积分不对……落毛的凤凰不如鸡,就你这个没有导师愿意要的货色,还能够成为新人武者第一?嗯,积分我给你留下一百,剩下的,都没收了。”
苏逆脸色不变,心中却泛起了一丝杀机。
报仇不隔夜才是他的性格。
但……江云重伤,这时候,一定有不知道多少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想让自己犯错。
到时候,完全不需要其他人出手,只是这学院的戒律,便足以让自己万劫不复。
“这么孬?”
程欲翔将那玉佩摔在了苏逆的手上:“想通了?知道自己是什么货色了?以后记住,在这一亩三分地里,你是龙要给我盘着,你是虎要给我卧着,别惹黄某人不高兴,否则,小心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苏逆仍旧面无表情,程欲翔压低了声音:
“挺能忍啊?我怎么听说你是个暴脾气?看来你也猜到了什么,不怕告诉你,老子就是要找你麻烦,呵呵……千万别让我抓到你的痛脚,否则,就算你师父,也救不了你!”
果然!
苏逆的眼睛渐渐的眯缝了起来,这人完全知道自己是谁,也知道江云和他的关系,可仍然这么肆无忌惮,若不是得到了某些人授意他绝不相信。
“滚吧,去六六三号房间,今天就算了,明天早晨开始,做杂役!”
程欲翔一摆手,自己又坐到了太师椅上,摇摇晃晃的,还哼着小曲,倒是有几分怡然自得。
而苏逆却没有马上离开,他看着程玉祥那张挤在了一起的脸颊,咧了咧嘴:
“程管事是吧?”
程欲翔的眼睛缓缓的睁了开来:“嗯?”
“两虎相争,必有一伤,可若是这两头老虎中间跳进来一只狗……”
苏逆用手抹了抹自己的脖子:“你猜会怎么着?”
说完这句话,看也不看程管事那想要瞪,却怎样也瞪不圆的眼睛,大步的走了出去,只留下程管事自己,满脸的怒火和惊惧。
苏逆说的,其实正是他最害怕的……
可是,他没有选择的资格,只能够被动的等待着选择